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轮流请客喝酒,把宋清忙得够呛,看着弟弟忙忙碌碌,我很欣慰,毕竟负责宴席采买要比上阵杀敌安全舒服得多。
在梁山上,没有人敢欺侮宋清,他们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叫宋公明,是梁山的常务副头领。宋清虽然受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连累被逼上梁山,但是也得到了很好的生活环境,他应该还算幸运吧!
酒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解决许多问题,加深彼此的了解。
杨志原本对晁盖恨之入骨,假如不是生辰纲物流被劫,杨志在蓟州梁中书手下享受着很好的政府军军官生活待遇,然而七个人捣蛋、胆大包天,劫了杨志的货物逼得杨志失去了工作、愧对恩师梁中书,从此流落江湖。
推杯换盏后,杨志、晁盖居然冰释前嫌,将工作的失职归咎于命运的安排,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江湖就是这么诡异、神奇,让脑袋不转筯的人想象不过来。
鲁智深与林冲深情叙旧,问起林冲离开野猪林后的经历。林冲将在沧州横海郡柴进庄上棒打洪教头、风雪山神庙杀仇人、逼上梁山、火并王伦、比武杨志等经历说了一遍。引得鲁智深一顿唏嘘。
转头,杨志与林冲又对各自的武艺称赞不已,不无互拍马屁的成分。
梁山聚义厅中热闹非凡、欢笑之声、划拳之声、怒骂之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仿佛真的到了尧、舜、禹的理想社会。
林冲和杨志互拍之后,又扭转身询问鲁智深野猪林分别后的经历。
鲁智深明显喝多了,分不清时间顺序,说起十字坡被孙二娘麻翻、险些成了人肉包子的馅,好在有菜园子张青搭救,方才活到现在。孙二娘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武松也情不自禁瞟了孙二娘一眼。
孙二娘喃喃自语道:“都是被生活逼的,这年头,你不吃人,人就吃你。”
鲁智深接着谈到上二龙山做了头领,要担负管理山寨的重要责任,直呼累死洒家了。后来幸得杨志、武松、孙二娘、张青、曹正加入,才轻松许多。现在上了梁山,一切有宋公明哥哥撑着,终于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
鲁智深此话一出,我注意到晁盖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之色。好在鲁智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晁盖面上的不悦之色顷刻消失。
这些个大老粗,怎么办?奉承不把晁盖放在显要的位置,我有被架在火上烧烤的感觉。
鲁智深提到在瓦罐寺因中午饥饿险些死于贼人之手,幸得史进兄弟出手帮助才转败为胜的经历。林冲提醒他时间不对,那是去大相国寺求职的路上,而非野猪林分别之后。
鲁智深不以为然,胖和尚真是喝过量了,他对林冲说道:”野猪林,是我救了你一命,而瓦罐寺,则是史大郎救了我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欠他一份人情。今日,吾等弟兄跟着宋公明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要是史大郎也在这儿该有多好!”
又来?敢情鲁智深眼中只有我,没有晁盖,这尴尬了。
为了岔开话题,我赶紧问史大郎是谁?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百科全书一般的军师吴用右手轻挥羽毛扇,左手掐指慢条斯理道:“史进者,江湖人称九纹龙,因上身绣有九条龙得名。其人早年也是史家庄的少庄主,但是不爱管理、不爱从事农桑,而喜爱舞枪弄棍,史太公老年得子,不敢过分约束,只好放任自流。”
打虎将李忠插嘴道:“我走江湖、出售狗皮膏药时曾经路过史家庄,教过史进几招,也算得上是他的师傅。”
“史进的师傅太多了,自从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经过史家庄指点过史进后,史进的武艺才突飞猛进。”吴用说
李忠情不自禁脸涨得通红。
晁盖问林冲:“你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认识王进吗?”
林冲摇头说:“八十万禁军,教头太多了,我是枪棒教头。”
徐宁说:“我是钩镰枪教头。”
“人员太多,不认识。”林冲说
"据说他父亲就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他是子承父业,教二代。高太尉混迹市井之时受过王进父亲武力教育。高太尉做了王进主管,王进父亲已死多时,父债子偿。高太尉要报复王进。王进识相带着老母亲连夜外逃,风餐露宿,经过各个村庄。史家庄只是他人生的一个客站。“徐宁说。
晁盖感慨道:”这么多的军队、这么多的教头。还打不过契丹、西夏,人浮于事啊!太不应该了。”
鲁智深大叫道:“我是西北种家军的提辖,也是负责训练士兵的,我们种家军经常打胜仗,不能等同禁军。八十万禁军都是纨绔子弟,拿高薪水、养尊处优,好看、好听、不中用。”
那王进后来去了哪里?我想这是有点石成金本领之人,上梁山训练士兵才好。于是就问。
吴用道:“后来不知去向,不知现在哪里?”
鲁智深道:"那一年,我还担任提辖时,史进找到老种经略处,正好碰到我打听王进,对了。当时李忠兄弟也在场。“
李忠点头。
“我告诉史进没听说王进来过,可能去小种经略那儿了。当时西北有两支种家军,他们是父子关系。史进走后,就发生了我帮助金翠莲、三拳打死郑屠,出家五台山、削发为僧、到大相国寺管理菜园子,结识林教头、大闹野猪林,亡命天涯,创立二龙山革命根据地的一系列可歌可泣的生动故事。”
李忠道:“当时,你为什么那么热心帮助金翠莲,自己倾其所有不算,还向史进借钱,向我错钱。我仅有三两银子,全部交出,你还嫌少,害得我三个月都没饱饭吃。你对所有受伤女子都是古道热肠,奉献无私的爱吗?天下那么多的女子爱得过来吗?”
吴用小声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这是嫌少文化的李忠啰嗦,言语不精练。
俗名鲁达佛号智深的花和尚面红耳赤,他强辩道:“也不是不分皂白乱爱一气,分钱难倒英雄汉,钱不能全花光,要好天防阴天。那一次,我看到了金翠莲,想起了自己的初恋,两人长得太相似了。我一直独身一人就是因为难忘记旧情,所以,那一天,才对少女小金倾注了无私的爱,以致打死郑屠,丢弃铁饭碗。”
李忠、周通相视一笑。“怪不得那天悄悄离开青风山时顺了不少金银器具走原来是当钱用。”
鲁达道:“往事不用再提起,大不了,折算成钱还你们便是。”
李忠、周通收了笑容。
“我们不是那意思,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能要你的钱。”
“不要拉倒。”鲁智深大手一挥,然后道:“我要去找史大郎,带他来梁山入伙,共享富贵。但不知他现在哪里?”
百科全书吴用道:“史进后来和少华山的土匪头子混成了朋友,被官府发现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毁了村庄,带庄丁全部入股少华山做了大当家。少华山四个头领,内中有个叫朱武的号称神机军师,此人要是能来梁山,与我搭配就是卧龙和凤雏,梁山大业可成。”
“我这就下山去找。”鲁智深的脾气相当火爆。
吴用说:“少华山在陕西那边,离梁山路途遥远。让武松陪你同行。"
武松爽气答应:“我和师傅去,一僧一陀,完美。”
两人下山后,吴用派戴宗指挥远程侦察兵尾随,以防不测。
我看着醉态各异的弟兄们,心道,逼上梁山的原因很多,因女人牵扯被逼上梁山的不太多,宋江算一个、林冲算一个、杨雄算一个、武松算一个、鲁智深也算一个,花荣算一个,今后还会有谁是因女人上梁山的哩?肯定还有。
女人祸水、丑妻瘦田家中宝,怪不得古人发这样的感慨。
但愿老鲁、小武办事顺利、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