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并非没有想过凤淮御所提到的问题。
而是认为做事情会顾忌的一般都是畏手畏脚的人,或者是对自己不自信的人。
对于她来说,只要方案到位,那么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她不想。
“你心软了。”
凤淮御开口,是充满肯定的语气。
“可能你也有谋求算计,但是最终你是不想伤害这些孩子,对吗?因为对于你来说,这些孩子是无辜的。”
祝卿安抿抿唇,对于凤淮御可以看穿自己并不意外。
“是,皇叔,你说的这个也是我所考虑的,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会给我带来生命上的威胁,那么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在可以心软的时候心软,在要心狠的时候心狠,这就是祝卿安的行事准则。
“挺好的。”
祝卿安有些震惊于凤淮御的话。
他身为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战神,见惯了血腥,最不应该心慈手软的人,竟然说她这样子挺好的?
“本王今日来,原本是怕你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再将自己给搭进去了,现在看到你如此清楚,便也放松心了,不过本王依然有件事情想要问你,是真的决定好丧夫了吗?”
凤淮御在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暗藏波涛汹涌五。
祝卿安敏锐的感觉到这个问题很重要,却也不知道重要在哪里,只能斟酌着回复。
“皇叔的意思是。”
“不要虚度光阴,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做到了及时抽身,莫要沉沦其中。”
祝卿安听明白凤淮御的意思了。
“你是说和离?”
虽然现在民风不是那么拘谨,但是和离依然是要被人诟病的。
凤淮御还是皇族中的人,此等事情出了,必然会蒙羞。
包括安定侯府也会,祝卿安更是会被人戳碎了脊梁骨去议论。
“对,和离。和离之后,你照样可以去过你想要过的生活。”
祝卿安实在是没有想到,凶神恶煞的凤淮御竟然还有一天会坐下来跟她一起探讨将来的事情。
“不一样,和离之后会有很多烦恼,如果不和离那么就不会发生。”
“祝云璟在本王的军营,祝时蕴想要从商,祝松萝成为姨娘,难道你还当真要为安定侯府和祝云川打算不成?”
凤淮御说完又突然补了一句:“你们之间这些事情,你不给他使绊子就已经是他的福气了,怎么,你还要为他打算?为未曾出生的孩子打算你是善良,为已经长歪的人打算那你就是傻子了。”
祝卿安就想知道凤淮御在其他人面前说话也是这般不着边际,这般过分吗?
“皇叔想多了,我自然不会为祝云川打算什么,我只是不想那么麻烦,更不想活在舆论中心里面。”
凤淮御听到这里也算是听明白了,竟是直接笑了出来。
只是那笑里面掺杂了不少嘲讽。
祝卿安有些气恼:“你这是何意?”
凤淮御笑够了,才看向她:“旁人的议论你能听到多少,有多少人敢在你面前说你的?如果你真的顾忌这些的话,那么本王倒是有一个办法。”
“可以让所有人都不敢说你,让所有人都觉得错不在你,让所有人都必须要仰望看你。”
祝卿安从没有想过这些,只要能好好活着,她觉得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不得不说,凤淮御说的这些勾起了她的向往。
她甚至不由自主的问道:“皇叔,你说的我该如何做?”
“简单。”
凤淮御单手就将她拥进怀中,呼吸交融:“你只需嫁我为妃,到时有一人说你,我便拔了他的舌头,再有人说你,我便要了他的命,久而久之,自然不会再有人敢说你,所有的仇我为你报,冤屈我为你诉,你的自由我也不会禁锢,这天地间任你来去。”
但凡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抗拒凤淮御如此强势的话语。
就连祝卿安的呼吸也加重了一瞬,她和凤淮御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更是罕见的,从这双向来或杀气腾腾,或漫不经心的眸里。
窥见一抹深情。
“姑娘,姑娘!”
夏满的手在祝卿安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祝卿安这才回过神来,摇头:“没事没事。”
夏满撇撇嘴:“姑娘,奴婢看你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一直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不时的这思绪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活像是在想哪个人。”
说到这里,夏满眸子蓦然一亮。
祝卿安好像是从凤淮御走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靠近祝卿安,眼睛里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姑娘,你该不会是在想殿下吧,可是不能啊,殿下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太好看,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殿下虽然名声是有那么些不好,但他人真的很好,尤其是对姑娘你,你都不知道,殿下曾经。”
夏满话还没有说完,春生就端着药走了进来,嗔怪道。
“夏满,莫要忘记自己的本分,缠着姑娘干什么呢!”
如若不是她及时出现,只怕夏满就要将凤淮御那些底子都给揭了。
夏满虽然是好意,但这到底是凤淮御和祝卿安之间的事情。
他们自己说才是最好的,她们这贸然插嘴,万一让他们关系更紧张,那岂不是罪过了。
夏满倒是有些不开心起来:“行了,行了,你来了,我这就走了,去看看秋收有没有新的消息。”
祝卿安叫住她:“让秋收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宅子。”
夏满目光骤然亮了起来:“姑娘,你想要买宅子?”
祝卿安点头:“先让秋收看吧,最好能快一些,各处也要妥帖一些,不行的话,我们自己修葺也是可以的。”
夏满得了命令,开开心心的走了。
对于她来说,祝卿安愿意去买宅院,那就是想要搬出去的意思。
春生将药碗递给祝卿安后也问了这个问题。
“姑娘,你可是想要搬出去?不在瑾王府了?那是不是说明,姑娘之前的计划也有更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