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现在将这些药草捣碎入药，师兄喝下在休息。”
此时秦风冥殷切目光注视柳如是，他想要张口答应，可却被另外一声打断。
“学艺不精，到时学会添乱了，到时候再把你师兄给毒到那里，你是不是就高兴了。”程方走近，倒是毫不犹豫的揭短。
“师傅…”
“师傅，我…不是…”秦风冥心中却想着仗着自己年少无知，在药罐多加一味药，疑惑和加几滴自己的血，眼下计划是落空了。
“不是就不用添乱，有我在你就好好待着。”程方上前抓住柳如是的手号脉，“脉象稳固，回头给我闭关修炼去，若是回不到金丹期就别出来了。”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师傅，自他醒来稳重的越发让人认不出了。
“师傅，你无酒不欢的人，何时这般清醒了。”
“我再不清醒，你就死在床上了，到时候这青云峰没人管了。”
柳如是虽是调笑，但是程方突然严肃倒是让人警惕。
他突然想到之前系统给的药水，没想到这曼陀罗毒如此致命，而陈亮怎么给他下毒的。
而且若曼陀罗毒无解，师父又怎么解开是。
柳如是越想越疑惑，直到一股暖流融入体内，他才意识到，“师傅，你…”
“闭嘴…”
秦风冥跪在角落，一言不发，不管是前世今生，柳如是永远都有人护着，自己前世被抛丹，他的师傅却未曾问候一句。
而今却为了柳如是，用自己修为将毒渡化。
可笑至极。
几日后柳如是大病初愈，陈亮等人伤害同族，被罚三十戒鞭并废除修为，驱逐出山。
而自己修为也推至筑基期，他本可突破元婴，如今却要重修。
下月初五，不到十天他就要闭关修炼了。
在闭关修炼前，他先去拜见了师傅，入室便是熟悉的酒气。
此时柳如是不似先前的嫌弃，而恭敬的给程方满上。
“感谢的话就免了，我不自在。”
“师傅，我闭关少则几个月，多则数年，师弟他性子软，有谨小慎微，还需师傅多费些心思”
柳如是语气诚恳，他若不在秦风冥软弱的性子，定然被人欺负，到时候师傅在不给他撑腰，修为不够，如何走副本任务。
看小说男主都是在爱的滋养下才可慢慢强大，所以可爱无助的秦风冥一定不比别人差。
程方端起酒杯不答，而是若有所思的杯中酒。
许是想到什么，像是嘲讽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苏醒那日晚，我瞧见他在掐你脖子。”
“不可能…”柳如是神情僵住，几乎瞬间的回答。
可师傅不会开这种玩笑，冷静一下，回忆分析道，“他有心魔，或许被心魔控制，一定是无心的。”
“你可知何为心魔…”程方冷气道，“恨意、执念、怨念…等一系列因嫉妒或不甘生成的产生地邪念，如何能成为修仙者…你想渡他，他却想害你。”
一阵静默，屋内寂静无声。
“或许他有苦衷！”
“这世上苦衷？我程方为何百年只收你一人，你可还记得当日火海哀鸿遍野，你全村无一生还，而你却几声微弱的猫叫，扒开重重房梁，
当时我问你，人都无一幸免，何必在意一只猫的死活，你说那只小猫在意。”
柳如是本以为程方是看自己一人又资质不错，没想到竟然是由于自己无心之举。
那一次他救下五只小猫，那只猫妈妈很伟大，用身体抗住伤害，护住自己的宝宝。
“你有一颗悲悯之心。”
“我都以为你念我孤苦，没成想师傅也如此感性。”
“不…我修不成仙，但我觉得你可以，就算我如何说秦风冥不是，你也不会记恨他，反倒想要他消除心魔。”
“师傅，你这样严肃，我可要真把你当师傅了。”
显然严肃的话聊不下去了，柳如是刚要回去，却被程方再次叫住。
程方将手中一道印记打入柳如是的额间，随后说道，“走吧。”
独自回到房中，早早在房中的秦风冥端着一碗药毕恭毕敬地等着。
他将碗端起，将他扶起，“秦风冥，你可有恨过我。”
秦风冥疑惑，转而用笑容掩饰，“怎么会，我初来此地，是师兄待我如初我会恨呢。”
柳如是眼波流转，浅笑出口，“嗯嗯，我相信师弟，如果恨我也一定有苦衷。”
说完，便将碗中的药一饮而下，随后吩咐了几句便去休息。
秦风冥却心口烦闷的拿着空碗出去，收起心绪，“这是他自愿喝下的。”
柳如是喝下秦风冥放了血的药汤，夜间只觉得燥热难耐，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一连几日，症状才有所缓解，但身体却越发轻松。
于是闭关前一天，他将秦风冥拉到身边，说了几句嘱咐便进了灵泉洞府。
柳如是闭关后，秦风冥就被彻底抛弃了。
与上一世不同，这一世的程方并未教习他任何法术，他只给自己扔了几本古籍，便去买醉了。
而秦风冥也乐得自在，只是一想到柳如是挖不出金丹，又该是何种惊讶的神情。
三年后，一处悬崖边少年棱角突出分明，鼻梁高挺，眸光深邃，玄清道袍衬托下修长身形，更显高贵。
此时少年眉间一抹红晕忽闪，而冷峻的少年缓缓睁眼，红色的瞳孔望着洞府方向。
“终于要突破了。”
灵泉洞府隐匿在山林的一处洞穴中，内有一处清澈的灵泉，可滋养修炼者的灵根和灵脉。
灵泉下的一处石壁上，一个青衣男子额间红印若隐若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突破了。
先前听师傅说，他身上余毒未清只有突破金丹期，洗髓经脉，才有进一步的可能。
可当柳如是到了突破之日，却艰难万千，第一次突破金丹期时只需打坐功夫，便可晋升。
期间他问过系统，系统说他身体毒素太多，而且连接经脉，很难突破了。
奈何柳如是不信邪，几次三番突破，但在关键时刻两股力量在叫嚣，将他内脏搅的痛不欲生。
噗~
温热的液体一瞬间涌出，无法抑制的痛苦席卷他的思维。
呼的周身筋脉如紧绷的弦突然崩断，身后的灵泉绽开巨大的水花，柳如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跌落在石板上。
“怎么会…”
柳如是呢喃道。
泉水滴落而下，浅青色衣袍瞬间被打湿，一片凌乱，而柳如是却无暇顾及。
重新打坐，却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此刻他双眸充满了无助，莹白如玉的脸庞因失血变的惨白。
最终身体还是如断了线的风筝，两股力量叫嚣、撕扯他每一个神经，或许他该听系统的。
从新开始。
柳如是最后放弃挣扎，起身踉跄朝身后的灵泉跌落。
直到没入水面…
一抹青色身影消失，秦风冥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胸口像是被钝物捶击，刺痛感传遍全身。
灵泉的水冰凉刺骨，秦风冥在水下将柳如是拽出水面，靠在水边的石壁上，柳如是脉搏微弱，仿佛下一秒就停了。
秦风冥将九死一生的柳如是搂在怀中，喃喃自语道，“你别想死…”
若是柳如是真死了，他不敢想，秦风冥将眉心与他贴近。
一丝灵力从眉心闯入，随后如游丝朝体内汩汩流转不断。
他本想让柳如是修为尽毁，可真亲眼看见却不舍了。
他将怀中人抱在怀里，久久不能回声，直到他将手腕划破方柳如是嘴边。
他才凄惨的笑道，“以后你若想修行，只能靠我了…”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轻吻着柳如是殷红的唇角，他定然是疯了。
他搂着柳如是软弱无骨的身子，几年不见消瘦了不少。
他心中想着在给一次机会，若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