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
关键时刻,唐家之中暴起一位老者,目眦欲裂的朝着唐方镜扑去。
“噗嗤——”
神剑不偏不倚,直接贯入了老者的丹田。
老者身躯抛飞,血洒长空,压在了唐方镜身上。
“五叔,五叔啊!!!”
唐方镜浑身都在颤抖。
这可是待他比父亲还亲,更是整个唐家的顶梁柱,与苏家家主分庭抗礼的五叔啊!!
“方,方镜……你是我唐家的根基,是未来……谁死了,你都不能死!”
“记住,不要冲动,一切以活下去为主……”
艰难说完,老者轰然炸开,连骨头都被焚烧殆尽,炙热的鲜血如暴雨般冲刷在唐方镜身上。
至此,高空之上的烈阳消失。
而原本矗立在苏家正中那座浩大的迎客厅,却连影子都不见了。
全城哗然,无数的修士或腾空、或跃上屋顶,或骑上坐骑,朝着苏家而来,欲观此惊变。
就连郡守府都躁动不堪,异动频频。
鲁绵脸上难看至极。
事情似乎闹的过于大了。
“苏羽!!!”
唐方镜恨欲狂,转头却看到苏羽那眼中还未褪去的神焰。
顿时,他头皮发麻,脑壳仿佛要炸开来般。
而苏羽却连看都未看唐方镜。
对他来说,此人不过是与蝼蚁一般的角色,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已经望向了永安巡抚鲁绵!
“苏羽,你面对的可是一郡巡抚……”
陈师爷见天上大日遁去,苏羽似乎没有继续“作恶”的意图,又是跳了出来,准备耍嘴皮子。
哪曾想,“嗤”的一声,苏羽双目中射出两道神焰,直接把这师爷烧成了飞灰。
同为化神境的陈师爷,竟连苏羽的一眼之威都接不下。
满场骇然,唐方镜猛咽了三大口口水,四肢并用,朝着身后爬去。
“鲁巡抚,若苏某刚才那剑是朝你而去,又当如何?”
苏羽一步步的朝着鲁绵而去。
眼中的神焰缓缓消失。
以他如今的修为,想要不透支潜能,只能支持他出那么一剑。
但这,也足够吓破这群人的狗胆了!
鲁绵心中警铃大作,再也不复淡然,与身前老护卫对视一眼,起身道:
“苏羽,本官承认你的实力,承认苏家的地位。”
“蓝龙果药田,还是归属苏家!”
“嗯……唐家位于城南的那片千年檀木的药园,也一起给了你吧!”
他说完,一群苏家小辈尽皆呆滞在原地。
被冲击的最大的,还是苏心语。
原来在这个世界,只要拳头大,那真的可以胡作非为……
连巡抚都要放下姿态,带着讨好的“求饶”!
苏羽闻言,却是眉头微皱的停在了原地。
空口无凭,这鲁绵与他和解之时,语气并不诚恳。
而且,巡抚有调动大军的权利。
这鲁绵安抚自己,也不过是虚以为蛇。
待得过几日,再找个借口办了自己,又当如何?
“不过……我也无惧,若灵根啥的全开,再用积分买点兵刃、或者签到点法宝,神火境也奈我不得。”
“只不过,杀了他,等于直接与万剑国开战了,我倒是不怕,但苏家肯定会受波及。”
“算了,我才刚穿越过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停留在记忆中,太陌生了,还是别这么高调……”
念及此,苏羽点了点头:
“苏某并不想大动干戈,实是强权压顶,不得不战。”
鲁绵神色稍缓,刚想说什么,身前老护卫侧头哔哔了两句:
“大人,三军薛将军乘巡天龙舟已达苏府高空,随时能实现军管。”
“来了多少人?”
“三千精锐,可战神火!”
“好!来的好!让他们下来,以除魔之名,灭了苏羽这个祸害,顺便把苏家也给捣毁了!”
鲁绵眼中光芒一绽,咬牙低语,他可没有什么自家领地出天才,与有荣焉这种感觉。
毕竟苏家跟他不是一个路子,苏家家主与郡守那边更交好一些。
更何况,苏羽还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师爷、他的总捕头。
此仇不可不报!
一旁,见苏羽似乎与鲁绵达成和解,谭风芹喜上眉梢,苏仁贤面容酱紫,苏心语望着苏羽痴痴的看着。
众人心中都有着不可思议感。
永安巡抚啊。
竟会对着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低头。
偏偏苏羽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时,一个下人走到了谭风芹身旁,低语道:
“夫人,沈家、钱家、孙家或族老、或家主……结伴而来,说想拜访您,此刻正在门外候着呢。”
“他们?”谭风芹微一沉吟而后便想通了。
这些都是附属于苏家的家族,也算是永安郡城的名流。
近些日子,暗地里听到了一些风声,今日又见到苏家大院旭日东升,能按捺的住就有鬼了。
毕竟,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不小心站错队,可能就是家族尽灭的下场。
“正好巡抚与我们也说开了,让他们进来也无妨。”
谭风芹轻声道。
无论日后如何,今天还是要安抚一下几个家族,彼此利益纠葛也算深。
至于得罪了巡抚,她也只能低声下气的去求永安郡守了。
希望郡守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能出来当个和事佬,助苏家度过此劫……
“好嘞。”
下人应声离去。
……
苏府外,数位身着锦衣,一看地位就不凡的老爷们正在焦急等待。
这时,大门哐当一声开了。
方才在谭风芹身旁耳语的下人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上前讨笑道:
“苏管家,夫人怎么说?
但请别误会,我等只是关心下苏家的变故,看有没有机会出一份力,并非是无事闯苏府!”
“是极,是极。我等就是这个意思。”
“若夫人需要,我府上五十炼骨护卫,顷刻能来助战!”
苏管家冷笑道:
“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几位的心思,瞒得过看门护卫,能瞒得过我吗?”
“变故,确是有,跟你们直言,永安巡抚与那唐家联手,来我苏家‘逼宫’,连苏四爷都败在那个唐方镜的手上。”
“好不嚣张!”
“你们确定还要进我苏府吗?”
此言一出,几位在郡城都数得上号的老爷顿感双足麻痹,寸步不能移。
“这,这,这……”其中一位钱家老爷面露尴尬,惊呼道:
“这般局势,我忽然想起家中幼女待产,那是我的女儿要出生,啊不,是我女儿的女儿要出生……”
“啊对对对,我外孙好像今天过生日,瞧我,一把年岁了,把这要紧事给忘了。”
“我也是,我家中……”
“等等。”一位长着马脸的老爷明显比其他人冷静些:
“苏管家如此有底气的站在此地含笑,可不像府中出事的样子。”
“难道是郡守老人家降临苏府?”
郡守?!
钱老爷等人听到这个称号,顿时肃然起敬,目不斜视,哪有半分酒色过度的样子?
分明是能上战场的精兵悍将!
那位可是永安真正的天!
“原来是他老人家来了,这个门,今天跪着也要进,我等誓与苏家共存亡!!!”
钱老爷声音都高了数分,慷慨激扬,恨不得血洒高墙,以示忠骨。
“不错,誓与苏家共存亡!”
众老爷齐喝,却见苏管家笑着摇头,胸膛都挺了不少:
“解决这一变故的,并非是永安郡守,而是我苏家大少,苏羽!”
这话说完,苏府大门前徒然一静,只剩秋风扫着落叶的莎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