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下唇，等呼吸平静下来，体力也恢复了六分，又试探地下了水。

他打算再试一下仰泳——或者说他打算在水上再漂一会儿。

鱼尾缓慢地推着水，泡在水里的衬衫不再贴着皮肤，但飘在水面之上的部分完全暴露在了月光下。

苏恪靠在窗边，脸上带了些笑。

像纪冷粥在游戏里见到的苏恪使坏时的笑，只是游戏里那个笑要青涩许多。

但纪冷粥不知道。

苏恪其实还挺好奇纪冷粥是怎么穿着这条鱼尾裙过来的。

因为元帅府不常来客，这个泳池只有苏恪自己偶尔泡泡，她一般是从训练室直接过去，所以根本没有在泳池附近设更衣室。

穿着鱼尾裙蹦过来的？

苏恪想象了一下美人鱼上岸，在月色下一蹦一跳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她给苏一发了指令，让苏一带着浴巾去泳池找纪冷粥，自己则转身回了房间。

仗着精神力等级提升，对睡眠的需求减少，她已经许久没睡觉了，也该好好歇上一夜了。

毕竟回主星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苏一到的时候纪冷粥已经起身了，正坐在岸边纠结要不要脱掉人鱼裙行动。

因为来的时候人鱼裙是干爽的，动起来也没那么麻烦，现在人鱼裙滴着水，总不能一路淌回去吧？

他来的时候有些冲动，什么善后的准备都没做，这会儿倒有了几分后悔。

苏一的轱辘在地上摩擦，发出细小的声音，他回头就看见苏一托着浴巾，“纪先生，这是元帅让我送来的。因为这些东西都被卫生机器人收着，所以我来得有点晚，不好意思。”

浴巾很大，完全可以让纪冷粥不尴尬地脱下鱼尾，他对着机器人道了谢，环视周围寻找着苏恪可能出现的位置。

……

次日一早，林萧代替苏恪前往联盟政务中心找安格列述职——苏恪在从十三军区出发之前就预约了安格列的时间，所以安格列大好的周末反而比平时更早地起床上班。

苏恪自己则是在收到程昭的调查结果和苏晚的出入记录之后回了趟苏家。

为了避免自己突然回家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她先给苏衍打了个电话，“爸，我准备回来一趟，你和妈记得起床。”

苏恪曾经好奇过为什么父母一直不愿意给自己开家里的监控权限，直到她领悟了空间领域。

展开空间领域之后，苏家老宅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她的精神力覆盖之下，然后她看见了自己对外高冷严肃的父亲对着母亲黏黏糊糊的撒娇。

然后她再也没在苏家老宅用过领域。

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苏家老宅说是宅，其实是一座小山。

山上建了不少小楼，就是主支的住处，除了住处以外，山上还有各类娱乐设施。

苏晚和苏恪住的山顶的小楼，也代表着家主的权利。

苏恪到的时候苏晚穿了一身毛绒睡衣，正懒懒散散地坐在客厅打游戏。

苏衍坐在她身后为她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