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什么？
什么人？
萧淮瑾简直化身老大爷，一脸的问号。
轻咳了一声，声音沙哑。
“寒州，爱人吧，他不是一个随意的词。”
萧淮瑾都要哭了，“你别乱用啊。”
舀起碗中的热粥，楚寒州轻吹了几下，递到他嘴边。
“小瑾，我没乱用，我喜欢你。”
轰——
一声巨响，萧淮瑾仿佛听到自己内心爆炸的声音。
大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徒弟疯了，鉴定完毕！
他望着徒弟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他骗人的颜色，很遗憾，并没有。
楚寒州真挚的看着他，眼里流淌着的情绪，是明显的爱意。
他之前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小瑾，吃饭吧，你不是最怕饿了吗。”
关切的话传来，萧淮瑾欲哭无泪，这谁还吃的下去啊。
他脑袋昏昏沉沉，企图用绝食来抗议。
楚寒州手指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直面自己。
一副替他着想的样子，“小瑾不吃的话，我会心疼的。”
心疼个屁。
萧淮瑾只想静静。
任由谁被徒弟表白，也不会比他更淡定，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稳王了。
到现在还没发疯。
他不回应，楚寒州继续自说自话，“看来小瑾是想换一种方式。”
他把勺子放进嘴里，萧淮瑾回忆起青春期，小女生嘴里念叨着的霸总。
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楚寒州的吻就落了下来。
叮铃哐啷。
铁链发出剧烈的晃动声，萧淮瑾尝试躲开，却被楚寒州握的死紧。
仿佛要嵌进骨血里，带着一丝狠厉。
嘴角微微一疼，唇周裂开了些许。
看到那抹红色，楚寒州心疼的舔舐着，眸里染上不忍。
“都是我不好，让小瑾受伤了。”
妈妈，遇到变态了，萧淮瑾眼泪在心里打转。
“小瑾是要自己吃，还是要我继续喂你呢。”楚寒州的声音紧追不舍。
萧淮瑾真的服了徒弟。
举手投降，“我吃。”
他这一手的镣铐，自己吃是没戏了，靠着徒弟一口口喂饭。
但对比嘴……，那还是现在这样，比较不羞耻。
吃完一顿饭，萧淮瑾半个身子的汗，尴尬的以头埋地。
楚寒州仿佛真的只是来喂一顿饭，看他吃饱了，就乖乖端着碗出门。
和之前的乖徒弟形象，简直一毛一样。
他一走，萧淮瑾马上和系统意识对话。
“怎么回事？他是疯了吗，啊啊啊啊啊！”
“为啥喜欢上我了？”
“这幻境会让人失去理智吗！”
萧淮瑾心里小人暴躁的跳跃。
这要他出去以后，怎么面对徒弟？
本来就对不住徒弟，现在可好，更加解释不清了。
【宿主，您有没有想过，他本来就喜欢您呢？】
系统脸色复杂，【幻境隐藏着人心底最大的欲，惧，悲……，如果他在现实不喜欢你，在幻境里也不会喜欢你的哦。】
屁。
萧淮瑾一整个抓马，“他都不知道我是谁，喜欢个毛线啊。”
他也没说错，现在他在幻境里，什么都是虚假的。
身份虚假，脸虚假，连身体也是虚假的。
楚寒州去哪里喜欢上他这样一个虚假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但您是真的。】
系统一副看破世间情爱的高深感，【您的灵魂，和您对他的爱，不是假的。】
被他世外高人的样子装到了，萧淮瑾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棍。
系统在他身边真实屈才了，去做个情感大师，更加符合他的职业规划。
【好了宿主，您就别挣扎了，楚寒州他又没对您做些什么。】
【您失去的只是自由啊，但要是您跑了，他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
“滚，麻溜的滚！”萧淮瑾狂怒一声，系统火速下线。
离开前还给了他一瓶油光水滑，能治疗跌打损伤，助力和谐爱情的药。
……
萧淮瑾无助的躺在床上，感觉系统气他的能力，比徒弟还强。
黝黑的瞳孔逐渐放空，和系统闹了一圈，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细细思考，究竟是哪一步错了，才把徒弟养成了这样。
仔细回忆，他都没发现自己错哪了。
门被推开来，很快又合上。
楚寒州静静走到他身边，坐在床上褪去了鞋袜。
萧淮瑾背对着他，内心疯狂跳动。
不是吧。
这么快的吗？
他都没准备好啊。
呸——
准备个屁啊。
楚寒州看他肩膀微微颤抖，赶紧挤入被子中，揉他入怀。
“小瑾是冷吗。”
他搓了搓手，用暖乎乎的大手，给萧淮瑾取暖。
虽然很怕徒弟狼性大发，萧淮瑾有点儿抗拒。
但身体已经习惯了触碰，他又无法真的做到厌恶。
甚至从熟悉的怀抱中，感受到了安心。
他生无可恋的闭紧眼睛。
完蛋。
他感觉自己也不正常了。
“小瑾，别把脑袋闷起来。”
楚寒州扯了扯他的袖子，看他不说话，只能顺着他往下躺着。
不让被子堵住萧淮瑾的脸。
忽略掉那一身坚硬的玄铁镣铐，床上的氛围还算温馨。
午后阳光照入，一抹温馨的暖色打在师徒二人身上。
床上身高九尺的男子揉着一人，两人贴的很近，像是鸳鸯交颈，难舍难分。
木床透着淡淡的树木香味，泛出引人沉睡的味道。
楚寒州低眸看着萧淮瑾，心里缺失的一块，仿佛被彻底填满。
他原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冷心冷情，无所畏惧。
但他始终记得，记忆中那唯一的温暖。
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他好不容易等到了，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次溜走。
所以小瑾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都不会放手。
等萧淮瑾入睡后，楚寒州才起身，披上一件外袍，走到门外。
孟延旭焦急地等待在外，脸色不太好看。
看到人出来了，他急切道：“尊上，派去仙门的探子来报。”
楚寒州挥手打断他，看了一眼屋内，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
“去书房说。”
孟延旭表情变了又变，妥协地跟上他家尊上的步伐。
仙门都要谋划着，剿灭他们魔宗了，尊上还不疾不徐。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