“老妹儿啊,你为啥要给那银子?一百两上哪儿不好使啊?”
“弄坏了别人的船,该赔点。”
美人介绍自己名叫风无悔,是一名侠客,今年20岁,已经行侠仗义了12年,然后热情邀请了二人去自己的‘船舱’休息。说是船舱,其实根本就是一间堆放货物的杂物间,杂物间内放一片长木板和一条破旧的被子,就算是休息的地方了。风无悔表示自己钱不够买船票,是售票人说住这里帮忙守一下货物就只收原票价的十分之一。
此时风无悔随意坐在木板上,动作豪放完全不拘小节,对李爱柳掏那一百两表示不解。李爱柳局促地坐在他旁边,一边聊天,一边眼神偷摸地往风无悔脸上瞟。而谢不语抱着剑靠在门口,对两人的话题不感兴趣,只有眼神打量着风无悔随意扔在旁边的长剑。
“感兴趣啊小兄弟?甭客气,拿去随便瞅。”
风无悔抓起地上的剑扔向谢不语,看似动作随意,然而谢不语伸手去接住时却感到一阵巨大冲击力震得他手发麻,不由有些吃惊,抬头看了风无悔一眼。
剑鞘通体赤色,顶端和中部镶嵌古银色龙纹金属,将剑拔出鞘的瞬间,隐约有龙吟传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剑身三尺有余,两条赤色血槽自剑尖处延伸至剑柄,随意挥舞几下,周围空气都有一种被斩断之感。
“好剑!”谢不语眼中冒出欣赏之色,忍不住出口称赞。
“那可不,这剑叫哈哈剑,是那个啥铸剑大师笑天下整出来的,砍人嘎嘎好使。”提到自己的爱剑,风无悔有些得意,然后随便瞄了一眼谢不语的素剑,张口就是,“哎,你这剑不咋滴啊。”
“随意买的罢了。”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剑,谢不语不仅不生气,竟然还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这眼光可不咋滴。”风无悔摇摇头,表示看不上。
“没有遇到合适的。”谢不语依旧不生气。
“这有啥,下次俺叫笑天下给你整一把。”风无悔豪迈地许下承诺。
“多谢。”
什么?天是这么聊的吗?槽点太多了,李爱柳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而且那把剑如此帅气,居然叫‘哈哈剑’。
“名字有何渊源?”谢不语轻轻抚摸着剑身,问话的口气十分真诚,好像完全不觉得这名字有什么问题。
“俺第一次使这剑的那天,杀了一帮欺负妇孺的孬种后哈哈大笑,然后俺就决定这剑就叫‘哈哈剑’。”
李爱柳看着风无悔脸上那潇洒肆意的笑容,突然觉得大碴子味嗓音和这张美丽的脸居然有点诡异地相配。
“好名字。”谢不语称赞道,然后把剑扔回风无悔手里。
“下船后,咱俩练练。”
李爱柳坐着这硬木板实在屁股痛,就邀请风无悔到自己的船舱去。一百两银子一张的船票,所分配的船舱环境自然不错,房间分内外,内部摆设一张木床,一张圈椅,一个挂衣服的架子,外部放着一张方桌,配四张圆凳,做会客用。
风无悔在环境明显比货舱好太多倍的船舱内坐下,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完全没产生类似羡慕与落差的表情来,依旧高兴地同二人聊天。但他并没有打听二人的任何事情,只是热情地分享自己前去三洲的目的。
他说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之事,有人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他立志走遍所有出现不平事的地方,只求一个真正太平的天下。此次前往三洲,是因为听说那里有一个专门饲养婴儿用来贩卖的地方,所以他要前去毁了那里,救出那些无辜的孩子。
李爱柳心中灵光一闪,直觉那里可能和平安城的秘药有关联,得到谢不语眼神询问后,表示自己和谢不语会同他一起前去。风无悔十分高兴,表示二人是难得的侠义之士,然后又说那个杆子不值一百两,自己会帮忙把超过的部分拿回来。李爱柳连连摆手表示算了。
晚间吃饭时,李爱柳极力邀请风无悔留下吃饭,但风无悔拒绝了,说自己有携带干粮,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李爱柳心里有些念叨,海上温度低,风无悔睡在那样的地方怎么行呢。于是叫来管理人员,付了一百两银子,让管理人员给风无悔安排个房间,但不能说是她付的钱,就说是某位公子为美人买的单。
接下来几天,风无悔都会来到二人的船舱小坐一会儿,与二人谈天说地---主要是和李爱柳,十分快活。但每次都不肯留下与二人一同吃饭,于是李爱柳又悄悄地充当‘某位公子’为风无悔这个美人买了单。风无悔也提过这个‘某位公子’,说对方实在好心,但为何不肯露面,怀疑是自己长的太丑吓到了对方。对此李爱柳表示,放屁,你要是丑,叫天下女人可怎么活。
一周很快过去,大船安全抵达三洲。
三人下船后,风无悔果真掏出了八十两银子递给李爱柳,又掏出一百五十两银子,说自己没有去住管理人员安排的房间,也拒绝了那些送来的饭菜,几天下来都没有找到那个好心的公子是谁,这些钱他就只能暂时先收着了,以后遇见了再还给对方。李爱柳表示惊叹,这些爱财如命的商人吞进肚子的东西,居然还能吐出来,风无悔实在手段了得。
风无悔豪迈笑笑,说下船后他就能放心施展拳脚了,之前在船上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就怕砸坏什么东西,自己又赔不起。
李爱柳这才明白,为什么面对那个恶霸的调戏,风无悔明明不太耐烦,却完全不动手了。
风无悔说是啊,他的钱总是用的很快,因为需要帮助的人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