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就是月香楼的大牌葵华姑娘吗。
“你耗得起我耗不起,三天时间不开张,我就走人”。葵华这么嚣张,不仅因为是花魁,还为着她的卖身契在自己手里,想走随时都可以。
之所以在这里耗了十来天,就是看中了月香楼这漠城第一青楼的名号,可再耗下去,她就要被星移楼的清漪比下去了。
“哦”。凌月头都没抬,淡淡地应了一声。走了最好,这月香楼怕是没她施展能耐的机会了。
葵华每次说话都被凌月云淡风轻的掠过,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有气没处撒,只能狠狠地瞪了老实人春瑟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你倒是坚决,我只是好奇怎么一夕之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呢?”宝珠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月香,试探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改过自新”。仍旧是似真似假的语言,却让宝珠无话可说。
没有生意,月香楼也没亏待大家,可大家似乎都闲不下来似的,整日的明里暗里撺掇着要让她想办法。
“哟呵,听人说月香楼被关了,还真的是”。这日,凌月正和莲心宝珠等人一起打麻将,突然月香楼的大门被轰然踢开,官府的封条也坏了。
来人国字脸,满脸络腮胡,看不出具体年纪,身上杀气腾腾,身后还带着三个流里流气的小弟。
“刘老大,你的火气太大了吧。这可是官府的封条”。凌月给了莲心个眼神,让她带着宝珠去后院,笑着对来人道。
来的人是本地地头蛇王家的狗腿子刘老大,平日带着一帮小弟搜刮保护费,为着王家有人在朝廷里做高官,连当地官府都不放在眼里。
凌月凭借着残存的记忆,费力周旋。
“狗屁官府,老子我还不放在眼里”。果然,此人狗仗人势,压根儿不在意封条。他话说完,身后的跟班也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凌月陪着笑,反正东西不是她破坏的,官府还怪罪不到她头上。
“秋叶呢?叫她出来伺候老子”。刘老大逡巡一圈,发现没找到想找的人,火大得很。
“刘大爷,我们可不是您,官府让我们停业,我们就得停业,可不敢做生意”。凌月掩去眼中的厌恶,继续打着圆场。
“狗屁,我自己找”。刘老大推开拉他的凌月,大跨步往楼上走去,楼里的姑娘听到动静都吓得纷纷掩着房门。
“刘大爷,也请你体谅下我们的小本生意,今日秋叶你是见不到的”。凌月眼看对方不把自己说的话放在眼里,正色道。
听到这话的刘大爷停住了脚步,狐疑地看了一眼凌月,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月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今天就活不成了”。刘老大一走,秋叶从暗处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说道。
凌月觉得这话说得夸张了,就算是刘老大真要做什么,也没有到要死的地步。
“小姐,你今天又鲁莽了,这刘老大和官府一样都是不能得罪了。我看咱们这楼是开不成了”。张嬷嬷自认为是长辈,用一副教训的口吻说道。
“是呀,刘老大要找秋叶,最多就是打人一顿,又不会死,干嘛要这么大反应”。刚才吓得不轻的一个姑娘此刻也站出来云淡风轻说道。
她还说怎么秋叶吓成这副模样,感情这刘老大是个暴虐狂。
“你要是觉得没事,下次就你去陪刘老大吧”。凌月让莲心扶秋叶下去休息,转过头阴恻恻地看着刚才说的话女子道。
那女子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再多说闲话。
“这样的恶霸就该把他五马分尸”。看到秋叶如此模样,还有刚才那人的行为,宝珠狠狠道。都说边塞民风淳朴,不想竟然还有敢与官府作对之人。
凌月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没有能力,也没有想法去惩治这些人,还有这月香楼等着她去照顾呢。
大家惴惴不安,担心刘老大报复,在经过三天的安宁日子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月香楼关门,凌月不着急,却是让她停业的人着急了。
“小姐,官府的曹师爷来了,在会客厅等您呢”。这日,凌月带着春瑟、秋叶和宝珠玩麻将,小莲在门外说道。
官府的人是她们开罪不起的,来了之后都会先请进来。
凌月不解,距离一个月的时间还有十几天的,官府的人来做什么?
“月妈妈,看来你精神尚可啊”。曹师爷是个矮瘦的小老头,看到凌月进来就摩挲着小胡子,打量着她。
在她看来,这月香楼该是急成一锅粥了,却不想刚才进来看到楼里生活井然有序,丝毫不受停业的影响,有些担心今日的目的是否能够达到。
“硬撑罢了,这不是在自我检讨嘛”。凌月笑笑,回答道。看不出这人到来是何目的。官府若是要解除处罚,也不会派个师爷过来。
“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不能替你考虑嘛。这月香楼关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你早点开门”。
凌月明白了,这才是重点。若是没好处,谁会帮忙,这师爷是来敲诈勒索了吧。
“最近陈老太爷看中了一幅名画,你若是买来送给他,我想他一高兴,陈大人肯定不会和你为难”。曹师爷接着说道。
陈老太爷是县官陈大人的父亲,也是个老顽固,端着一副贤良的面色,实质却是帮着儿子敛财的高手。
“哦?不知道这幅画价值几何?你也知道我这月香楼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际早就烂透了,也没多少钱”。凌月觉得有趣,自己有一天也能离贪腐如此近。故作兴趣问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画很便宜就六百两。你若是开张了,一天的收入也不止这个数。”曹师爷以为能成,激动地小声道。
“曹师爷,您这么替我考虑,不知道您要幅什么画呢?”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若不是替主子办事,他便是想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