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辰像牲畜一样被沉风牵着,一瘸一拐的,速度慢下来就会遭到沉风一脚。
“你怎么敢背叛将军?”沉风一边拉着他,一边说道。
曹辰不语,沉风往他脸上就是一拳:“这一拳打的是你背信弃义。”
他的脸被打得歪去一边,牙齿都掉了几颗。但依旧不说话,死死的瞪着沉风。
沉风又是一记实打实的拳头:“这一拳打的是你抛妻弃子。”
曹辰被打得摇摇晃晃,脸栽到了稀泥里面。沉风将他提起来,看着他恶心的嘴脸,一顿嫌弃。
“你怎么会背叛将军,谁指使你的?”
闻言,曹辰眼睛动了动,他吐出一口稀泥:“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沉风摁着他的头,往泥地里面旋转:“那我们会让你会生不如死。”
……
三日之后。
将军府,灰头土脸的柳柳推开自己的小院子,夕辞和巧巧立马就扑了上来。
“姑娘,你去哪儿?”巧巧眼泪哗哗的摸着她的手臂,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去找药材了”柳柳掏出玉肌花,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玉肌花?”夕辞问道。
“姐厉害吧,这都找来了。”
两个人愣愣的看着她,她的手看起来就像是去干了十天苦力活一样,根本不像以前的纤纤玉手。
“姑娘你受伤了。”巧巧担心的说道。
柳柳看了一眼自己破烂的袖子还有简单包扎的伤口。
“没事儿,一点小伤。”
虽然柳柳说是一点小伤,巧巧还是强行给她上药,巧巧心细,轻轻柔柔的给她抹上药膏。
“姑娘疼吗?”
“不疼。”
柳柳回想自己在无拓森林与狼搏斗的行为,不禁在心里狠狠的夸了自己一遍。
上完药后,两个人有点奇怪,都看着柳柳不说话。
柳柳摸摸脸:“我的脸花吗?”
“不花,不花,我们只是觉得姑娘好像更美了,也长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巧巧连忙解释道。
柳柳飞快的跑进屋内,在镜子前把衣服往后拉。看见自己胸前的起伏,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就该这样的!
门外,两个小姑娘探头看着,她们不懂柳柳怎么奇奇怪怪的扯自己的衣服。
柳柳转头拿着玉肌花:“还愣着干啥,熬药去!”
两个小姑娘麻溜的的生火,洗罐子,小院子一下就忙碌起来了。
柳柳简单的洗漱一下,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多了。在无拓森林的那几天,不是风吹就是雨淋的,她感觉自己都是臭烘烘的。
……
曹辰浑身被铁链锁住,宛如一具死尸冰冷的躺在地上。
阴暗湿冷的环境,都是刑具,他望着石壁出神。没想到平日里一身正气的大将军,私下处理人的手段也这么残忍。
他歪过头,看着高位上,正漫不经心喝茶的司邺,妖冶俊美的容颜下是让人无法看清的真面目。
一旁的炉火烧的正旺,沉风将尖锐的刀子放进去淬炼,水滴声滴答滴答的,仿佛死亡倒计时。
“你的嘴就这么严实?”沉风用滚烫的尖刀缓缓的划开他的皮肤。
滋滋滋……的声音伴随着哀嚎,曹辰死死咬住嘴唇,双目突出,青筋暴起。
“说不说?”沉风用尖刀在里面旋转了一圈,曹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发抖的双腿在潮湿的地上乱蹬乱踢,沾染上满身的脏水。
他用痉挛的双手拼命地撕扯着胸前的衣裳,用力刺挠血痕,他感觉自己的皮肤被烫熟了。突然,曹辰用力抓住尖刀,爆发出惊人的喊叫,五指冒烟。
尖刀被甩得远远的,曹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还不打算供出你背后的人吗?”
司邺缓缓走下来,此刻高大的他不再是上阵杀敌的大将军,而是地狱走来索命的鬼魅。
“将军怎么会觉得我背后有人?”
司邺蹲下来,拿出一小包盐:“是太子?是丞相?还是陛下。”
曹辰紧张得满头大汗了,这一小包盐可以要了他的命。
“没有人指使我,私自撤军是顾及众将士的安危,如今雨雪霏霏了,我不想让更多的战士尸骨露于草野。”
“将军你一意孤行,军中早有将士不满。”他硬气的说道,希望能唤醒司邺的同情心。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司邺均匀的将盐洒在他的伤口上:“你还能再编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吗?”
强烈的灼烧感让他的皮肤难以承受,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啊!住手,你快住手。”曹辰疼的面部扭曲狰狞,扭动着身体想要缓解疼痛。
司邺看好戏似的抱着手:“不敢说出来是怕有人杀你吗?”
曹辰一顿,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人指使我!”
“还没有人指使你,你们算盘都打在将军脸上了!”
沉风一脚将他踢到墙边,曹辰猛吐鲜血,胸腔仿佛要炸裂开来,他仍旧嘴硬:“我是心系军中将士可怜!”
司邺一字一句道:“你可知,在南齐逃兵的下场?你以为和你一起撤退的那些将士能把酒言欢?那你可想太多了,他们遭受的不仅仅是道德的谴责,更是国家的耻辱。”
南齐将士骁勇善战,不是因为水土养人,而是南齐从小灌输的为国家献身的思想,还有严格的军令。畏难者当诛,黄土之下无懦夫。
“你作为副将,胆小怯懦,你以为你救了他们?殊不知那些人悉数被陛下发配边疆,镇守关外,而你还有一众党羽竟夜夜笙歌,你还真是为将士们考虑。”
司邺越说越大声,短剑狠狠的插入他的手心,曹辰立马又清醒了不少。
无尽的愧疚和恐惧爬满了他的心头,那一刻他方知自己大逆不道。
曹辰虚弱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有说。那夜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熏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只听见帘子后面那个矜贵的男人让他撤军,为众将士考虑。
如今酿成大错,一发不可收拾,他追悔莫及,深知自己活在世上也是累赘。
见曹辰虽然动摇,但还是不肯招。
司邺拍拍手:“流光,带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