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不是给她?看这些。

这些实物?她?都穿过了、戴过了，没必要看了。

订单中只有一样，是她?没看过实物?的。

图片终归比名称更吸睛。

姜半月扫了一眼图片，肝儿?都颤了，脖颈上的圈，连着手腕上的圈，连着脚踝上的圈，再扫了一眼名称，其?中赫赫然两?个字，分腿……算是给她?答疑解惑了，并预告了她?今晚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顿时，姜半月把余奥的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咣当?一声。

“我要回容市！”姜半月当?机立断，“今晚就走。”

余奥不疾不徐地吃着饭：“不喜欢？”

“谁会喜欢这么……这么变态的东西？”

“你不要太急于下定义。”

“我急？我能不急吗？”姜半月想都不敢想，“换你你不急？”

余奥偷换了概念：“我也急。”

两?个人不是同一种急。一个急着做逃兵。一个急着让脑海中的画面真真切切地发生?。可他再急，也要给姜半月循序渐进的时间?，也等到了今天。以他对?姜半月的了解，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喜欢，毕竟，第一次提出?“绑”这个字的人，是她?，后来，一提再提的人，也是她?。但就算她?不喜欢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一，他也不可能冒这个险。

对?她?，他就是要百分之一百的好。

“现在，”姜半月连饭都不吃了，“我现在就走！”

余奥不用发誓：“你不喜欢，我们就不用。”

他答应她?即可。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答应她?的事?，他就会做到。

“说话算数？”

“算数。”

姜半月相信。过去每一晚，他多的是“先斩后奏”的机会，她?多的是任他摆布的时候，他要真趁人之危，她?别说反抗了，怕是竭尽全力也只能摇摇头，惨兮兮的样子?怕是只会对?他火上浇油。既然他等到了今天，既然他问了她?，她?相信他不会置她?的喜好于不顾。

一颗心放回肚里，姜半月在餐桌下用脚勾了勾余奥的腿，向他道歉：“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有……”

“我不该说要回容市。”

余奥手中的勺子?一顿。

他被她?看穿了。他自认为把因为她?这一句话涌上心头的患得患失藏得妥当?，却还是被她?看穿了。

既然如此，他挑明：“姜半月，以后不要说走，说气话也不行，说玩笑话也不行。凡事?我们有商有量，商量不好的，我让着你。万一有哪次我没让着你，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要说走。”

他不会时时刻刻拴她?在身边。她?有她?的自由，她?可以选择她?生?活、工作的城市，也可以在城市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该在他身边的时刻，不可以说走。

“好。”姜半月一言九鼎，“还有，我才舍不得打?你、骂你，余奥，不是只有你把我捧在手心里，你也是我心尖上的人。”

同一时间?。

余智梁从刘万利的庆祝派对?上离开后，回了家。

他的自大，让他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便?在海城置了家。如今再想想，妻子?和儿?子?平日里他说一句话，他们顶三?句，这次却跟他共进退地来了海城……

跟他共进退？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是来和刘万利团聚的。

在今天的庆祝派对?上，从始至终，他们对?他一句话没说，甚至都没拿正眼瞧一瞧他。他知道，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是余奥的安排。他对?余奥长达二十年上下的控制和折磨，也换来了余奥对?他的了若指掌。

只有余奥知道，他最怕默默无名。

相较于被所有人耻笑，他更怕被无视，像今天这般，似乎他起?起?落落、精彩绝伦的一生?只是他的臆想和妄想，在旁人眼中，他就是可有可无，不足挂齿的存在。

家中，妻子?和儿?子?的物?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空的。

一切都悄无声息。

坐在沙发上，余智梁看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直到漆黑一片。都说人将死?之时，经历的一生?会在脑海中像幻灯片一样闪过。余智梁进入这样的境界时，孬种地抱住了头：“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有人按响了门铃。

余智梁像是从死?亡线上逃开一样跌跌撞撞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罗方正。

“余奥呢？”余智梁大汗淋漓，“我儿?子?余奥呢？我要见他，你带我去见他，他是我儿?子?，我们父子?是没有隔夜仇的，他离不开我，他……他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就是因为他离不开我。你只是我儿?子?身边的一条狗，你带我去见他！”

罗方正不介意余智梁出?言不逊，但介意他的口?沫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