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和苏大嫂吓得心肝打颤。
就在那牛蹄子即将d践踏在狗蛋身上的惊魂一刻，牛脖子被中年男人一把扯住。
牛吃痛，转向一边，牛蹄子也转了个方向停下。
“臭小子，眼瞎吗？”
那年轻男人骂骂咧咧，似乎几人也没注意到狗蛋后面的苏素几人。
牛车晃动，上面滚落几个包子和馒头。
他们几人眼瞅着，中年男人想下来捡。
“爹，快走吧！”
那少女似乎有些着急，催促道。
“可惜了，臭小子要不是你这肉包子也不会掉！”
那年轻男人愤愤就要跳下来找狗蛋算账。
“哥，算了，就这几个肉包子，就当喂狗了，咱们还要抓紧去看顾大哥呢。”
少女柔弱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嗓音酥软，听着让人挠心挠肝。
那年轻男人哼了一声，中年男人接过僵绳，不留多余眼神给狗蛋，啐了一口就驾车而去。
这几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都快撞到人了，不知道道歉就算了，还骂人。
苏素和苏大嫂这会子回过神来，跑向狗蛋，那几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扬起的一地尘土。
狗蛋丝毫没意识到刚才的危险，此刻他注意力只在那地上的馒头和肉包子身上。
他笑呵呵捡起来，扯着笑脸对着苏素和苏大嫂：“娘，姑姑，肉包子！”
他小鼻子嗅了嗅真香啊！
苏素和苏大嫂也被这肉包子香气钩住，苏大嫂一把上前抓起狗蛋屁股就打。
“你这死孩子，你吓死娘了。”
她眼底噙着泪水，暗暗对着刚才的方向骂了几句。
“丧良心的玩意。”
可是看着那肉包，一阵心疼，拍拍上门的尘土。
“咋能这么糟践东西。”
苏大嫂吹吹上面的尘土，上面泥吹不掉，她把皮剥了，把里面干净的白面馅和肉一分为二，一半递给狗蛋，一半递给苏素。
狗蛋扬起笑脸，啊呜一口。
苏素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连连摆手：“大嫂吃，我就不了。”
“吃吧，你看你瘦瘦小小的，以后嫁人了，婆家要嫌弃的。”
苏大嫂又把外面的皮就这样当着苏素的面往嘴里送，苏素就感觉，哎，她心里酸酸的。
这就是穷苦人，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白面这种精贵东西，沾了尘土的还是白面。
苏素把自己的那一半又撕了一小块递给苏大嫂：“大嫂。”
苏大嫂眉眼弯弯直夸苏素懂事。
“刚才那小子看着去的方向，应该是往顾家村的，那声音也熟悉，回去了再找他算账。”
苏大嫂提到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气愤，想着要替自己家孩子讨回公道。
走到顾家村已经是晌午了，家家户户烟囱开始冒烟，这和苏家村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家村除了苏里正家和苏大沙还有几户人家，其他人家一天只吃两顿饭，有些人家若是早晨吃了第二顿就是晚上，中午吃了那顿晚上稍晚些再吃。
“哎呦，燕儿回来啦！”
“哎呦，这是狗蛋吧，都这么大啦？”
苏大嫂本名叫顾燕，是顾家村里正的二闺女，同苏家村里正大儿子结婚，按照他们的话说这叫强强联合，二村联姻。
顾燕一路上笑盈盈同村民们打招呼，往自家方向走，还带着身旁的苏素。
又好奇的婶子就看着苏素，顾燕笑盈盈解释，这是自家男人堂妹，来陪她一起回娘家玩。
多余的话也不和她们说，直接避过人群往家里走去。
路过一户人家，里面传来打骂声，苏素听着声音有些熟，苏大嫂催促她就跟在后头也没在意。
“肯定是张癞子又打婆娘或者打孩子了。”
在村里，男人打自家婆娘和孩子似乎都是习惯了，别人也管不着，除非打得太狠了，里正他们才会出面，顾燕对这些行为虽不耻但习以为常，两村之间这种事情常有。
“娘，我回来啦！”
顾燕一进家门就冲里面吆喝。
屋内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年纪和柳姨差不多，人比柳姨要瘦些，见到自家闺女回来很是高兴。
“你咋回来了？”
她看到狗蛋，直接哈哈笑着心肝肉叫着狗蛋，一把将他抱起来，喊着他们进屋，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苏素。
苏素看着这温馨的这一幕，有点想家了。
苏简挪挪屁股，似乎要转移苏素注意力，扯着一张小脸，眉毛蹙在一起用力。
苏大嫂一抬眼：“这娃不会是要臭臭了吧？”
苏素回过神来，这小屁孩每次要臭臭就是这个表情，小嘴腮帮子都在用力。
“啊，你等等。”
苏素手忙脚乱，苏大嫂连忙把她拉到院内菜园子里，让苏简愉快给菜地施肥。
苏简结束后，表情愉悦，苏素一脸无语，还好及时，不然她又要洗尿剂子了，她好怀念空间商城里的那尿不湿啊！
顾燕的娘，这才注意到苏素，顾燕一把扯过她娘对着她娘小声嘀咕，顾大娘连连点头。
顾燕又把刚才的事情同自家娘说了，好一通告状。
“张小癞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撞我乖外孙。”
提到牛车还有娇滴滴女声，顾燕娘就反应过来是谁了。
撞人的正是刚才打婆娘那家男人的弟弟顾小癞，闺女进城当了大户人家丫鬟，给家里买了牛车。
“呸，整天驾个破牛车在村里晃悠，当谁不知道他卖闺女。”
不过她怕自家闺女饿了，嚷嚷着吃完饭再收拾他。
顾燕献宝似的从背篓里拿出她从婆家带来的东西。
“亲家真是客气！”
顾燕娘脸都笑成一朵花似的，冲着灶房大儿媳妇让把东西收进去。
别的不说，苏里正和顾里正二人挑选的儿媳妇都是不错的人，看着就正派，苏里正大儿媳虽然人看着怯怯的很腼腆，但就是那种好相处的。
“你大嫂是个孝顺的，可惜就是一直没给我生个孙子，你看狗蛋都这么大了。”
顾燕娘说着摸摸狗蛋小脑袋，对着顾燕和苏素小声道。
额，苏素觉得从古至今，华国人一直对传宗接代有着深深执念。
顾燕也点点头对着苏素道：“就是，素儿，你以后要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