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芳和袁立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都城临安(今为杭州)。
走进城内,嗬,好一片繁华的景象。长而宽的街道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有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轿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说书的街巷小儿、穿着华丽的豪门子弟、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
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太平车、平头车……
街市两旁店铺林立: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
商店中有卖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各式商品的;
也有做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整面修容……等不同行业的。
真是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各个行业,应有尽有。
第一次来京城的袁芳见此情景,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都城,热闹繁华,令人惊叹,不过论美丽,还属我们谷村最好。”
“当然,哪里都比不上我们谷村。”我赶忙附和。
一旁的袁立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这家伙,净会拍马屁。
离家越来越近了,我满心喜悦的同时,也感到了万分的纠结。我该如何安置袁芳和袁立呢?是把他们直接带到家里去吗?这样会不会太过突兀? 我该如何向父母介绍袁芳呢?
袁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郭皓,这次来京城,我们就不去你家了。没有经过你父母的同意,我现在还不能以媳妇的身份进入你的家门。我们就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租一套房子。这样有什么事可以及时联系。”
袁立在一旁冷冷道:“郭皓,我们在京城的事你不用插手。不过,袁芳的事你要好好对待。如果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袁芳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深情地对袁芳说:“谢谢你!”又真诚地看向袁立说:“袁立,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袁芳的。这次回家,我第一件事就是向父母禀报我和袁芳的事。
我父母很开明,也非常爱我,相信他们在这件事上一定会尊重我的选择。另外如果在京城遇到什么难事,请一定要找我。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安顿好了袁芳和袁立,我又转过一条街,来到了阔别一年之久的家门口。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父亲母亲了,我心中非常激动。
我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老仆阿三。
阿三见是我,很是高兴。他絮絮叨叨地说:“唉,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你母亲天天都在盼着你,念着你呢。她特意交待我转达你,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要到她那里去。”
听到老仆的话,母亲慈祥、美丽的面容瞬间浮现在我眼前。我加快脚步,向着母亲的住所疾步走去。
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幽静的庭院。庭院里静悄悄的。母亲的丫鬟小红正坐在门口专心致志地绣花。
我轻轻地走到她面前,叫道:“小红,我母亲在里面吗?”
小红抬头一看,见是我,愣了片刻,就惊喜地大叫起来:“少爷!”然后又转头向房内大喊:“太太,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我跨过门槛走进房,母亲也从内房走了出来。我看到她眼睛里闪着惊喜的泪花。母亲紧紧地抱着我说:“我的皓儿,你可算回来了,走了这么久,可把妈妈担心坏了。”母亲抱得是那么紧,生怕一松手我就会走掉似的。
我也紧紧地拥抱着母亲,细细地品尝着那神圣、细腻而又甘甜的母爱滋味。
我们相拥了好一会后,我问:“母亲,父亲在哪?”
“唉,你父亲,他正在大厅里发脾气,摔东西呢!”母亲叹了一口气。
“父亲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什么人这么大胆,竟能惹得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奇怪地问。
“我一时半会说不清,你还是去问你父亲吧。”母亲的神色有些黯然。
“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想着,转身快步向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