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种下。
张栩岩看到她开心的模样就知道这些红薯不一般。
手上动作更加轻柔尽量不磕碰到红薯。
难道说，这些红薯可以种植？
顾向晚在他的视线下点点头。
凑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个可以种，之前时间紧我来不及收集非转基因的作物，没想到村子里会有。”
张栩岩看着红薯，从没有觉得它这么漂亮，就连上面带着的泥土都可爱起来。
他搓搓手指，“我们家貌似也有老品种留种。”
他来到柴房。
停顿几秒后从角落里拿出一袋黄豆。
小小的，黄色的，每一颗表皮上有黑色的点像是一个小眼睛。
“这是我妈留下的黄豆种，应该是老品种。”
他爸喜欢用这个黄豆清蒸后加点盐拌开吃。
味道非常不错。
豆香中带着微微的甜。
顾向晚手指颤抖。
上辈子她看到过这个黄豆。
她不知道是老品种。
那个时候生小石头大出血，婆婆刘小芳拿着这小袋子黄豆出去。
等她回来。
带来医院的产科医生让自己化险为夷。
原来。
他们家的种子是这么花掉的。
未来，那么一小袋种子可以换取够全家吃一年的口粮。
有时候甚至比人命更加值钱。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毫不犹豫为了自己用出去。
从不在自己面前多说。
要不是这次张栩岩拿出来，自己可能一直不知道。
“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
顾向晚吸吸鼻子，压抑眼中的酸涩。
“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张栩岩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别担心，我一定努力让你吃饱肚子。”
张雅雅他们在门口。
听到两人的话忍不住哆嗦。
这难道就是恋爱中的人，好可怕。
她很难想象自己也成为这样的人。
某一天对着一个男人含情脉脉。
想想鸡皮疙瘩起来。
有一说一，嫂子的眼里像是有光，自己一个女看着都非常有感觉。
顾向晚收敛情绪。
“这些东西收好，以后有大用处。”
张栩岩点点头。
她冲外面唉声叹气的张铁山他们说，“爸妈，咱们家还有其他种子吗？”
刘小芳拿出袋子包装的种子，“只有这些了。”
顾向晚上前接过。
一包一包看过去，这些种子都是转基因产品。
以后种发芽都难。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摇头。
“这些不行。”
她直接道。
在刘小芳他们的注视下，她解释道，“表弟说了转基因的作物出问题，这些大概率没有用。”
她把种子还给刘小芳。
“拿去喂鸡吧。”
刘小芳颤抖着手接过种子。
“我种了几十年的地，让我再试试。”
她不信。
之前菜园子里的蔬菜多么好。
怎么现在就不行？
“妈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的。”
顾向晚说。
如果婆婆真的能种出来，那她就是神人。
“那我试试。”
刘小芳收好种子。
把1百斤的红薯放好，张铁山和张栩岩去杀竹鼠。
顾向晚坐在凳子上。
四周无人，小黄在她脚边摇摆尾巴。
像是最忠诚的护卫。
头枕在地上，耳朵竖起。
顾向晚挪动脚步。
它立马抬头看她。
顾向晚从空间里拿出小碗，里面是清澈的水。
一小盅。
不多。
小黄在那水出现后从地上噌的站起来。
咧开嘴呼吸加速。
眼神充满渴望。
只等顾向晚一声令下。
“嘘。”
她竖起手指。
小黄仿佛能听懂她的话，真的安静下来。
她把碗放地上。
小黄低头喝起来。
用舌头勾。
无声地喝水。
“真乖。”
她夸赞。
张栩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
“又在给小黄加餐？”
顾向晚吐吐舌头。
“被你发现了。”
他拿出香肠喂给小黄，“它越来越聪明，和我在部队里看到的那些经过训练的狗比起来一点都不差。”
有种莫名的预感。
这狗还会继续变化。
顾向晚收起碗。
纤细的手指梳理狗毛，“我喜欢小黄，它聪明点好。”
这样才能有活路。
“也是。”
张栩岩点点头。
田里的小麦停止生长，叶片逐渐发黄。
从上到下枯萎。
田野成片变成无生机的黄。
野草旺盛生长抢占肥沃的土地。
一夜之间。
黄色中间冒出绿色的杂草。
“这可怎么办呦。”
农民看到这个场景心惊肉跳。
有生之年从未见过。
他们向上面反应。
始终不见人处理。
“怎么还不来人处理，这批冬小麦要完蛋了。”
“别说冬小麦了，我种的油菜也没戏。”
“我果园里的草莓，眼瞅着要结果，好端端死了，我是血本无归。”
他们议论纷纷。
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
现代社会。
这种消息根本没办法压下去。
不只是他们国家，全世界都是如此。
每天新闻都能看到有外国请求他们支援物资。
那些国家大面积种植转基因作物，大力发展工业。
如今粮食不够吃，只能向其他国家求助。
外交部态度强硬，对此情况深感同情，但本国的粮食只够自己吃的，没有多余。
现在，谁还想着捐粮，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一大批人从国外回来。
张家村这个月回来好几个出国留学或者定居的。
一切又和上辈子一样。
冷清的村里更加热闹，多了好多张陌生脸孔。
社会还算稳定，顾向晚每天雷打不动地出去散步顺便观察村子里的变化。
“嫂子，你怀孕身材一点都没有变，好像还更加漂亮。”
张雅雅称赞。
有些孕妇会长斑，她皮肤依旧白皙。
顾向晚摸着脸。
确实不错。
可能是井水的功效，上辈子自己的皮肤没有这么好。
“我的化妆品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她打算把加了井水的化妆品分张雅雅一套。
小姑子也是爱美的年纪。
“好呀好呀，那我就不客气啦。”
张雅雅欢快道。
“也给妈一套。”顾向晚笑着道，“感谢妈对我的关爱。”
“那感情好。”
刘小芳没想到会有自己的一份，笑得慈祥，“没白疼你。”
她在顾向晚的身上，找到养一个白白嫩嫩乖巧女儿的感觉。
张家男人没有讲话。
张栩岩摆弄着手机。
上面是他之前发帖子的页面。
他的帖子已经成为热门。
下面无数人评论。
希望他再出来说几句为大家指明方向。
夸他的，骂他的，还有讨好他的。
他的心没有一丝波动。
这个页面完成使命，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