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听风咳嗽了两声,李云嘉看到李云齐正在跑过来,有些心虚的想要挣脱谢南风的手,谢南风紧紧的把李云嘉的手攥住,怎么都不肯放,直到李云齐走到了面前,谢南风才把李云嘉的手放开。
“妹妹,你没事吧。”
李云嘉看着李云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说:“大哥,我没事,你慢点。”
李云齐咽了一下口水,平复了一下呼吸,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云嘉,确认了李云嘉真的是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李云齐开口问道:“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云嘉把自己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听说望京寺的腊梅开了,我带着听风到了后山来看腊梅,我让听风去找寺庙的师父了,然后我忽然听到那间禅房里传来了有凳子倒了的声音,我怕出事,所以就凑到窗户边看了一眼,看到有一个黑衣人用鞭子勒住一个僧人的脖子,我害怕极了,便叫了救命,附近的僧人听到呼救赶了过来,那个黑衣人从另外一边的窗户翻了出去。”
李云齐脸色铁青,生气的斥责道:“这么说,刚才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多危险呀?”
李云齐对李云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十分宠爱,从未有过这样疾言厉色地时候,李云嘉被吓得低下了头,不敢看李云齐,望云和听风也跪在一旁,不敢说话。
谢南风看到李云嘉低着头贝齿咬着嘴唇,拉了拉李云齐的袖子,朝着李云齐摇了摇头。李云齐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叹了口气:“妹妹,你以后身边任何时候都要有人,听见没有?”
李云嘉乖顺的点了点头。
谢南风开口问道:“云嘉,你没有见到那个黑衣人的脸。”
李云嘉摇了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那个黑衣人用黑布蒙着脸,但是我从他的眉眼,看起来像是之前我们在无涯阁遇到的那个人,就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那个白衣男人身边的那个人。”
谢南风回忆了一下在无涯阁遇到的那个黑衣男人,手里确实是拿着鞭子。
李云齐对着阿勉说:“阿勉,你送郡主回王府。”李云嘉知道李云齐和谢南风还有事情要忙,便跟着阿勉离开了。
李云嘉走后,李云齐和谢南风进到刚才案发的禅房,禅房已经被谢南风带来的城防司的人围起来了,李云齐和谢南风进入禅房,禅房不大,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软榻,一个木制衣柜,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佛经还有笔墨,地上躺着一个歪斜的脚踏,便没有其余的了。
一个僧人坐在软榻上,他对背着李云齐和谢南风靠在墙上,旁边有个大夫正在给他看诊。
李云齐和谢南风走到软榻边上,看清了僧人的脸,他闭着眼睛靠在墙边,李云齐和谢南风眼里的震惊都压不住。这个人就是杜简,他居然在望京寺,难怪谢南风查遍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
“父亲”
“城防司办案,你不能进去。”
门口发生争吵,城防司的人阻拦着来人,忽然木门被踹开,一个人穿着盔甲都离进来,谢南风和李云齐回头看着来人,这个人谢南风和李云齐都认识,是杜墨,禁军头领孙源死了之后,杜墨接替了孙源的位子,掌管禁军,被封为武威将军。
谢南风朝着守在门口的城防司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阻拦。
杜墨快速走到软榻边,着急的叫了一声:“父亲。”
僧人没有睁开眼睛,一旁地大夫合上药箱:“这位大人不必担心,相闻师父性命无忧,脖子上有些皮外伤,等一下敷上膏药便会好。”
杜墨松了一口气,朝着大夫拱了拱手:“多谢大夫。”
杜简居然是杜墨的父亲,杜墨和杜简长得有六分像,谢南风心想,当时看到杜简画像的时候,难怪会觉得有些眼熟。
僧人靠在墙边,不睁开眼睛,也一言不发,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这倒跟尸体没有什么两样。
“杜将军,你和这个僧人?不如外面出去说吧。”
杜墨知道李云齐和谢南风都一直在追查京中连环杀人案的事情,点了点头,一起走到了外面。
外面的空地上有石桌和石凳,三个人便坐在石凳子上,杜墨和杜简有些像,十分秀气,不像是武将,倒像是一个秀才。
因为李云嘉的缘故,谢南风查过杜简,杜墨此人武艺不错,做人正直,不会趋炎附势,所以一直被孙源压着不得晋升。后来孙源死了,杜墨便出了头,得到了皇帝的赏识。
杜墨来得及,身上的盔甲都没有换,杜墨把手上的剑放在桌上,开口说道:“里面那个僧人是我的父亲,十一年前,我父亲回京之后,便不顾家里阻拦,入了空门。”
“你父亲的户籍消除了吗?”谢南风问道。
杜墨点了点头:“父亲入了空门,在望京寺入了僧籍,便把家里的户籍消掉了。”
杜简是当年西北军的白虎将军,现在杜简成为了第四个受害人,因为李云嘉的无意之举,救下了一条命。
杜简当年平叛西北军叛乱,被任命为西北军大将军,如此好的前程,杜简却拒绝了。回京之后还遁入空门,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
李云齐开口问道: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出家吗?”
杜墨摇了摇头:”当年父亲常年在西北,因为我家中祖母年迈,所以我和家中母亲留在京中照顾老人。当年父亲回京之后,对西北的事情只字不提,在家中住了半年,祖母过世后,便在望京寺出家。“
李云齐在心里叹了口气,十二年前,杜墨也不过七八岁,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母亲是否知道原因呢?“
”当年父亲出家,母亲在家中又哭又闹,父亲执意如此,母亲也没有了办法。我也问过母亲,母亲对此事也不知道,一度还以为父亲得了失心疯,四年前母亲也过世了。“
问起别人家中丧母之事,李云齐有些不好意思:”杜将军,对不住,提起你的伤心事。“
杜墨摇了摇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到要杀害我父亲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