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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陈抚模仿着小人的行径,正是打算要上演一出白眼狼的戏份。
一开始陈老爷子是让陈抚隐藏身份,也刻意将仙人像上与陈抚相似之处做了略微更改,
恶相仙显圣身本就是“恶”的放大,因此陈抚的显圣身与陈抚本人的相似度只有一两成,想要让人看不出来仙人像是陈抚的显圣身并没有那么难。
正因为这样,在世人看来,陈老爷子只知道自己供奉的是仙人洞十一洞仙,而不知道是陈抚,
于是,陈抚经过几番考量后,决定上演一出儿子利用老子的戏!然后被陈老爷子识破,陈抚便可以“恼羞成怒”地联合皇城中名贵“灭了”陈家。
陈家便好借此机会退隐江湖。
……
陈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窜着,看着一家家门户都是喜庆的模样,他心里竟起了一丝涟漪。
他如今是有家也不能回啊!
陈抚不禁苦笑了一声,难啊!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天下有无数和他一般的人,他们都背负着各自的使命。相同的是,他们都是孤独之人,注定一生孤独!
突然,陈抚看向不远处的一家人,看着那简易的房子,还有那家人身上单薄的衣物,陈抚不禁感慨这家人的命苦,明明在皇城之下,十里县也算是繁华之地,却有着这些苦命人。
然而,当陈抚看清楚那家人脸上的笑颜后,竟忍不住自嘲起来,他似乎很久没和家人一起这样笑过了!
“诶?陈抚?”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是刚从一方寨回来的江月。她身旁还跟着寒无绻。
见陈抚独自一人从县令府出来,江月顿时无比好奇陈抚在做什么,顺着陈抚的目光看去,却没有看向那家人,只是在附近扫视着。
“啥啊,啥啊?你在看啥,有啥好玩的吗?”
“不,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回去吧!”
陈抚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来,向着县令府走去。只是走时一直低着头。
江月有些不解,挠了挠头,却没有多问,只是跟了上去。
而寒无绻却明白了陈抚心中所想,他对亲情十分敏感,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家人。
因为他的父母早已去世,他从小就过着乞讨的生活,直到被黄老先生收留。虽然依旧会时不时饿肚子,但至少有了一个家。
若是要问寒无绻什么东西比黄金白银更为珍贵,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亲情。
寒无绻想到这里也不禁苦笑,他没去过皇城,不知道陈抚的家中是何等情况,但,他想,那一定是家不再为家。可能是有些难处,导致家只能不是家!
回过神来,见陈抚和江月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寒无绻连忙小跑着赶上去,然后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也不多言,只是低着头不知又在想什么。
一路上,三人前所未有的安静。
片刻后,几人回到了县令府上,
县老爷正好在院子里忙活,见到这三位让自己高升的贵人回来,便带着笑脸迎上去。一阵嘘寒问暖,说了些客套话。
三人随意应付一番,便各自回房去了。
入夜了,一夜无话。
……
“新年到,吉运到! !”
县令府的下人都在忙碌着,四处张灯结彩,大红物件来往不断,都是喜悦的气氛。
今日下了雪,四周白茫茫一片,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天气略微有些寒冷,却也抑制不住百姓们的热情。
哪怕是最为苦命的人,也在今天换上了借来的新衣裳。还有些豪贵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将要大摆宴席,无论是什么人都能来参加。
并且还有着各种年会,由各大家族主持举办。连一些商会之类的也进行了商品的馈赠,医馆之类的则是为那些贫穷的人无偿医治些基础疾病。
似乎在这一天,十里县再也没有了利益关系。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都是在寻找喜悦。
“真好啊!”
陈抚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江月赞成地点了点头。
“出去玩吗?”
江月看着陈抚,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渴求之情。
江月昨晚特意睡得极早,就是为了在今日的年会上大玩特玩。
“一起去吧。”陈抚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没有什么事要做,不如跟着江月去玩一玩,放松一下。
“好耶!”
江月兴奋得蹦跳起来,终于能好好放松一下了。
江月也不管陈抚如何,直接先一步朝着一个方向跑开。
陈抚则是在后面慢慢地跟上。他不相信江月还会在这十里县跑丢了,所以没有急的必要。
“十一爷!”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人叫住了陈抚,
陈抚看了过去,看清来人后,却是有些无奈。
“十一爷新年快乐啊!”
那人一边跑向陈抚,一边说道。
“同乐同乐!马兄好雅致啊!”
来人是马俊,上任县令的快班领班,也就是捕头。马俊虽然是地阶资深武者,但为了避嫌,现在的县太爷不敢用马俊,他也就成了江湖闲散人员,就靠着为人完成委托来获取报酬,从而养家糊口。
陈抚有些不好意思看向马俊,原因无他,马俊身后跟着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是马俊的妻子,另一位是马俊的女儿,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
在众人联手除掉那位愚蠢的县太爷后,便有着很多人上门来说媒,因为江月是为女人,可能有些不大方便,所以大多数人都找上了陈抚和寒无绻两人。
而这些人也是十分的离谱,给陈抚和寒无绻两人介绍的既有年过半旬的老人,也有襁褓幼婴!当然还是有不少正常的,就比如说马俊。
他是第一个说媒的,并且也是强烈的向陈抚推荐自家的女儿,说了极多好处,还说年龄差个三四岁是不要紧的。
当然,陈抚婉拒了,
不过也不好意思再见这家人了。
总感觉有些莫明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