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莽走出凉亭,顺着小湖岸边无聊的溜达着。心里琢磨着那些匠人们什么时候才能看懂他的图纸。
绕着小湖走了一圈,刚又坐在木墩上。看见一个小丫鬟快步走到亭外,对着王新莽行了一个常礼后说道:少爷!院外有三位匠人求见。
快快有请!王新莽高兴的说。
丫鬟出院门后的不一会功夫,领着张师傅,齐师傅还有那个现在还不知道姓氏的瓦工师傅来到凉亭前。不等几人说话,王新莽就高兴的招呼他们赶快到亭里说话!
张师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对王新莽说道:
少爷!您要的牙刷做好了,请您过目。
王新莽接过木盒,放到凉亭的案桌上,朝着几人压压手,示意他们坐在木墩上。几人拘谨的坐了下来。
王新莽双手打开了木盒,进入眼帘的是两只白色的牙刷。王新莽惊讶的发现,这两只牙刷做的比地球的更加精致,就像两个完美的工艺品。配上这紫檀色的木盒,更加高端大气。
张师傅,你的手艺甚是精湛,这牙刷做的太完美太好了。不知成本几何?王新莽微笑着问张师傅。
回少爷,这牙刷柄是用牙雕余料所制,成本几乎可以不计。如若大量制作,一支成本约三钱银子。如若换做上好木料制作,一支成本约十五个铜板。
哦?成本还可以。
这样吧,你找几个心腹徒弟,寻一隐秘院子,专制这种牙刷。分成高、中、低三档大量制作一批。最低档的用普通木质即可,刷毛也可以换做其它颜色的。一经事宜稍待你与窦管家商议。
王新莽一边说着一边合上了木盒。
在下领命!张师傅惊喜的拱手说。
其他两人听到张师傅说“在下”,都惊讶的看向张师傅。心想这张匠头太大胆了,敢自称“在下”!
王新莽一看他俩表情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对他俩说道:以后二位在我面前也要自称"在下",切莫在称小人了。
两人忙起身拱手称谢,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齐师傅也把随身带来的一个铜制盒子放到了桌案上,说道:少爷,在~下制作了几个样品,请少爷品鉴。
王新莽心想,不就是让我看看合格不合格吗?还品鉴?嘴里说着:好!
低头就看向盒子,盒子黄铜制作,上有精致浮雕花纹,看着像一只麒麟。下边还有两个篆字:东炎。整个盒子金属质感强烈,散发着淡金色的微光。
王新莽双手在盒子上来回摸了摸,作为一个修理工,最喜欢这种光滑中带着纹路,既精致又精细的金属制品。双手打开两边的锁扣,轻轻的打开盒盖,几根短管及几种他画过的管件闪着金光映入了瞳孔。做的也太像艺术品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工艺水平这么高。这才短短的半天时间,也就是地球上一天半的时间。
太牛逼了!王新莽暗想。
每个样品都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抬起头对齐师傅说道:甚好,这几个样品千万要保存好,以后就作为标准,就是以后所有制作出来的管、件均以这几个为标准。不可更改。
还有,齐师傅把你手上洁具的图纸影录一份,交给……
说着看向瓦匠师傅。尴尬的问:还不知师傅贵姓?
瓦匠师傅拘谨的起身拱手道:小……在下姓赵、赵立桓。
好,赵师傅坐下来说话。
看着赵师傅坐下后,王新莽接着说道,齐师傅与赵师傅商议一下,洁具是否可以制成陶器或更高级的瓷器。当然了,张师傅也可以试着制成木器。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火花。
几人又商议了水井与污水井的结构加固事宜,并把水塔变成了水楼,暂时用王新莽设计的滑轮人力拖水上楼。
商议了两个时刻,问及几人一直忙碌没吃午饭,王新莽又安排几个人吃了午饭,才放他们离开。
二十九刻!简称二九刻!才过中午,这漫长的一天还能做点什么呢?
王新莽直勾勾的看着水面,还是适应不了这么长的白天。
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还没有牙膏呢。
也不回头,开口就轻唤道:柠儿!
少爷!儿字音还没落,柠儿已经到了身后。
乖巧!伶俐!聪明!漂亮!在我老家叫好看!王新莽内心贱兮兮的夸着自己的贴身丫鬟。
府里有没有仆籍的郎中?王新莽还是头也不回的问。
府里的下人都是仆籍。不在仆籍的不让进院子的。柠儿说着话还挺了挺胸脯。她自认为有王家的仆籍是一种荣耀,比朝中的大官都厉害的那种!
王新莽终于转过了身,看着柠儿挺着骄傲的胸脯。眼神直了直。心里却想:有仆籍就那么牛吗?至于骄傲成这样吗?
他不知道的是,王家在整个星盘的所有国家中都地位斐然!以德聚财、以礼聚众,是整个星盘和平的基石。
柠儿看到王新莽的眼神,还以为……顿时脸红了,忙不迭的低下了头。心里暗想:少爷的病真的好了!
那就把一直给我医治的李郎中寻来吧。王新莽吩咐道。
李郎中就在偏院,一直候着呢,婢子这就去唤他过来。柠儿说完轻快的跑开了。
没一会,一个白胡子老头跟在柠儿身后急冲冲的来到了凉亭里,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少女。这个少女王新莽认识,叫李婉儿,是李郎中的孙女,是一个及笄的十九岁姑娘。
少爷哪里不舒服,李郎中有点焦急的问道,身后的李婉儿也是满脸凝重。
哦、李伯伯莫急,我的病已经好了,唤伯伯来是想问个方子。王新莽忙着解释。
昨日小老儿听闻少爷病体康复,心里甚是欢慰。少爷还是再让小老儿号号脉吧。
王新莽无奈,只能把左手伸了出来,李婉儿在药箱里拿出脉枕垫在王新莽的腕下。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什么原因,俏脸红扑扑的。
李郎中在按着王新莽的手腕,换了好几种切脉的手法,终于舒展了眉头。笑呵呵的对王新莽说道:
真是个奇迹呀,小老儿专研少爷的病十三载,本已无可奈何,今见少爷康复。小老儿就是死也可瞑目了!
说着还流下了两行清泪,李婉儿在一旁也在用袖口擦的眼角。
李伯伯言重了,这么多年辛苦伯伯了。伯伯可要保重身体,府中的人还要指望着您妙手祛病呢。
少爷呀,小老儿已经老了,如今少爷已康复,自需回医舍看顾众人,但婉儿自小与吾在偏院生活,又与少爷一起长大,如今及笄之年未出过府门,可否让婉儿留下,服伺在少爷左右?
李郎中说完还看了一眼柠儿,发现柠儿眼中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没听见一样。
李婉儿羞红了脸,低头盯着药箱也不出声。凉亭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王新莽并不惊讶,他的记忆里是十一年。十一年里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李婉儿,看着她长发披肩,看着她绾发插簪。
儿时也曾一起嬉笑玩耍,少年时也曾一起挽花扑蝶。
王新莽喝了一口寡淡的树叶茶水,抬头看着李婉儿的俏脸,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婉儿姐可愿意?
李婉儿脸更红了,头更低了,轻声回答:愿意。
王新莽又看向李郎中,诚恳的说:李伯伯,不如这样:您与婉儿姐还住在偏院,那样婉儿姐随时都可以到我这边来。虽然我的病好了,我还有几个想法还要仰仗您的帮助。
哦!?不知少爷还有什么能用到小老儿的,如若有,小老儿当尽全力!李郎中说着话还拱了拱手。
王新莽把装牙刷的木盒打开后放到李郎中的面前。
这是?李郎中疑惑的端着木盒仔细的看着。
王新莽让柠儿取来了牙杵,摆着样子让李郎中看。
李郎中恍然大悟,又疑惑的问:这个能用到小老儿什么?
王新莽也不拖拉了,直接把所有想说的都说了出来,目的就是想看看李郎中有没有能做牙膏的药方。
李郎中爷孙二人听的眼睛越来越亮,没等李郎中说话呢,李婉儿就开口了:爷爷,记得您曾经也有过这个想法,还配过一种跟少爷说的差不多的膏药,奈何没有这种牙刷。如果配上这牙刷,定是能成。
李郎中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颤声说道:我这真是老不中用了,方子还在,我现在就去配药。说着都没跟王新莽打招呼,站起身拔腿就向偏院跑去。李婉儿对王新莽施了一个礼,也兴冲冲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