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司邺都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但是柳柳也没在意,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她每天在府里不是喝药治蛊,就是研究药方恢复容貌。时不时的去城中的药铺,买点药材自己研究,感觉自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药味。
“姑娘,您和将军什么关系啊?”巧巧好奇的问道。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你就是我恩人的恩人!”巧巧眼里泪光闪烁。
“我要好好服侍你!”她扇火扇得更旺了。
柳柳差点被乱飘的烟呛到,夕辞默默的去倒掉药渣,远离小火炉。
不知道是不是司邺给的药效果太好了,最近蛊毒发作的频率很少,也不会很疼。
她有预感自己享受这份座上宾待遇的时日不多了。
这时阿婆拿着裁好的衣裳走进来,一股子药味熏的她眉头紧锁。
“这是打算开药铺了?”
柳柳接过衣服:“阿婆你怎么亲自拿过来了?”她本想过几天自己去取的。
“我正好从宫里回来,顺手的事。”
“您去宫里了?”柳柳好奇道。
“皇后娘娘召见老身,问些妇人之事。”
至于阿婆说的妇人之事,应该就是照顾孩子,类似于现代的月嫂。
“过几日要举办宫宴,庆祝太后娘娘七十大寿,听说文武百官都要去。”
柳柳顿时来兴趣了,宫宴?那就是说,她可以见到太子妃了?
“那皇家人员是不是都要到场?”柳柳问道。
“那是当然,多么隆重的事情,可不得整整齐齐的。”
阿婆说完后又离开了,像是专门给她通风报信的一样。
柳柳若有所思,将最后一点药材放进去煮了之后,打算去试试新裁好的衣裳。
她选了一件白色的衣裳,剪裁得体的衣裳绣上的精美的花纹,裙摆的牡丹虽然是白色的,但却在走动时流光溢彩,步步生莲。
夕辞将她的头发半挽,插上一根白玉簪子,朴素典雅而又清冷幽。
银色的面具下,不禁让人联想会是怎样一位佳人。
铜镜前,柳柳转了个圈:“怎么样?”
“好看极了!”巧巧和夕辞一致认可。
柳柳也很满意,不过这张脸,她越看越觉得像真正的自己。以前有胎记的时候不觉得很像,但是现在胎记一遮住。
完全就是她高中时候的长相!不同的时空居然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连她都震惊住了,怎么越长越像,刚开始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见她半天没动静,巧巧和夕辞不解:“是觉得不好看吗?”
“没,看出神了。”柳柳立马收回思绪,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切都可能发生,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
……
到了晚上,柳柳在房中走来走去的,这个司邺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柳柳披上披风,打算去前院看看。说不定回来的动静太小,她没听见。
府中的人基本都睡下了,巧巧和夕辞也不例外。
她不忍心喊两个还在长身体的小丫头陪她出来,于是自己一个人点着灯,朝着前院走去。
去到前院要穿过一片荷花池还有假山,偌大的将军府,下人却没几个。这时候竟然安静得有点害怕,只能听见她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嘎吱……”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是踩断枯树枝的。
柳柳脚步一顿,有贼?
“谁!”她拿着灯笼照,听声音像是从假山后面传来的
“谁在哪里?”
无人应答,只听“喵呜~”的一声,一只黑猫从她的脚边跑过。
搞半天原来是只猫,柳柳松了口气。提着灯笼继续走,修这么大干啥,住都住不满。
柳柳走到前院时,司邺正好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沉风。
“柳姑娘?”沉风差点没认出来是谁。
“终于回来了。”
柳柳头上还戴着巧巧给她做的毛绒簪花,又穿了一身白。从司邺的角度,像一只成精的兔子。
柳柳的身高只到他的下巴,又过于清瘦,看起来很小一个。
“你头上……”司邺手指碰了一下毛球。
柳柳赶紧扯下来,该死,玩挺开心忘记摘了。
“我有事求你。”柳柳抬头,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司邺,写满了真诚。
“进去说。”
沉风站在原地:“那我去睡觉了?”
一进屋,柳柳就急忙端茶送水。
“将军,你喝。”
司邺浅浅的喝了一口,抬起眼前看她:“什么事?”
“我想去参加宫宴。”柳柳也不拐弯抹角。
司邺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宫宴就是一群人阿谀奉承,你为什么想去?”
“太后娘娘的生辰,自然是要普天同庆,我也想去祝寿。”
司邺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说,仿佛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一样。
“我……我从小是愿望就是看一眼天子的样子,那样子也死而无憾了。”柳柳流露出一副很向往的神情。
司邺眯着眼,有点怀疑:“当真?”
“千真万确!”柳柳内心快编不下去了,心里面一直在祈祷着司邺能够答应自己。
“宫宴去的都是权贵,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不怕被问吗?”
柳柳很是谄媚:“将军,你之前不是说过,我是你的人吗?”
司邺顿了一下,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泛起涟漪,但又很快消失。
“好。”
得到允许的柳柳开心得快跳起来了,但是在司邺面前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那将军我先退下了。”
“嗯。”
刚走到门口,柳柳回头,还是决定把刚才的奇怪声音告诉他。
“对了将军,你有养猫吗?”
“没有”
“我刚才在假山哪里听见奇怪的声音,以为有人,没想到一只小黑猫突然跳出来。”
司邺拿着水杯的手指微曲:“野猫闯进来了。”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
司邺的回复永远简单明了,柳柳早已经习惯,毕竟不是谁都像她这么能唠。一说起话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前世今生都告诉别人。
“流光。”司邺缓缓开口。
房梁上的一道黑影睁开眼睛:“已经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