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和夏满原本就是凤淮御的人,得到祝卿安的命令,立刻去找顾大夫。
没多久,顾大夫就赶了过来,当得知事情原委时,差点没拎着药箱子走人。
外面都在赞颂祝涌泉的为人,却不想内里竟然是如此的藏污纳垢。
可偏偏凤淮御吩咐过,让他听从祝卿安的话。
他打从心底里面不愿意给祝松萝治疗。
哪怕他是医者,也不愿意。
他看向祝卿安:“王妃,当真要治?”
祝卿安点头:“当真要治。”
得到肯定的回答,顾大夫只能捏着鼻子去给祝松萝治疗。
他果然不愧为圣手,其他大夫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到他这里很快就被解决,仿佛祝松萝就是一个小病似的。
等祝松萝情况一稳定,顾大夫留下药方就走了,那模样似乎是怕安定侯府的脏污弄脏了他似的。
祝涌泉也松了口气,幸亏祝松萝没事了,不然的话父亲将自己女儿的孩子给踹没了,被人宣扬出去,他这张老脸也不用要了。
如夫人守在祝松萝身边,祝涌泉将祝卿安给叫了出去。
“安儿,你果然是个好孩子,父亲之前是真的看错了。”
从小到大,祝卿安都没有被祝涌泉这样亲切的称呼过。
今天,倒是被这样称呼了好几次,只可惜,她早就不需要了。
“父亲不需要因此而夸奖我,一方面我是萝姨娘的妹妹,一方面我是瑾王妃,无论何种身份,我都必须要保护她,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这句话说的妥帖,祝涌泉也找不出错处,目光却忽然间柔软,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你很像你母亲,你同她做事一般稳妥。”
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祝卿安都按住了自己的脾气。
可是当听到祝涌泉这句话时,竟差点没有摁住自己的脾气。
在她的心里,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提到她母亲的人就是他。
何况,她还记得祝松萝方才说的话,那些话里面透露出一股奇怪的气息。
“安儿,你可是在想萝儿方才的那些话?”
祝涌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那些都不是真的,当初她才多大,又怎么会知道什么,不过就是她随口瞎说的,你可不能当真,伤了我们父女之间的情分。”
父女之间的情分?
他们之间有这个东西?
她怎么不知道。
她微微垂下眼睫:“父亲放心,我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里。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才会为儿女无条件付出,如今母亲已经没了,我又怎么会怀疑父亲呢?”
现在事情明显有鬼,如果她再咬着不放,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如暂时麻痹对方。
祝涌泉点了点头,越发觉得祝卿安乖巧,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引入正题。
“上次蕴儿生病,便是顾大夫来的。这一次你又将顾大夫给找了来,安儿,你什么时候跟摄政王也有了联系?”
跟凤淮御的联系,是瞒不过人的。
祝卿安早就知道,也就准备好了问题的答案。
“父亲这是哪里话?我如今是瑾王妃,是他的侄媳妇,他自然要给这个面子,还有就是。”
她忽然失落起来,“父亲,你可曾记得皇叔他曾经在过镇国军,跟过我的外祖父和舅舅们,他同我母亲也是见过的,关系也不错。”
“如今沈国公府没了,我母亲也不在了,他自然就对我多了些照拂,说到底,不过就是可怜我罢了。”
祝涌泉其实不太相信祝卿安这些话。
可除了这个理由,难道还能有其他理由?
他想不出来。
“摄政王这个人还是非常危险的,你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关于这次的事情,如若其他人追责,你是否能让摄政王为我说一说话?你也知道,这天家易怒。”
祝涌泉真是豁出了自己这张老脸,才能向自己女儿低头。
“父亲放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知道祝涌泉暂时不会再问自己同凤淮御的关系,祝卿安也放心下来。
毕竟祝涌泉不可能到凤清泽面前,去问她和凤淮御什么关系。
就算祝涌泉真的去问了,凤清泽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说出真正的关系。
而祝松萝就更别说了,她依附于凤清泽,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必须要按照凤清泽说的办。
等祝松萝醒过来后,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母亲,也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祝卿安。
她当即防备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娘亲,父亲!”
“别叫了,你也不看看清楚,这里是瑾王府。”
祝卿安不耐烦道,在跟祝涌泉说完话,祝松萝的情况稳定后,她就以凤清泽为借口带着人回到了瑾王府。
祝松萝抓紧被单:“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如果我想要干什么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我坐在这里,等你醒来,也只是想警告你一件事情而已。”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保全你自己和你的孩子,如果你想要作妖,可以,等生下孩子怎么作妖都可以,但现在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我不建议让你看看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