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恭澈沉稳的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就要多言几句了,在我那个时代……额,不是,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里,有这么一个事,说是一个住户装修,他不听劝告,把楼房的承重墙给挖通了,结果这个楼的人都不能住了,因为楼随时有倒塌的风险。”
黄明台说道:“承重墙?这个我倒不曾听说过,不过你也过于危言耸听了,怎么可能挖通一面墙,这个楼都倒塌呢?”
严恭澈笑道:“你没听说过也正常,你看啊,”严恭澈抬手一指旁边的墙壁,“这面墙,就是这个客栈的承重墙,唉,你们别楞着啊,都进来看看,我给你们讲解。”说着招呼外面的杀手都进来,等外面的一干人等都踏入门里,突然门另一侧发出一声低沉的撞击声,然后一个巨大的石臼从冲了出来。
黄明台一看,是一个巨大的石臼,下面压着用玉米杆编织的垫子,本来院子地势就有点倾斜,石臼垫在玉米垫子上从后院冲了过来,直接把墙壁砸穿了,然后整个天花板都开始了剧烈的抖动。严恭澈眼疾手快,抄起一个凳子就砸向擒住绿萝的杀手,那人本身就会武功,看到凳子飞了过来下意识的挥刀砍击,便丢下了绿萝。严恭澈赶紧拉着绿萝往后院逃窜。
黄明台看着晃动的天花板,一撮撮石灰石落到了他的脸上,想起刚才严恭澈说的话,大喊道:“不好!”这两个字还没喊完,整个二楼斜着塌陷了下来,把一干人等都压在了下面。
刚好严恭澈和绿萝侥幸逃出,没有被压住,郎昭赶紧走了过来,给严恭澈打了打身上的尘土,欣喜的说道:“恩公,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绿萝赶紧问道:“郎大哥,你是神力啊,这么重的东西,你也能抬下来?”
郎昭赶紧解释道:“不是啊,都是恩公教我撬动的。恩公,你说说。”
严恭澈皱眉道:“不是,非要现在解释啊,然后外面守着这人追过来,咱们再跑?先走,路上慢慢解释!”
三人赶紧骑上马,从后院而出,一路飞奔,虽然有其他敌人把守在外面,可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而且楼突然塌了,大家都震惊着,就这么让他们三人逃了出来。
骏马狂奔了十几里路,三人料定追兵必然是跟不上了,于是找了一棵大槐树,在下面歇了歇脚,给马儿喂了喂水,郎昭边喂水边问道:“恩公,你还没说,为何我能把石臼弄下来?”
绿萝也在一边附和道:“对呀,对呀。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严恭澈微微一笑,问道:“郎昭,你说说,我是怎么教你做的吧。”
郎昭点点头,回忆道:“恩公说,让我利用斜坡,让石臼滚下来,砸破墙,这样房子就会塌,我还不信,毕竟一个房子有四面墙,倒了一个还有三个嘞,结果,还真让恩公说对了。”
绿萝又问道:“你是如何让大石臼离开基座的?又是如何让它滑动的?”
郎昭继续说道:“恩公让我先把玉米杆子弄成一起,摆在下面,然后把石臼里的灰也弄在下面,这样光滑。然后我找了一个挑水的杆子,让水桶顶在中间,一边插到石臼和基座的缝隙里,然后下压另一头,就这样,石臼就翻滚下来了。”
绿萝惊讶的说道:“王爷,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呢?”
严恭澈说道:“诶,这也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功劳,他最喜欢研究这些生活中的趣物,而且还发现了用杆子和中间的支点配合,可以省力,他给这个取名叫做——杠杆原理。”
二人齐声说道:“杠杆原理?”
严恭澈微微一笑说道:“正是,而且他还说过一句话,假如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
绿萝惊讶道:“啊?这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把地给撬起来?”郎昭也点头表示同意。
严恭澈说道:“古有夸父逐日,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现有我好朋友阿基米德撬地球,难道就不行?”
郎昭说道:“若是以前,我必然是不信,但是今日,我把这二百多斤的石臼都撬起来了,看来撬地球还是有可能的。”
严恭澈说道:“跟力量关系不大,主要是这个杠杆要足够的长,要超级超级长,才可以。”
严恭澈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开始沾沾自喜起来,想到自己虽然一无是处,但是常识是要比这些古人多得多的,还是能起到一定用处的。
严恭澈看此处荒郊野岭,距离洛水县城已经有一段距离,而土地平旷,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要是追兵过来,他们扬起的尘土从远处就可以看见,应该还来得及跑的。
郎昭从井里挑了一桶水出来,给严恭澈打了一碗,说道:“恩公,你喝口水歇息片刻吧,你看这太阳已经出来了,我们背对着太阳,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西走,就回都城了。”
绿萝恶狠狠的说道:“等回去跟皇上说,看这黄明台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严恭澈心想死里逃生,还真是福大命大,要是计划稍微有些差池,怕是自己要死在客栈了。绿萝说道:“可怜那些房客了,睡着觉,楼就塌了。”
严恭澈安慰道:“此刻也无需多想了,楼还没有完全塌陷,上层屋子的结构还没损毁,而且这个时代的房子都是木头配合泥土墙搭建的,死不了人,我们当时自身难保也没办法顾忌那么多了。”
二人点头称是,这时郎昭观察到,从西面过来一个人,阳光从他背后打过,拉了长长的影子,那人穿着一身素麻的破布衣服,看不清样貌,郎昭说道:“恩公,那边过来一人,看样子手里抱着一把剑!”
严恭澈定睛一看,回道:“是冲我们来的吗?”
郎昭说道:“有一点可能,这荒郊野岭的,即便是出现农户,也有点蹊跷,更何况是个剑客。”
严恭澈点了点头,示意让郎昭牵过缰绳,把马拉过来,三人准备跑路,他料想对方即便是冲自己而来,总不会能追得上马吧。
郎昭速速起身,去解开马的缰绳,待他还未把马牵过来,突然感觉耳畔一阵妖风掠过,在抬头一看,他大吃一惊:“啊!”
原来那剑客已经转眼间到了东面,他们前进的方向的路上,此刻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只见他右脸下方有一条长长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