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伸手揉弄着他柔顺的长发,问道,“什么事?”
贺淮书的长睫毛一颤,低垂下来,他有好多秘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说出来的一天。
贺淮书抱着她,轻声说道,“我是千机阁阁主。”
凌暖雪一听,双眼一眯,眼中有些笑意,“我知道。”
贺淮书还等着看她的反应,乍然听到她的回答,瞪圆了美眸,“你知道?”
后又一沉默,“你怎么知道的。”
凌暖雪的手指把他的长发撩到他耳后,让他俊脸的轮廓十分分明,薄唇还没有退去绯红色,漆黑的眸子如同裹着清透的水雾,疑惑地看着凌暖雪。
凌暖雪轻轻笑着,“夫君这么特别,我怎么会认不出来,戴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了?”
她一开始确实没有认出他,后来接近后自然认出来。
他的性子,他的气味,他的一举一动。
都刻在心头,不是戴个面具就能改变的。
贺淮书一噎,想起自己在千机阁跟她打交道,顿时一怒,“你戏弄我!”
凌暖雪连忙伸手压住他的张开的唇瓣,贺淮书的声音消失在嘴边,她一本正经地道,“我怎么是戏弄夫君,明明是夫君瞒着我,不愿意告诉我,我怎么好意思拆夫君的台呢?”
贺淮书,“……”他竟然无法反驳。
凌暖雪乘胜追击印上的他的薄唇,贺淮书气消了。
她十分高兴贺淮书主动跟她说这些事,继续问道,“夫君还有什么事?”
贺淮书垂眸,还有一件事,他本打算带入坟墓中,永远不跟别人提起来。
他撑着手在床上,神情茫然又悲伤,脸上呈现出一种破碎的美感,他薄唇一张,“我……”
凌暖雪察觉出他情绪有许些不对劲,连忙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问道,“怎么了?”
贺淮书抱住她,脸埋进她肩头的衣服上,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出来,“我不知道我是谁……凌暖雪,我真得很讨厌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凌暖雪不明白他的情况,只是说道,“怎么会呢,夫君要是不活着,怎么会遇到我呢?”
贺淮书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那是他积了二十多年的孤独寂寞,委屈,悲伤,喜悦,随着泪水奔腾而出。
他一直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他无所谓死,恨不得死了才好。
他低声说道,“我不是北离世子。”
凌暖雪:???
她伸手摸了摸贺淮书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贺淮书将她的手给拿下来,“我没有骗你。”
说着撩开自己衣袍,凌暖雪连忙按住他的手,“夫君,我等会还要上朝呢。”
没时间再跟他来一次了,虽然她也很想跟自家夫君黏糊在一起。
贺淮书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拍开她的手,撩开腰侧的衣袍,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有个莲花形的胎记,凌暖雪还真没有注意到他腰间有胎记,一时间神奇,不由得覆手摸上去,迟疑地问道,“这个是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