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眼睛睁开一条缝，坚定的点头。虽然现在疼，但是她坚信到了晚上就没事了。
司邺和沉风在主厅，看着下人们将一箱箱的礼品清点。
“丞相真是大手笔啊，出手这么阔绰。”沉风差点被满箱金银珠宝闪瞎眼，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财物，果然还是浅薄了。
司邺面无表情，见多了珠光宝气，反而觉得庸俗。
“先放库里。”
“诺。”下人们立马整齐划一的将其抬去府里财库。
“丞相是想拉拢将军吗？”沉风后知后觉。
“还不算太笨。”
沉风尴尬的挠头，他刚刚居然没看出来，还以为是丞相善心大发。
“你去挑几件喜欢的，赏你们了。”
“谢将军。”沉风高兴坏了，阿七娶媳妇的钱又存到一笔了。
……
到了晚上，柳柳居然活蹦乱跳的了。
换上男装的她跟在阿七后面，悄悄咪咪的从将军府的后门溜出去。
出了后门，是一条狭长的小道，两个人默默的走着，柳柳总想着说点啥，不然憋的难受。
“阿七，你和沉风什么关系？”
“两兄弟啊，看不出来吗？”阿七白了她一眼，别人都说他们两兄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为什么你姓陆，他叫沉风，姓沉吗？”柳柳更疑惑了。
“他全名叫陆沉风。”
柳柳不说话了，自己闷着头走路。
很快，豁然开朗，人也变多了起来。
“客官，里面瞧瞧！”一小厮凑上来，阿七直接回绝。
接着又是一堆莺莺燕燕挥动着丝巾，轻轻抚过柳柳的脸颊。
“这位小爷，第一次来吗？”女人的香味袭来，柳柳快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了。
阿七赶紧将她逮回来：“都是些庸脂俗粉。”
他今天就要带她见识见识，什么叫春花满楼！
柳柳目光停在花花绿绿的小摊上，但前面的阿七走的太快了，她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
“看！”阿七揪着她的袖子，指着眼前热闹非凡的花楼。
红楼！
无论是进门还是楼上，都站满了千娇百媚的女子，柳柳快移不开眼睛了。
这种感觉不亚于高中第一次去酒吧时，见到的各种性感惹火美女，她内心的激动。
阿七塞给前面的姑娘银子，小声道：“今天带我乡下的小兄弟来见见世面，给个面子。”
那位姑娘看了一眼身后嘴巴张成一个圆的柳柳，娇笑一声，摸摸阿七的胸膛。
“客官里面请～”
他们是二楼的隔间，视野绝佳，一坐下就有人送来酒水。
柳柳抿了一口，确实不错。
歌舞笙箫，各种丝竹管弦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美人献舞又有好酒好茶。柳柳趴在围栏上，好不惬意。
她以前还觉得古人没有手机肯定会很无聊，不成想古人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
“怎么样？”阿七怀里抱着美人，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柳柳觉得阿七面相都变了，之前以为他喜欢司邺，看来是假的了。
“雅！”柳柳感慨一声。
突然，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众人惊呼，柳柳也一脸懵，她正上头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道空灵女声回响在楼阁，随着灯的缓缓亮起，一女子在空中荡着秋千，低声吟唱。
散落的花瓣在空中洋洋洒洒，落在痴汉的脸上，落在美酒里，倒映在柳柳黑溜溜的眼睛里。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美丽的容颜和一绝的歌喉，估计就是这里的花魁了。
丝竹声声响，美人犹歌舞，好不享受！
很快一曲终了，众人还久久不能回神，很快红楼的老鸨扭着肥胖的腰肢走上台，打破了宁静。
“各位客官可满意？”
“满意极了！”
“再来一曲！”
“我要娶揽月姑娘为妻！”
各种欢呼声，叫喊声不绝于耳。柳柳摇摇头，果然无论多久，男人都改不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性子。
“大家稍安勿躁。”
“今晚是揽月姑娘的赎身夜，价高者得！”
柳柳愣了，这不就是买卖人口吗？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阿七，阿七明显习以为常。
“这些风月场所的姑娘，要么是被人卖来这里的，要么就是被老鸨捡的，能给口饭吃，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令柳柳没想到的是，下方的一堆男人争先恐后的出价。都是些纨绔子弟，风流成性。
她不敢相信揽月要是被买过去，会被怎样的消遣和虐待。
叫价越来越高，直接升到了一百两黄金，眼看揽月就落入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中，柳柳缓缓开口：“一百二十两！”
阿七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你疯啦！”
“我没疯！”
老鸨看向他们的方向：“还有人出价吗？”
“一百五十两。”隔壁包间的一道男声传出，楼下的人不敢妄议了，能去得起二楼包厢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没有那个钱财去竞争，也惹不起。
“一百六十两”柳柳再度开口，其实她的内心也捏了把汗，把她卖给司邺当牛做马都要不了这么多钱。
“三百两！”
“三……”阿七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柳柳挣扎着。
“你干嘛？”
“你有这么多钱？”
“没有！”
“那你凑什么热闹？”
柳柳沉默了，钱的事情可以想办法，但是她是真的不忍心看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权贵玩弄。
“还有吗？”老鸨再度询问。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没人再开口提价。
老鸨笑嘻嘻的：“三百两成交！”
看着揽月在一片唏嘘声中被领下去，柳柳那是一万个不甘心。
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权贵欺压，趋炎附势，门第观念深重，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的，是你无法改变的。”阿七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救她，但是你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拯救别人。”
“除非你像将军那么有钱有势且家财万贯。”阿七补充道。看得出来他是将军的头号男粉丝了。
柳柳沉默着，她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
两个人走出包间时，遇到了几个富家子弟，应该就是买下揽月的那帮人。
“哟！”其中一个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