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座有孩子林初月就不用单脚踩动,再跨过去,她的脚能够着地,可以直接骑。
叶向北细心地地交代孩子扶好后座椅别摔下来,把脚放好,张开或踩在中间的位置,别把脚搅进轮子里。
虽然林初月的车技还行,不至于摔倒,就怕孩子被颠下来,或是出了什么意外。
林初月说,“放心吧,你都觉得我车技好,就在村子里绕我会骑慢点,不会摔。”
前世她没带过孩子,只知道孩子很脆弱,那种刚出生的她连抱都不敢抱,对半大的的孩子也得细心照顾。
“嗯,孩子第一次坐自行车,我说叮嘱几句就好。”叶向北又交代了几句,“还记得爸教过你们什么吗?摔倒第一时间要用手护着脑袋,落地的时候可以适当滚几圈缓解冲力。”
叶泽谦双手紧紧抓着后椅双腿张开,“哎呀,爸,我知道了,你别这么啰嗦,我要坐自行车,奶经常说小孩子的皮硬,怎么摔都不疼,干活累不死,就算摔着也没事的。”
王菜琴经常指使他们下田干活,不能休息,其他村民见状,都劝让两个孩子歇一歇,她都这么说。
而对自己亲孙子就是另一套说法,孩子多吃点才能长高。
叶向北听着孩子这种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一定要把孩子带在身边,“你奶骗你们的,别听她的,是爸不好,没把你们带在身边,让你们吃苦了。”
林初月转身摸了摸他的的小脑袋,“小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很金贵,摔了肯定会疼,疼了就说,千万别忍着,要是伤到骨头,伤到内部早点去医院,早点发现。”
婷婷闻言,抬头捂着耳朵低下头。
……
林初月问他,“准备好了吗?我要骑了哦。”
“好了,好了。”
叶怀谦第一次坐上自行车的后座,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自行车后座上铺着一条旧毯子,叶泽谦坐在上面,两只小腿在车侧摆动。
清澈明亮的眼里闪烁着好奇和期待,手紧紧抓住前座后面,害怕又兴奋。
林初月轻松地踩动脚踏板,前世经济发达,电动车、摩托车、小汽车,已经很久没骑过自行车,也挺好玩的,一辆自行车还不够,家里5个人至少得两辆,前面的大杠上加一个前座。
路过一户门口,有几个小孩在门前玩石子。
“二胖二胖,你快看我家有自行车了,我妈会载我。”
二胖虽然是小孩,但也好面子,回了句,“我,我妈也会载我。”
叶怀谦拆穿他,“你说谎你骗人,你妈根本就不会骑自行车。”
“我才没说谎,我妈会骑车,也会载我。”二胖说。
林初月耐心教导说,“小谦,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跟小伙伴说话有礼貌。”
“妈,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叶泽谦乖巧地点头,又冲小伙伴那边温声说,“二胖,你别争了,我信你妈会骑行了吧?”
二胖脸上被他说得脸色羞红,怕被小伙伴取笑,不敢待在原地跑回家去了。
林初月,“……”
这孩子。
原来腹黑霸总是从小练成的。
林初月在村里兜完一小圈骑回家。
叶向北给林初月准备了一杯温水,“骑这么久累了吧?喝点水,等一下我来载两个孩子吧。”
“你身上的伤……”
“没事,带一个孩子又不费劲,你歇一下。”
“那也行。”
骑车倒也不累,去老林家干了一架才费劲。
叶向北载婷婷出去,林初月和两个孩子留在家。
突然,有一群不速之客上门。
他们身穿黑色皮夹克,里边是一件短袖,黑色长裤,眼神凶狠,给人一种一看就不是好人,走在路上都要避开走。
领头的是个光头佬,脖子上戴着粗大金项链,身宽体胖,眼神凶狠地盯着林初月。
还有他身后的那群小弟,都用着不怀好意的目光瞧着林初月。
林初月没想到自己刚上门跟别人要债,自己也被人上门要债了。
她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我家,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光头佬看了身边的小弟一眼。
那小弟嘴边凑到他耳边,用手虚掩低声说,“老大没走错,我们都打听过了,这里就是叶向东的家,他有个婆娘,还有个六七岁的儿子,这娘们肯定是他婆娘,叶向东跑得了庙,跑不了和尚。”
林初月听到他们小声的对话,冷静的分析,“这里不是叶向东家,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你说他有一个儿子,但我有两个儿子,根本对不上。”
那小弟肯定的说,“我打听过了,就是这家没错,大岭村69号门牌,这里要不是他家,那你说他家在哪?”
“不清楚,我也刚嫁到这条村,很多户人家都还不认识。”
那光头佬再次问,“真的不是?”
林初月淡定地摇头,“不是。”
“你是哪里人?看着不像农村婆娘,这胆子嘛~就更不像了。”
“城里人,父亲是军区的高级军官。”林初月不说叶向北是军官,是怕他们猜出叶向北和叶向东的关系,赌徒赌红了眼,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不顾,很可能已经把叶向北的身份跟别人说了。
他们听到林初月的身份大有来头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们是见不得光的赌场打手,人军官有权有势,干不过,还是少惹麻烦。
他们原本还想着林初月要是叶向东的婆娘,就直接拉走抵债,以她的身材相貌,很快就能把那笔钱给挣回来。
可人家父亲是高级军官,她沉稳的气度看着也不像假话,惹不起,既然不是就也不能随便结仇,给赌场惹麻烦。
“走吧,既然这里不是,那就到别处找找。”
那光头佬带着一群小弟离开。
等对方走远,两个孩子松了一口气,叶怀谦竖起大拇指,“妈,你真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骗走了。”
“没骗他们,我亲生父亲的确是军官,你们父亲也是军官,但不能告诉别人,对方是来找你二叔讨债的,绝对不能让他连累我们家。”
叶怀泽读书懂事了,恩怨分明,“后妈你说得对,二叔还抢我们钱,经常骂我们,还会打我们,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们家最好不要跟他沾一点关系。”
他不想家人受到伤害。
……
此事,老屋那边,王菜琴自打昨天晕厥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着叶真真给她喂饭吃。
她边张嘴吃着一边教导女儿以后嫁到老朱家,怎么往娘家拿肉,如何掏空老朱家的钱补贴娘家,怎么赶紧给老朱家生个大胖孙子,拿捏老朱家要钱……
说了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钱。
叶真真看了许多女性觉醒的书籍,懂了许多大道理,对于王菜琴的话不敢苟同,默默的给她喂白粥,什么也不说,就听着她一个劲的扒拉扒拉。
“真真,你大哥被那狐狸精迷了眼,迷了心,我就当养了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这辈子指望不上他了,我王菜琴就只有你二哥一个儿子。
你二哥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我们得帮他照顾好家里,我年纪大了,你爸、你嫂子我都指望不上,你侄子还小,妈只有你了,等你二哥的服装厂生意红火、赚大钱发财,我们一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妈和你二哥都不会忘了你在家里最困难时的帮扶。”
叶真真听到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拆穿他的幻想,“妈,到现在你还以为二哥是在外面干正经事吗?就他那性子,一辈子都改不了吃屎,肯定又是拿钱去赌了,只有你还信他,还把全部私房钱都给了他,他根本不顾我们全家人的死活,他这么自私自利都是你纵容的。”
王菜琴垂死病中惊做起,从床上蹦起来,用力掐着叶真真,“你这贱丫头,你二哥他人不坏,之前就是被村里那群赌鬼带坏了,要是叶向北那个该死的白眼狼想办法把他弄进军营,他也不会去赌,他已经改邪归正,你就不能盼着他点好啊?向东才是你亲哥,那白眼狼不是,他就是我们家捡回来养的一条后。”
那群要债的随便在村里抓一个人问,就打听到王菜琴的老屋这边。
“这也是叶向东家吗?有人吗?给我出来!”
“什么人?”
叶真真一听到这声音就起了警惕心,打开门缝往外面一看,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她已经猜到是什么人,以往来家里要债的都长这个样。
王菜琴年纪大了我都听力不太好,你没有听到自家儿子的名字,“真真,是谁呀?是不是你二哥回来了,肯定是他跟人合伙开的厂子生意红火,风风光光回村了。”
“妈,你自己去看看吧。”
以前有几次有人上门要债,他们随便打砸,家里值钱的鸡鸭牛全给拿走,有些零锄头、铁耙、犁等铁具都不放过。
上一批人刚把值钱的东西偷走。
没过多久又有一批人上门要债,家里已经穷得叮当响,连一片烂菜叶都没有,要债的人想把自己带走抵债,以前还小还不懂,以为只是被带去做工,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女孩子被这种人带走才不是做工抵债,还可能被迫去红灯区接客。
她是传统的农村女孩,要是下半辈子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恰好碰到叶向北回来探亲才拿钱解决了。
叶向北又偷偷教她,以后再有人上门要债,不要出去偷偷躲起来,最好是趁他们不备,从侧边的小巷子溜出去。
“哎呀,你这死丫头还配合你二哥给我一个惊喜呢,起来就起来了,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了忙了大半辈子,总算是能享清福咯。”王菜琴自己扶着腰,慢慢挪动坐起来。
叶真真出了门从侧边的小巷子跑了出去。
王菜琴刚想让她帮自己梳一下头发,儿子发财了,头发乱糟糟的出门见人会给儿子丢人。
门外要债的人看到有人从后边窜了出去,以为是叶向东,一位小弟追了出去,后院连着几条小巷子。
那位小弟刚追出去就没影了。
“老大,那人不是叶向东,应该是个小姑娘,还要派人去追吗?”
“追追追,要是追得上,刚才早就追上了,还追个屁不追了,屋里还有动静,去看看,把人拉出来。”
王菜琴在屋里拿着镜子梳头发,刚整理好出门,就被两人拽着手臂拖了出去。
“你们想干什么?要把我拉去哪里?”
还有人冲进屋子把叶父拉了出来。
胡丽丽受不了老屋这边的环境,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幸好躲过这一劫,不然今天被抓走了就是她了。
叶父原本在屋里抽烟,被抓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烟筒,佝偻着腰,双手哆嗦地划火柴点燃旱烟,吸完最后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吸完后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像是早就对这种事情怪不怪。
“这里是叶向东家吧,你们是他的父母?”
叶向东在附近的赌场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能到远一点的城区赌场,他们第一次来叶向东家讨债才会人生不地不熟。
“是,我们是他父母,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不是倒是去开厂子去了吗?”王菜琴才意识到是出事了。
“他欠我们赌场两千块还没,到期了,人还跑了,你们既然是他父母,就替他还了这笔债。”
“两千块?你们是在诓我呢,我儿子早就说不赌了,还拿了我2两千块去做生意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你好好看清楚,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他的画押。”光头佬身后的一名小弟拿着一张纸上前递给王彩琴。
王菜琴不识字,但还是认得儿子名字,还真是叶向北,就跟狗爬一样,别的人还写不出这字。
“天杀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本以为儿子发家致富,自己后半辈子跟着享清福,没成想是又给家里欠了一笔债,两千块就是把它给卖了也还不起。
王菜琴怪叶父没用,扑上去打他,“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教不好儿子,连累我也跟着受苦。”
一下闷葫芦的叶父觉得当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都婆娘打没面子,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啪!”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夫妻疯狂互殴。
要债的人都不耐烦了,派了两个小弟上前把两人拉开。
“你们两个老不死要打也得把钱还了再打,我们没工夫看戏。”
“钱?你看在家里像是有2000块的样子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要你这老东西的命干什么?那今天还不上钱,等我抓到你儿子,我要你儿子的命。”
王菜琴被吓懵了,脸上的神情僵住,张了张嘴巴,“杀,杀人犯法,你们怎么敢……”
“欠债还钱,还天经地义,你说我们敢不敢?”
王菜琴虽然恼火,赌鬼儿子又骗了自己,还是怕他丢了命,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债务转移给叶向北。
她连忙说,“不,别,别要我儿子的命,他还有一个哥哥,是个军官很有钱,可以替他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