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下武松被地方保家押着去见知县不说,说回西门庆跳下酒楼窗户,趴在一户人家院子里藏着。一个胖胖的使唤丫头去厕所解手,正撅着大白屁股,突然看见一个汉子弯腰躲藏在墙下,跌跌撞撞的试图离开吓得大叫:“有贼”!一个主人家模样的老人家急急忙忙进来看。西门庆一看,认识,原来是行医得胡老先生家。胡老先生看是西门庆,便上前对西门庆说:“大官人真是走运,没有让武都头找到,把和你一起的人打死了,被地方拿去见官了,这一去估计就是个死罪,大官人现在可以回家了,一定没事了”。说完把自己手中的拐杖交给西门庆。西门庆拜谢了胡老人,然后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到家后便一五一十的跟潘金莲说了。两人像做梦似的高兴,以为从此天下太平。潘金莲让西门庆上下多用些银子,一定要结过了武松,千万别放他出来。西门庆随即差心腹来旺,备下一套金银酒器和五十两银子送去知县处,其余众人也送了许多银子,只求别轻饶了武松。
知县收下,第二天升堂。众人押着武松,酒保和两个唱曲的进来,跪在堂下。原来官场的人翻脸比翻书更容易,只见知县叫道:“武松,好大的胆子,你昨天诬告他人,我已经再三与你开脱,今天怎么,又无故打死人”。武松回说:“小人确实和西门庆有仇,本县找他算账,不想遇到这个人,他帮西门庆跑,不告诉我西门庆的下落,小人一时糊涂,失手打死了他。还望大人做主,捉西门庆归案,为我哥哥报仇。小人甘愿承担这误杀之罪”。知县说道:“你这厮胡说,他是本县皂隶,你能不认识?你今天打死他,必定有别的什么原因,你这厮却又纠缠到西门庆身上。不打你是不肯招了”,随即喝令左右加刑。两旁三四个皂隶上前把武松按倒,雨点般的打了武松二十杖,打的武松口口声声喊冤叫道:“小人也为大人有过效力之处,大人怎么能。。。。”。“你这厮亲手打死人,还想无赖别人,来,再打五十杖”。知县打断武松的话说。知县不想跟武松过多纠缠,便继续说:“来呀,取过死犯的长枷,收在监里,其余人等先收在门房,审后再说”。左右也有和武松平日关系不错的,知道武松是个汉子,本想帮他周旋,可纷纷被西门庆的银子封了嘴,也就作罢。怎奈武松每天在喊冤,怕夜长了梦多,只得马上叫来吏典,仵作,相关人等,押着武松去到狮子楼,并检验了李外傅的尸首,填写好尸单。就见招供书上写着:“案犯武松,因与李皂隶分钱不均,引起矛盾,武松酒后来寻他理论,一时斗狠,拳打脚踢,李不幸跌落楼下而死。左肋,面门,胸口,肾囊都有青,红伤不等”。检验完后,放了其余人等,押着武松回到牢里,给武松用了手夹后,按着武松取了招供。没过几天就做好文书申文,押解武松去东平府,等候知府发落。
这东平府府尹姓陈,河南人氏,是个贤良方正,体恤清廉的好官,听到手下报了,随即升堂。
府尹陈文昭升堂后,叫皂隶们押来众罪犯,顺手拿起一个申文看:
东平府清河县,为人命事呈:犯人武松,年二十八岁,系阳谷县人氏,因有臂力,本县参做都头。因公差耽搁,回来祭奠亡胸,见嫂潘氏,不守孝满,擅自嫁人。是日,武松在巷口听其嫂再嫁之人在狮子街王莺酒楼处,便寻找过来,撞见李外傅。因酒醉,索要前借三百文,李不给,因而斗殴,相互不服,揪打踢撞伤重,当时身亡。另有娼妇牛氏,包氏等等等。。。。。
知县建议依法处于武松绞刑,。府尹看完后把武松叫到面前问:“你是怎么打死这李外傅的”?武松向上磕了头,告道:“青天老爷,小人今天得见天日。你容我说,小的就一定如实禀告”。府尹回:“你只管说来”。武松就将西门庆奸娶潘氏,自己哥哥捉奸,踢中心窝,何九逃跑,后去县衙告状不准,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为找西门庆,误撞见李外傅,一时气愤失手打死他的事也如实说了。然后再次磕头说:“打死李外傅是小人的罪过,小人甘愿受罚。但小人实在有的冤屈,西门庆有钱,拿他没办法。小人死不足惜,可小人的哥哥却要喊冤地下,白白丢了性命”。府尹说:“你不用再说了,我了解了”。然后把押解武松来的清河县司吏叫上堂,命人痛打二十杖,打完后开口说:“你今日是替你家知县受罚,告诉他就说我说的,他是不想再做了,敢如此徇私枉法。”然后继续将押解来的其他人一一审过。然后又拿出武松的供招改了些,扭头对手下交代说:“此人为兄报仇,误打死这李外傅,也算个有义气的汉子,不同于其他的死囚”。然后让皂隶给武松换了长枷,换了一面轻罪的枷子,下去牢里。然后行文责令清河县提审西门庆,潘氏,王婆,郓哥,何九,查明事实后奏报过来。牢头衙役们知道武松仁义,经常照顾。
早有人把事情报回清河县。西门庆知道后,慌了手脚。他知道陈文昭是个清官,不敢前去打点。只得星夜安排家人来旺,连夜赶往东京。通过亲家拜托杨提督去央求内阁蔡太师。太师又考虑了知县的名节,便写了封密信给陈文昭,让他免提西门庆,潘氏等人。这陈府尹原是蔡太师的门生,又加杨提督也是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人,这样送上两个人情,也就同意了。只是把武松的绞刑改为抽四十鞭子,发配二千里外充军。再以武大尸骨不见,难以查证为由,不再受理。陈府尹从牢里提了武松,当场宣读了结果,打完四十鞭子,在脸上刺两行金字后,由两个防送公人发配孟州牢城。当天武松与两个公人离开了东平府,到了清河县家中。将家里东西变卖,又取了些银子打发两个公人。再委托一户邻居看管迎儿,大家知道武松仁义,又确实喊冤,纷纷出来相送。即日,武松就离开了清河县,踏上了去往孟州的路。
西门庆知道武松上路后,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心里开心无比。于是吩咐来旺,来保,来兴收拾打扫后花园芙蓉亭干净,用围屏织锦障围住,安排好酒席,又叫来一众乐人,吹拉弹唱。把五房太太;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一起请过来举行家宴。丫环下人两边伺候。
西门庆和月娘坐在上首,其他各房分坐两侧,推杯换盏间一团和气,谈笑风生中尽显富贵。饮酒间,见玳安领着一个小厮,和进来。手里分别拿了盒子。就见那小丫头,头发齐眉,长得乖巧伶俐,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俩人来到西门庆等众人面前,先是磕了头,然后立在旁边说:“我们是隔壁花的,俺们娘让我们送来花给各位娘带,还有些点心。打开盒子,一盒是朝廷上用的果馅椒盐金饼,另外一盒是新摘下来的玉兰花”。月娘满心欢喜,说道:“又叫你娘惦挂”。然后请俩人吃了自己桌上的点心,送了块汗巾给小丫头,还给了小厮一百文钱,说道:“回去替我好好谢谢你们娘”。又看看小丫头,心中十分喜欢,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她回答道:“我叫绣春,她叫天福”。然后打发两人回去了。月娘转头对西门庆说:“咱这花二嫂子人是真好,经常让小厮丫头送东西给我们。我还没怎么回礼给她”。西门庆接过话说:“花二哥娶了这娘子也快二年了。他经常夸她娘子温柔体贴,要不家里也留不下那两个漂亮的小丫头”。月娘说:“以前她公公出殡的时候,我在山头见过她一面,她长的娇小玲珑,小圆脸,两道细弯弯的眉,白白净净,看着就是温柔娴雅的女子。年纪还小,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西门庆说:“你不知道,她原来是大名府梁中书的妾,后来嫁给了花子虚,还给花子虚带来了一份好陪嫁”。月娘说:“今天他们送来东西,明天我们回他们些礼物,这样不会失了礼数”。
原来花子虚娘子,娘家姓李,正月十五所生,那天有人送给她双亲一对鱼瓶就给她起了小名叫“瓶儿”。先给了大名府梁中书为妾。梁中书是东京蔡太师女婿,夫人心胸狭窄,嫉妒心切,心思恶毒,婢妾被她打死几个,就直接埋在后花园中。所以这李氏只能在外面居住,由养娘伺候。只因政和三年正月上元之夜,梁中书和夫人在翠云楼上被李逵追杀,梁中书与众人各自逃生。这李氏带了一百颗西洋大明珠,二两重的深蓝色宝石,与养娘跑到东京投亲。那时,花太监由御前值班太监升任云南镇守太监。他的侄子花子虚那时还没婚娶,就请媒婆说亲,取为正房。俩人跟着花太监一起去了云南。住了半年多,花太监水土不服,生病,只得告老还乡回到清河县老家。如今花老太监死了,钱多留给了花子虚。以后,花子虚每日与朋友在园中玩耍。那日十兄弟结拜后,又加上了应伯爵,谢希大等十人。这十兄弟按惯例每月会凑在一起,吃喝玩乐,嫖娼玩妓。众人见他是大宦官的家的浪荡子,花钱又不吝啬,就哄着他在院里接歌妓,请婊子,经常三五天不归。真是:
紫陌春光好,红楼醉管弦。
人生能有几?不乐是徒然。
西门庆在芙蓉亭与众妻妾阖家欢乐,知道深夜。西门庆和潘金莲回到住处,已经半醉,趁着酒兴,要和金莲云雨。妇人急忙点起熏香,铺好被褥,和他解衣上床。西门庆知道妇人品萧功夫了得,便坐在帐中,妇人马爬在身边,双手拦定,往口里吞放。西门庆淫情倍增,忽然想到春梅,便借口喝水叫春梅送来。金莲怕丫头看见,急忙放下帐子。西门庆说:“怕什么”?就隔壁花子应的例子说:“二哥房里到有两个好丫头,今天来的是丫头是小的,还有一个与春梅差不多大,也被他收用过了。年纪不大,房里这样厉害”。潘金莲听了,抬头看了西门庆下说:“怀东西,我懒得骂你,你想收就收呀,不用这样旁敲侧击,拿别人来说事。我不是小气了,她又不是我丫头,既然如此,明天我给你腾个坑,你叫她过来就是了”。西门庆听了这般话后对金莲说:“我的肝呀,爱死我了”。二人说的情投意合,更觉得恩爱有加,品的用心,探的尽力,完事后抱头交股而睡。
次日,金莲果然去孟玉楼房里打发时间,西门庆叫来春梅,收了这妮子。潘金莲果然聪明,从此以后她心甘情愿的抬举春梅,不会让她做任何或脏或累的事情,每天只是在房中铺床叠被。而且也挑自己喜欢的胭脂首饰送给春梅,帮她把脚缠的小小的,而那秋菊则与春梅不同,为人蠢钝,不会说话,又看不出脸色。潘金莲经常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