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小朋友,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回去回去。不要靠近这里,小心受伤。”
魁梧的壮汉,露出阴森的表情吓唬眼前的孩子。
然而镜流没有害怕,而是就这么盯着他。
那壮汉,显露差异,通常这么小的孩子,此时的表现应该是被吓的又哭又闹的跑回家才对。
“你——不害怕吗?”
“怕有什么用吗?生物会怕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活的时间长了会死,遇到意外也会死,早死晚死都要死,既然都要死,那我怕什么?”镜流摊摊手,完全没有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如此惊人的回答,那名壮汉略显惊骇。“现在的小孩。这么恐怖的吗?”
“我们只是办点事。” 留云从后面跟了上来。
“仙人。”那魁梧男子一下子认出留云的身份并点了一下头,没有什么礼仪。但是看得出他很尊敬真君。
留云借风:“去吧,我就跟在你身后。”
魁梧男子侧移一步,让出道路。
“注意安全,不要接近那些身上冒黑气的人。”魁梧男子出言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行于众夜叉之间,这里几乎没有房子,大多数夜叉都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不少夜叉身上冒着黑气,看见有个小孩走来,都很自觉的离她远一点。
她走走停停,时常观望几个人脸,都会有一些夜叉把头偏开,不与她对视。
“怎么样?没找到吗?”
镜流摇摇头。
“再找一会吧,还没有就回去。”
又是许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莹白色的月亮悬挂天空。
“回去吧,这么找也找不到什么。”
往周围再看了两眼,没有熟悉的身影。她转身离去,流云跟在身旁,和镜流说着些什么。
今天,浮舍大哥突然心血来潮想吃鱼,大家也突然跟上了风。无奈,看来鱼要多抓点了。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大家吃。今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泥土路上,魈戴着编制的斗笠,手上拎着用麻绳绑着十几条鱼。往集合地走,一路上越走就越是心神不宁。自从被帝君救下赐名为魈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嗯?这个小女孩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错觉吧。她——是那个仙人,她来这做什么?她们为什么看着我?
镜流看见魈的那一刻便停在了原地,静静地望着魈,是那么的熟悉,脑海里的画面也开始清晰了起来,更多的事也都清晰了起来,她记起来了,她什么都记起来了,熟悉的脸与她脑海内的画面碰撞,全都记了起来。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心跳已经开始加快,周遭的温度逐渐降低。
留云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头展望了一下周围,没有危险。
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直到镜流与魈擦肩而过。
她转身了,没有带上任何表情,玄黑的支离剑刃从神之眼内探出,右手顺势握住剑柄,一剑刺出,速度之快,突破了风的阻碍。直指魈的后心脏。
好在,魈反应过来了,常年的杀戮,今来又心神不宁,这使得他警惕心已经提到了很高。
将鱼甩开,铁枪突兀的出现手中,反手一扫,弹开刺来的一剑。
一剑没中,索性再刺一剑,直到刺中了为止,这是镜流此刻的想法。
刀剑无眼,斩断的树枝树叶划过脸颊。
光芒在夜空下闪烁,星光四溅。
镜流不断的进攻,魈不断的防守。剑法内有杀气。
“停下!”留云暴喝一声,阻止两个人动作。
可是,镜流此时已经听不见他人的声音,眼里尽显疯狂。不顾一切对魈发起进攻。铁器碰撞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
镜流眼睛里逐渐开始空洞,身上有丝丝黑气蔓延。
“本仙让你停下!”
然而镜流好像没有半点反应。反而剑挥的速度更快了。
留云察觉得不对,她身上散发出的诡异到不详的黑气,那好像是。
魔阴身!
魈也察觉到了,和他们夜叉一族身上的业障类似,但不同的气息。
“啪!”留云从后面一个手刀阻止了血液供给大脑,把镜流击晕。单手拎起镜流。
“情况特殊,对不住。”周身青光流转御风而行。
魈看着离去的背影,没有任何想法,默默捡起地上的鱼离去。只当今天发生的事就是个和人切磋的热身罢了。
洞府之内。
“可以了。还好意识尚在,没有完全堕落。留云,她到底见到什么了?”
闻言留云借风真君将事情的来去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见到魈,就疯了?”
“先前我们从梦魔手上救下了夜叉,而后又找到了她,想来是梦魔控制了夜叉屠戮了镜流所在的村落。”
“有极大的可能是父母在自己眼前被魈杀死。否则为何见到其他夜叉却不疯。”
众人沉默。
一边是效忠于帝君的夜叉五大将之一,一边是帝君许以承诺,拥有有特殊体质和神之眼的小孩。
“往后,他们两个还是尽量少见面了。”
良久,躺在木床之上的镜流悠悠醒来。
“我是魔阴身发作了吗?”
留云点点头。
简单的询问过后,众仙离去,让镜流好好休息。
洞府内只剩下镜流一人。
弱小,太弱小了。自从穿越到提瓦特之后,体会到了亲情,拥有了模板,却保护不了家人。看着父母从眼前死去。
他曾是最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直到他穿越,她再也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多么希望父母来她的梦里看看她。
从床上爬起,坐在床沿,沉默了一下来。脑海思绪翻转。
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下床走出洞府。
见到,帝君,留云,归终三人正在品以美酒。
她在门口驻足,看着他们。
几人感应到目光转头看去,洞府门口的镜流没什么表情的望着他们。
“有何事吗?为何不唤我?”留云率先开口询问,近些日子来她与镜流的接触数来最多。有些话让她来讲稍微好些。
“丑话说在前头,经几位真仙们的商量,你与夜叉一族现阶段禁止接触。”
镜流微微点头,走到三人旁径直跪了下去。
“帝君!请您教我武艺!我想变强!”
闻言归终放下手上的零件。留云双手抱臂。帝君举着酒杯,都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还是留云先开口:“你不是会武艺么?”
镜流没有抬头,放于膝上的双手握紧双拳。
“你,为何要变强?”帝君将目光看向手中的酒杯。
“我想报仇。”
放于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眉毛稍显皱起。
“你——是因为想报仇才想变强的么?”
“是!为父母报仇,血债血偿!”
摇头。“恕我不能答应。”
镜流愣住:“为什么?报仇难道不对吗?”
“不,是还没理解。现在的你是在意气用事。”
“不!我很冷静。”
“自我感觉罢了。”
“父母的仇难道不能报?他们都死了!死在了我面前!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去!”
“梦魔死了。那时候魈是被控制了,不是他想干的。”归终出言提醒。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好好冷静一下吧。”摩拉克斯起身离去,留下那一个空酒杯。
归终与留云各自看了一眼镜流之后也随帝君离开。只留下镜流长跪不起。
月光照耀在身上,但感觉不到温度。
树叶落到她的身旁,又被微风吹走,白发随风而荡,仿如空灵。
思想沉于心海,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自己经历的一切。
五岁,孤儿院院长去世,孤儿院被黑心房地产收走。之后和几个小伙伴流落街头。
六岁,其中一个小伙伴走丢,一个被拐卖,一个被好心家人收留,虽然那个家也很贫穷。
七岁,最后一个小伙伴离开了身边,去往了更远的地方。
九岁,靠着捡垃圾攒下的钱,和小学校长的孩子玩的很好的关系上了学校。
十五岁,因为学的很快跳了几级,初中毕业。
十七岁,买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并被米家的游戏给迷住了,至此沉迷其中,他喜欢那些世界,喜欢里面的人物,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到那个以人类的精神坚持了五百年的人,既然她都能坚持五百年,我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这个想法他一直坚持着796的工作方式。
十八岁,在黑厂里攒了三年的钱,打算换个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却在路上被喝高的死神收错了人。
一岁,降生一家猎户家中。
两岁,完全学会提瓦特的语言,被村里誉为神童。
三岁,在大家的震惊中,一台水车出现了,造出此物的正是镜流的父亲,据他口中得知,这是从镜流在泥地上的乱涂乱画中寻找到的灵感。
四岁,镜流第一次找父亲要了一把木剑。
五岁,常年下雨,村子里的庄稼全部淹死,存粮不够一时间大家都揭不开锅。
六岁,她得知了要迁徙的事情,原本还很兴奋的她被现实重重的来了一棒,本以为会有一只熊的出现,然而出现的是带来死亡与诅咒的梦之魔神。
(抱歉各位读者,可能是离别什么的刀子吃多了,有点难共情,写不出那种感觉。应该是前面铺垫不够,或许是她们之间的相处写的太少了?可那样写不就成日常小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