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另一半的张远被送到医馆,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后,转头看向副将梓峰使了个眼色。
梓峰瞬间明白,“戒严,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外面的亲兵迅速地占据了这间一间屋子的出入口。
“事情办妥了?”
“嗯,队长,马元义跑了。”
张远这才松了口气,不枉他临阵演了场戏,这小子还是跑出去了。
“你说院长是不是多虑了,就汉朝这帮子杂鱼,用得着这么谨慎吗?”
张远看着腹部缠上的绷带,想到那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汉军,看笑了家人们。
“谁知道呢,要依我看,这汉王朝可能都抗不过太平道起义。但是张远你也别忘了,我们对付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汉王朝啊。”
梓峰将张远扶起,没好气地看着张远。
“还有你,演戏就演戏,受点轻伤得了,非要以身犯险做什么,受这么重的伤,我这个亲兵队长不称职啊。”
张远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亲兵了,不跟你打岔了,接下来我要去见张让赵忠,从府里备一份重礼,把那个唐周抓了,舌头和手指就不要留了,省的到时候露出破绽。”
“行,不过就你这状态,没事吧。”梓峰帮着张远着甲,偶尔碰到伤口处使得张远阵阵倒吸寒气。
“没事,嘶,死不了,嘶,你轻点!再这样要是伤口破了就真要死了。”
梓峰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煎熬的着甲时光终于过去,已经失去高光的张远死鱼眼地看着梓峰。
“抱歉,束腰紧了些。我帮你再调整一下。”
“别,我谢谢您嘞。”张远直接弹射起步,大步走出门外。
“将军,太平道反贼唐周已经捉住,如何处理。”
张远看着蓬头散发的唐周,后者那愤恨的眼神死死的咬住张远,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张远已经死上千百回了。
“将贼首拿下,带与张常侍,与本将同去朝议。”张远义正言辞地发号命令。
“是。”众亲兵得令。
那唐周极度挣扎,却徒然无功,只得被摁着前往皇宫,面见圣上。
(唐周:我想的不是这种面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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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的常朝五日一朝,本来今日并没有朝议一事,奈何昨晚张远搞出的动静太大,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大臣们也顾不得礼法了,在大殿上齐聚一堂,一副兴兵问罪的架势。
无他,只因为这张远压根就是皇帝和十常侍手里的一把刀,一条狗。
更要命的是,这把刀太好用,这条狗太疯了,已经威胁到世家大族的利益了。
汉代的官员上朝会有席坐,并非后世的站立,而是跪坐。
此时一帮汉臣在一旁对着张远指指点点,而张远则似老僧入定,充耳不闻。
“圣上到——————————”
群臣面向天子刘宏行跪拜礼。(非是后世的三跪九叩礼)
刘宏也俯首回礼,示意朝议开始。
“臣,杨赐,奏张校尉僭越过失,私自调动城中军士,惊扰百姓,宜罢免审问。”
太尉杨赐率先对张远弹劾。直面天子刘宏,无视了立于两侧的张让赵忠。
“臣等复议。”一群老臣在杨赐出头后也跟风站了出来。
刘宏半侧坐在龙椅之上,睥睨着一帮臣子,不动声色。
“陛下,不如先听听张校尉怎么说的,再做决定不迟。”赵忠在一旁附耳说道。
“张卿,朕也想听听你的解释。”
张远起身,对刘宏行礼。
“陛下,请准许臣将罪人押至朝堂之上,以便向衮衮诸公阐述危害。”
刘宏也泛起了一丝好奇,什么罪人值得让张远带兵捉拿呢?
“准。”
刘宏点点头,身旁的小黄门就跑出殿外,不多时,一个狼狈的人被执金吾押上大殿。
“朕问你,尔等所犯何事啊?”
阶下的那个人只得呜呜的嗷叫,说不出话来。
张远上前一步禀报。
“这人被捕之时,仍是指天骂地,对陛下言语中多有不敬,臣下僭越,不忍君上受辱,已将他的舌头割去,以免污圣上之耳。”
唐周一听,心如死灰,眼下已经彻底没了试图翻盘的希望,若是能逃出京城,尚有一丝生机,猛地撞向执金吾,趁着执金吾一踉跄,转头就跑。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只要..........
刚跑了两步,头上突然传来一道劲力,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原来是张远出手,猛地给了唐周一拳。
“臣有罪,惊扰了陛下,望陛下责罚。”说着张远再行跪礼。
“无妨,张卿一拳撂倒歹人,武艺高超,实乃国家柱石。”刘宏的偏袒之意简直路人皆知。
阶下群臣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张远露出破绽,然后给予致命一击,毕竟私自调兵若是没有足够地理由,就是死罪。
“贼人凶恶,臣已废其十指,恐其伤人,现贼首已昏厥,还有其余叛逆之徒,可供口录。”
张远见唐周已晕,再次请示刘宏。
“准。”
稍许后,三个大汉被押到殿堂。
“朕问你,尔等有何图谋!”
“俺去你奶奶个......"
“砰。”的一声,这个汉子晕了过去。
群臣对着张远怒目而视,殿上公然袭人,罪加一等!
刘宏并未在意张远的出手,换句话说,当汉子将那几个字说出口之后,刘宏也起了杀心,只能说张远做的太快他心。接着瞥到第二个汉子身上。
“皇帝老儿,我告诉你。”那汉子顿了顿,倒是让刘宏没了兴趣,怎么跪的这么快啊。
“你就是个婊子养.........."
"砰!”
整的群臣都不会了,啊这,不会是张远找了几个人来辱骂皇上的吧,往常的反贼也没这么硬气啊。
只有杨赐等真正的贤臣才感觉不对,若是反贼之士皆是如此,汉家天下恐有倾覆之危。
刘宏也察觉不对了,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你若是也要似他们二人一般,就不必说了,张卿,直接敲。”
“臣领旨!”张远掰了掰手腕,发出咔咔的响声,一步步逼近第三个汉子。
显然,三个汉子的心理素养没有前两位好,连忙磕头求饶。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刘宏看第三个汉子配合,抬头给了张远一个全权做主的手势。
张远拱拱手示意领命,对着汉子问。
“姓名。”
“姓孔,名字,大家都叫我二狗。”
“这三个是什么人。”张远指着地上躺着的三个人。
“在我们之前就躺在地上的是我们这边的渠帅,叫唐周,据说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其余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刚才被您制服的都是我们这儿的头子,第一个叫贾品,第二个叫任季。”
张远也不再问,转而禀报刘宏。
“圣上,此人所言皆与臣在叛贼据点查收文件相符,已无需再问。”
“嗯,传卷宗。”
一旁的小黄门将查抄的卷宗放在刘宏的书案上,片刻之后,刘宏看得勃然大怒,将竹简狠狠地砸在张温头上。
“妖道欺我太甚!张温失责,身为司隶校尉,竟然朕眼皮子底下都不能保障,留你有何用处,来人,扒了他的官服,将他乱棍打出宫去!”
张温尚且来不及辩解就已经被持金吾架起向宫外走去。
“陛下,臣有罪,但不至于此啊!陛下!”
随着张温被架走,群臣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让赵忠,把徐奉,封谞那两个贱人就地杖毙,朕不想再看见他们!要是让他们跑了,你们就拿自己的命换吧!”
一旁的张让赵忠自然是提前就看过这份卷宗了,至于徐奉,封谞二人在上朝之前就已经秘密处决了,张让满意地看了张远一眼,赵忠也甚是感恩。
张远每次来他们府上又是送钱又是给情报的,太仗义了!
刘宏翻看着下一份卷宗,越看脸越黑,咬牙切齿地将书案掀翻。
“尔等整日看似一副忠臣模样,其实皆是蝇营狗苟之徒,天下祸乱之源就是尔等的不作为!”
“哼!”刘宏甩了衣袖,离开大殿,余下一众臣子面面相觑。
(群臣:天下问题这么大陛下你心里难道一点逼数没有吗?还都是他们的锅,我呸!)
杨赐率先捡起地上散落的竹简,越看眉头紧蹙。群臣也赶忙开始得知太平道的情报。
至于张远。呵,没必要,这些情报中不少还是云梦商行给他送来的呢!
“张校尉,啊不,马上就是张将军了,随我来吧,皇上要见你。”
赵忠走到张远身旁向他传达旨意。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