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松萝没有想到祝涌泉竟然这么快就要打发自己回去。
“父亲,您向来疼我,如今竟要让我受这样的委屈吗?”
“不是委屈。”
祝卿安并没有给祝松萝向祝涌泉撒娇的机会。
“你还记得当日我在瑾王府看到你同凤清泽搂抱在一起时,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祝松萝脸色一白,明显是想起来了,却压根不想承认。
不过也没有关系,祝卿安会提醒她。
“你说,我身为王妃,理应为凤清泽谋划,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让我谅解,让我答应你们在一起,甚至还说我自私,怎么到你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如夫人看不过去,将祝松萝揽在怀里,心疼的拍了拍。
“王妃,你同萝儿不一样,你从小就是在安定侯府中,在边关,受到的是所有人的偏爱。但萝儿不一样,她从小跟妾在外面,本就没有感受到多少温暖,更是被人看低了去。”
“妾之前一直都想让她成为正头娘子,可她如今还是成了别人的妾室,而且刚刚怀孕,丈夫就跟自己的侍女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让她委屈委屈吗?”
祝卿安听到这些话,余光看了看祝涌泉,见他似乎有些松动,立即道。
“姨娘这话好生奇怪,你在外面别院,父亲流水的好东西往那边送,无论是你还是萝姨娘,谁又受过委屈?怎么,姨娘是自己在为自己委屈吗?”
如夫人没有想到如今的祝卿安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她看到祝涌泉脸色难看起来,就想要解释,可祝卿安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还有关于萝姨娘成为姨娘这件事情,她虽然是私生女,但也是我安定侯府的姑娘,有我这个做瑾王妃的姐姐在,她想要嫁给别人不成难事。”
“她想要入瑾王府跟我好好商量商量也不是不可能,可她是怎么做的呢?她瞒着所有人,和自己的姐夫暗通款曲,暗结珠胎,姨娘,难道这也是被人逼的吗?”
如夫人被祝卿安句句相逼,根本就说不出任何话。
只因祝卿安说的都是事实。
“你在胡说!”
祝松萝却忽然爆发:“我同殿下早就相爱,如果不是你强行让殿下娶你,王妃之位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还让我的婢女也背叛我,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祝卿安原本以为在经过这些事情后,祝松萝也会长进一些,却不想她竟是长了个里面都是凤清泽的脑子,旁人说的话,是一点听不进去。
哪怕自己都经历了,知道了凤清泽是个凉薄的人,竟还固执的不愿意相信。
祝卿安倒是不跟她打这些嘴上官司,径自看向了祝涌泉。
“父亲,你现在听到萝姨娘心中是怎么想的了吗?我说什么,她都会认为这些是我计划的,希那么不如父亲跟萝姨娘好好说一说,如果没有我的话,她究竟能不能成为瑾王妃。”
祝卿安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祝松萝都可以当成是她故意刺激她。
但是如果这些话由向来疼爱她,她也敬爱的父亲说出来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祝涌泉原本是将祝松萝捧在手掌心的,生怕委屈她一点。
却不想在这样的放纵竟然滋生出她如此大的野心。
如若她今日所言流传出去,或者他日在外面做出什么举动,得牵连到他。
想到这里,祝涌泉原本不多的父爱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在对上祝松萝充满期待的眸子后,依然是道:“不能。”
简单的两个字就摧毁了祝松萝所有的期待。
“瑾王是天潢贵胄,一般人都是配不上的,何况你为私生女,哪怕后来入府,却也不过是庶女,哪怕没有安儿,你最多也就只能做一个侧妃,还需得我多方面为你斡旋。”
祝松萝不可置信的盯着祝涌泉,仿佛不敢相信这么伤人的话,竟然是从她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父亲,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吗?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害我。”
面对着质问,祝涌泉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生下来就是安定侯府的世子,长大后凭借自己的本事将原本败落的安定侯府重新发扬,他怎么能这么被自己的女儿质问呢?
“我疼爱你是疼爱你,事实是事实。”
祝松萝回来是想要让亲人安慰的。
大家散了之后,她越想这些人就越觉得跟凤清泽有关系。
她觉得要是自己再继续待下去的话,迟早都会疯的。
她想自己的家人总会维护自己的。
却不想,也正是向来最疼爱的人将这层纱布彻底扯了下来。
祝涌泉心中何尝不为祝松萝叹息呢?
三个女儿中,他最疼爱的就是祝松萝,可偏生她最不争气。
哪怕真的喜欢凤清泽,暗自跟他说。
他自然会出面,帮她搏出一个侧妃之位,可谁知道她竟然暗中做出苟且之事,让他想为他安排也不能。
“如若没有这些事情,虽然无法往上嫁,但是往下寻一个家世清白,即将有建树的好儿郎做正妻不是难事。萝儿,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你怨不得旁人。”
如果是之前,祝涌泉还会偏帮偏信。
可如今祝卿安是瑾王妃,纵然他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他必须顾忌。
他的安定侯府如若想要安定,他若想要更上一层楼,就少不了这个女儿的帮助。
不然的话,难道要指望已经做了人小妾的祝松萝吗?
很多男子都瞧不上后院那些事情,认为女子都是没有出息的。
但他从来不这样认为,后院跟前堂一样,都是战场。
有些前堂棘手的事情,如若双方夫人交好,或者有拐着弯的关系,办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可是祝涌泉这些顾虑,祝松萝都不知道,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自己的父亲不再爱她了。
她的父亲如今也跟凤清泽一样,更看重祝卿安了。
祝卿安夺走了她的一切,将她逼迫到了这个地步。
“你为什么要存在!既然有了我,你为什么要生出来,你娘抢了我娘的位置,你抢了我的位置,你该死,你真的该死,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就是要仗着自己的身世地位来欺负人?”
“还有你!”
祝松萝看向祝涌泉,无差别攻击:“如果你没有办法给我娘幸福的话,为什么要招惹我娘?你没有办法让她成为正妻的话,你又为什么要碰她!”
“你还说我这样做,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样做?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婚前就搞大别人肚子又不负责的爹,才有了我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