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王府医官小心翼翼为李延基包扎好了身上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浅,但所幸并未伤到骨头。
包扎完毕后,医官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赶紧退了出去。
主要是冷北昭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
李延基虽然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忘嬉皮笑脸说道,“罢了,这箭可是射在我身上的,痛也不是你痛,你不必气成这般模样。”
冷北昭咬了咬牙,“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在北渊境内暗杀当今皇子?”
李延基淡淡回道,“这不是没杀成嘛!只是可惜了你送的那小瘦马,我摸都还未摸过一把呢,她就被掳走了!”
语气颇为遗憾。
冷北昭神色一凛。
这真是麻烦。
他也不能责怪李延基不小心。
李延基虽然一向嬉皮笑脸,但其实做起事来一向很是谨慎。
对方有备而来,再如何谨慎也作用不大。
“你觉得像谁的手笔?”半晌之后,冷北昭问道。
“看着有点像我那四弟。”李延基收起笑脸,沉声回道。
冷北昭一怔。
四皇子李延城,乃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他有必要如此铤而走险?
而且李延基在朝中一向没个正形,整日就是吃喝玩乐,对太子之位毫无威胁,李延城为何要杀他?
但这些都是皇家争斗,他冷北昭也没必要去过问,免得惹祸上身。
只是李延基是自己的好友,又在北渊境内出事,他不得不多问几句。
还有就是,那名瘦马是承平帝所赐,现在被对方掳走,难免会惹来麻烦。
想到这里,冷北昭皱起了眉头。
“看你那脸黑的!你就放心去圆房去吧,这事本王会料理干净的!”
“快去快去!别让人家美人儿独守空房了!”李延基挥手说道。
“只是你府里的那些瘦马,从此你可都得妥善安置好了,老头子可能会另外派人来查。”
李延基压低了音量。
冷北昭淡淡地点了点头,做依然坐着不动。
“你难道……真的不行?还不去?”李延基催促。
冷北昭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回道,“好端端一个皇子,能不能别如此精~虫上脑?”
李延基笑起来,“一看你就是没开过~荤是不是?我告诉你,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痛痛快快来一场!完事之后,你浑身都会酣畅淋漓的!”
冷北昭沉默,懒得理他。
“青苍!快进来带你家主子过去迎风院,不然你主子老是憋着一口气,可别把身子憋坏了!”
李延基见他还是不动,就转头呼叫门外的青苍。
青苍连忙推门进来,垂头问道,“王爷,可是要过去迎风院?”
他私心里也是希望冷北昭过去的。
冷北昭看了他一眼,随后冷冷问道,“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怎的他一句话,你跑得比听了圣旨还积极?”
青苍哑口无言。
老夫人非要赶鸭子上架让自己当送子观音也就罢了,怎的现在还要在这受莫名其妙的夹板气?
“你看!我就说你憋着气!都开始拿青苍来撒气了!”李延基摇头叹息。
青苍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时冷北昭却站起身来,淡声说道,“走吧!”
说完就抬脚朝门外走去。
青苍连忙跟了上去。
李延基在后头大声说道,“青苍!今天务必一定要让你家主子爽个透啊!”
若不是碍于身份差别,青苍真想冲过去捂住大皇子的嘴!
我的老天爷!你少说两句想行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等会是他要去伺候王爷了,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冷北昭却恍若未闻,只是走到门口时微微停了一下,侧身吩咐一旁伺立的小厮,“好生伺候殿下,仔细些。”
小厮连忙垂头称是。
冷北昭朝迎风院走去。
青苍喜滋滋跟在身后。
走到半路,冷北昭却突地问道,“你高兴什么?”
青苍连忙摆正脸色,垂头回道,“王爷今日有喜,属下自然就跟着高兴。”
冷北昭淡淡问道,“这算什么喜事?”
青苍只好闭上了嘴巴。
此时的迎风院内安静多了。
绿腰已经被万嬷嬷带去了月丰轩,还自作主张将桃杏留下来伺候秦浅浅。
桃杏开心坏了,麻利地打了热水过来,要伺候秦浅浅洗漱安寝。
秦浅浅却有点犹豫,“等会再梳洗吧,等会万一王爷过来的话,我素面朝天的有点不敬。”
桃杏看来看门外漆黑的天色,回道,“已经这么晚了,今日王爷又处理了这许多的事,大抵是不会来了。”
秦浅浅却还是舍不得就此作罢,“无妨,你要是困了就先下去睡吧,我再等等。”
她多么希望冷北昭今晚能过来,并且能让自己怀上孩子。
她要先努力站稳脚跟,才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也才能将柳叶救出那个活死人墓。
但她今日也经历了不少起起落落,现在骤然放松下来,一阵困意就涌了上来。
她不禁在灯下打起盹来,头点得犹如小鸡啄米一般。
冷北昭走进她房里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有点可爱。
冷北昭瞬间冒出了这个念头。
“王爷!你来了!”秦浅浅被脚步声惊醒,抬头一看,见是冷北昭来了。
她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准备奔过来行礼。
结果因为刚刚睡醒,脑子还迷迷糊糊的,一时站立不稳,眼看着就朝冷北昭怀里扑去。
冷北昭长臂一伸,稳稳接住了扑到怀里来的人。
娇软的身子伴随着有些熟悉的馨香一起,让冷北昭瞬间苏醒起立!
该死该死!
他没忍住皱了皱眉。
秦浅浅见他皱眉,本来就紧张的心情更是添了几分害怕。
但她还是悄悄鼓起勇气,将柔嫩的双臂搂住冷北昭劲瘦的腰身,柔柔地说道,“王爷,让奴婢伺候你宽衣吧!”
冷北昭微微俯身,轻松抱起了秦浅浅,到了床榻前。
……
冷北昭将那一团饱满温热拢在自己掌心,感受着底下蓬勃跳动的生命力。
看着眼前光洁的皮肤,他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朵淡粉色的蝴蝶。
罢了,也许那夜只是自己喝多了做的一个梦罢了。
也只有梦,才能带来如此美妙难忘的记忆。
“你有过胎记吗?”
但是,半晌之后,冷北昭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曾经也听过一些医家传说,说的有药物能去掉皮肤上的斑点胎记,让皮肤光洁柔嫩。
钱塘瘦马班子里想必不会缺这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