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凤清泽的头流了下来。
有些吓人。
“你竟敢动手?”
凤清泽恼怒又诧异,祝卿安跟凤淮御有了首尾,给他戴了绿帽子。
如今竟然还敢动手打他?
他跟祝卿安青梅竹马,她未去边关时是有些野蛮,可回来后完全成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甚至还成了京城贵女的礼仪典范,如若不是早就跟他有了婚约,上门求娶的只怕会踏破门槛。
而如今,她竟然直接不顾夫妻情分,君臣之礼将他打了个头破血流。
“打的就是你!”
祝卿安气场全开:“你莫不是忘记我出身于将门世家,身体内流淌着的是武将的血液。”
“我也曾上过战场,亲手割下过敌人的头颅。”
“虽然是被你设计,但我也血战过百人,让你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我如今的确武功尽失,也的确是温顺了些,就能让你们如此欺凌吗?”
这一刻,凤清泽仿佛从祝卿安身上看到了沈国公的模样。
安定侯府也是从马背上拼搏出的爵位,可到了祝卿安的父亲祝涌泉这辈,反而对武功不怎么感兴趣,他又娶了沈国公的女儿,直接便选了文。
所以相比于祝涌泉,祝卿安更像沈国公。
“何谈欺凌?”
祝松萝此刻开了口,一副柔弱而又大义凛然的模样。
“卿安,你心悦于泽哥哥,那么便理所当然要为他谋划。”
“至于设计你,你出身于安定侯府,背靠沈国公府,又有一身的武艺。”
“沈国公喜爱你,将你带上战场,你同镇国军的情分也十分深厚。”
“泽哥哥却是皇子,本来就处境艰难,你又这么打眼,泽哥哥曾经也想跟你说明一起,但是怕你无法接受,才被迫自己动手。”
“一身武艺换瑾王妃之位,卿安,你不亏。”
“况且泽哥哥可是王爷,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而且我们是亲姐妹,将来也还有个照应不是?不管怎么说,你都赚了。”
春生气的双眼都瞪圆了!
“我竟不知这世间还有你们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祝卿安反应倒是很淡,这几日连续大悲,打击一个比一个剧烈,她现在都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
“不是厚颜无耻,”凤清泽摆出一副痛心模样,“本王是实在没有办法,也不想割舍掉你,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让你做这些事情?”
这副模样险些让祝卿安以为自己刚刚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了。
“你装出这副模样,我前年的饭都要呕出来了。”
祝卿安一字一句道:“身为皇子,你有野心,这很正常,你可以用正经的手段去争取,不管输赢,都令人敬佩。”
“身为夫君,你想娶一个有能力,能帮衬你的王妃,这也很正常,夫妻本是一体,所有事情都应当一起面对,可你娶了我,又毁了我。”
“你有野心,可是并无能力,你想用人,却无容人之雅量,你自私凉薄,却偏要做出一副有情有义的面孔,凤清泽,你这是既要又要,可莫要骗过自己。”
她这番话一针见血,化作一把利刃插进凤清泽的心。
凤清泽却嘲讽一笑:“你从未真正心悦过本王吧?”
“不然你为何不愿意为本王谋划?不然你为何如此轻易的就上了皇叔的床?”
“怕你早就心悦皇叔,就等着这一日吧,如果当日皇叔和本王一起迎娶你,你怕不是会选择皇叔吧。”
“我会。”
祝卿安斩钉截铁的回答,甚至没有犹豫半分,甚至还重复了一句。
“倘若当日是你和皇叔一起迎娶我,我会选择皇叔。”
她也曾对凤清泽牵肠挂肚,可如今看着他只觉丑恶。
凤淮御的确强取豪夺,可手段好在光明磊落。
伪君子和真小人自然还是真小人更好接触一些,起码不藏着掖着,不会背后捅人一刀。
“你!”凤清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愤怒道,“你这个荡妇!”
“那你和祝松萝岂不是奸夫淫妇?而且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有任何情谊,你这不是有一朵解语花吗?”
看着祝卿安这幅无所谓的模样,凤清泽只觉胸腔内烧起的那把火更旺了些,竟直接开口道:“那本王要给萝儿一个名分,你自请侧妃之位吧,让萝儿成为正妃。”
闻言,祝松萝一喜,马上道:“泽哥哥,我不求名分,只求能为你分忧解难。”
凤清泽觉得这话说的熨帖,祝卿安本也该如此,却像个刺猬一般。
“你在本王身边,倘若本王连个名分都不给你,岂不是太过分?”
祝卿安懒得看这郎情妾意的恶心戏码:“给她名分可以,正妃之位绝不可能。”
凤清泽一听这话,马上扬起下巴,血还挂在他脸上,颇有些狰狞。
“本王就要给萝儿正妃之位,你莫不是舍不得了?”
“没什么舍不得,一则我刚嫁给王爷没几天,自请侧妃之位,你是想让天下人的口水淹死你?二则,祝松萝不过外室所生的私生女,如何能坐正妃之位,难道你是想直接迎接陛下的雷霆之怒不成?”
她只说利益,凤清泽面上就已经出现犹豫。
祝松萝眼圈红了:“卿安,我知道我的存在给你造成了影响和伤害,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自己从未出生过。”
凤清泽心都要碎了,直接挣脱开了春生,将祝松萝揽在怀里。
“萝儿,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一个名分。”
祝松萝拿出手帕,细心的为凤清泽擦去血渍:“萝儿能陪伴泽哥哥左右便已经值得,其他的不敢再妄想。”
春生自然是在祝卿安的示意下才松开了凤清泽,如今看到这幅场景,只能感叹一句,渣男贱女,果真登对。
就是可怜了她家王妃,出身名门,竟还要受到如此对待。
她定然要将这些添油加醋的告诉凤淮御,让他好好收拾收拾这凤清泽。
可耳边却突然响起祝卿安的声音。
“你们二人不必如此,活像我在棒打鸳鸯,祝松萝想要名分可以,毕竟她可是我长姐,我又怎么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她连个名分都没有呢?”
“何况我身为王妃,本就应该有容忍雅量,这件事情我会立即为你们奔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