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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李桂姐趋炎认女潘金莲怀妒惊儿

话说当日众官饮酒席散,西门庆留下吴家兄弟,应伯爵,谢希大到后面坐。打发乐工们吃了饭,说道:“你们明天还要再来一天,我请县内四部喝酒,都要打起精神,完了一起赏你们”。众人道:“小的敢不用心,明天都会换了新衣服来”。众人吃了酒饭,磕头回去了。李桂姐,吴银儿搀着胳膊出来,笑嘻嘻的说:“爹,晚了,轿子来了。俺们回去了”。应伯爵说:“丫头,你们倒是自在。两位老舅在这,不说给唱个曲就要走”?桂姐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们在这待两天了,妈不知道怎么盼我们回去呢”。伯爵笑着说:“谁盼你回去,是盼银子回去”。西门庆说:“叫她们回去吧,连日来辛苦了。咱们叫李铭,吴惠唱吧。你们吃饭了没”?桂姐回道:“刚才大娘留我们吃了”。然后俩人磕头走了。西门庆在身后说:“后天你二位还要来下,再叫两个唱的,不管是郑爱香,还是韩金钗都行,我请亲朋喝酒”。二人边走边应诺下来。伯爵说:“便宜了这小淫妇,叫她去叫,又要抽头了”。桂姐回:“你又不是娼,怎么知道抽头”?笑着走了。伯爵问:“哥,后天请谁”?西门庆说:“后天请乔大户,二位老舅,花大哥,沈姨夫,和各位弟兄,开心一下”。伯爵说:“我俩打搅哥哥太多了,后天我们早点来,帮哥哥招待他们”。西门庆笑着说:“那就定了”。李铭,吴惠两个小优上来,被吴大舅打发回去了,众人起身告辞。

第2天, 西门庆请县里官员喝酒。薛公公先来了,西门庆请他到花园房子里喝茶。薛公公问:“刘家有没有来送贺礼”?西门庆回:“刘老太监送过礼了”。过了一会儿,薛内相请西门庆把官哥儿抱出来,说:“我给公子添添寿”。西门庆推辞不了,只得叫玳安去后边说去。不一会儿,奶妈抱着官哥儿到角门处,玳安领了进去。薛内相看后夸赞道:“好个娃”!便叫:“来人呀”?两个青衣家人担着礼盒进来。见:深红宫缎一匹,福寿康宁镀金银钱四枚,鎏金粉彩寿星拨浪鼓一个,银八宝二十两。薛内相说:“穷内相没什么送的,这些薄礼给官哥儿玩吧”。西门庆作揖道谢说:“多蒙老公公费心”。看完孩子,让抱回后面。西门庆陪着喝茶,并吩咐家人摆席。刚喝完茶,有人来报,县里众老爷到了。西门庆忙整理衣冠,到二道门相迎。知县李达天,县丞钱成,主薄任延贵,典吏夏恭基与各位先下了拜帖,然后厅上一聚。西门庆请薛内相出来相见,众人恭请薛内相坐首席,由尚举人相陪。分宾主落座,上茶。然后,台阶下鼓乐声起,笙歌撩动。下人送上曲单,薛内相点了折《韩湘子升仙记》。前面唱着,后面伴舞,十分整齐。薛内相大喜,吩咐人赏了乐工。

不说当晚众官滞留到深夜方散,且说李桂姐见西门庆做了提刑官,就和老鸨妈妈商量怎样拉住他。就买了四包礼,做了双女鞋。打算认月娘为干妈。那天一早,叫院中下人挑着担,自己坐着轿,就来了,进来先给月娘磕了八个头,然后才给其他娘子和西门庆磕头。把月娘哄的开心,说:“前几天收了你妈的重礼,今天又让你费心了,买这么多东西”。桂姐笑着说:“我妈说了,爹现在做了官,我们也不敢常来了,我情愿只做干女儿,随时孝敬娘”。月娘满口答应,忙叫她脱了外套坐下。又问:“吴银儿和那两个怎么还不来”?桂姐回:“我昨天和她说了,不知怎么还没到,我来的时候看见郑爱香,韩金钗家门口停着轿子。估计快来了”。话刚说完,就见吴银儿,韩爱香和一个穿大红纱衫的年轻女孩提着衣服包进来。先给月娘磕头。吴银儿看见李桂姐坐在炕上,就说:“桂姐,你真行,不等我们自己就先来了”。桂姐说:“我等你了,就是我妈见我的轿子在门口等了,就催我快走,说你们应该已经走了。谁知你们刚到”。月娘笑着说:“不晚,刚刚好,这位姐是--”?吴银儿忙介绍说:“她是韩金钗的妹子玉钗”。小玉放了桌子,摆上八碟茶食点心,打发四个唱的吃。桂姐卖弄自己已经是月娘的干女儿,坐在床上不下来,和玉萧两个剥果仁,装果盒。吴银儿在下边凳子上坐着。桂姐,神气活现的,一会儿叫:“玉萧姐,麻烦给倒杯水”。一会儿又叫:“小玉姐,麻烦给我盛些水,我洗洗手”,那小玉还真的给她端来水,让她洗。吴银儿等人傻了眼,不敢相信。桂姐又说:“银姐,你们三个给娘唱个曲,刚才我唱过了”。月娘和李娇儿正在对面坐着。吴银儿见桂姐这么说,只得取过乐器。郑爱香弹筝,吴银儿琵琶,韩玉钗在旁边随着唱。唱了首《八声甘州》。

唱完,放下乐器。吴银儿先问月娘:“爹今天请哪几位官客”?月娘回:“你爹今天请的都是亲朋好友”。桂姐又问:“今天没有那两位公公”?月娘说:“今天没来,昨天也只是薛公公来了”。吴银儿便说:“刘公公还好,那个薛公公老不正经,手一直不老实,把奴掐捏的魂都没了”。月娘笑着回道:“反正是个太监,能怎样,随他摆弄摆弄就是了”。桂姐马上说:“娘说的是。怕他什么”。正说着,见玳安进来取果盒,见她们四个在屋里坐着,便说:“客人已经到了一半,你们还不快上去收拾去”?月娘问:“前面都谁来了”?玳安回:“乔大爹,花大爹,大舅,二舅和谢爹都来了半天了”。桂姐问:“今天有应花子和祝麻子没”?玳安回:“爹会上的把兄弟一个也不少,应二爷来的最早,爹让他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桂姐说:“爷呀,身边有这几个人缠着,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宁愿在后面给干娘唱”。玳安说:“你倒是自在,说完就提着果盒走了”。桂姐接着对月娘说:“娘你不知道,那祝实念每次在酒席上,话是没完没了,还尽是些不中意的话,骂他也没用。他和孙寡嘴两个最不要脸”。郑爱香在旁边说:“就是常和应二来往的那个祝麻子吧?他前天和张小二官到我们那,拿着十两银子,要请俺家妹子郑爱月。俺妈说:她被南方一个客人包了,现在那个南方人还没起床,怎么好留你们。他再三不肯,缠的妈急了,把门倒插了,不出去见他。那张二官非常有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四,五个小厮跟着,坐在我们堂屋里就是不走。急的那祝麻子直接跪在妈屋门口,哀求妈出来,好歹收了银子,只请爱月出来见一见,喝杯茶就走,把我们笑得不行。像是在报丧似的,好不要脸”。吴银儿说:“张小二官儿,以前包过董猫儿”。郑爱香说:“把董猫的虎口用艾草烫伤,俩人好了一场,那天就散了”。吴银儿又说:“对了,桂姐,昨天在门外看见周肖找你,说前天同聂钺儿到你那,你不在”。桂姐忙对她使了个眼色,说:“我到爹这来了,她找了俺姐姐桂卿了”。郑爱香说:“你怎么和他打的火热”?桂姐说:“那挨刀的刘九,把他当能常包的客人了,想让我见见。看他就恶心,什么玩样儿!因为这事,他到处胡说,气我不见他”。俺妈说:“你在家,我只让你出来看下,见个面不要紧。放心,我能不知道谁轻谁重”?众唱说着,笑着。月娘听着不耐烦,插话说道:“你们说了半天,我都听不懂,不知道说的哪家话”。于是众人便换个话题闲聊。

前面的客人都到齐了,西门庆头戴珠冠与各位敬酒。西门庆先与乔大户敬了酒。三个唱的从后边出来,各个都是珠光宝气,身散兰香。应伯爵问:“桂姐怎么没来”?西门庆说:“我不知道”。开始时郑爱香弹筝,吴银儿的琵琶,韩玉钗打板。三个启朱唇,露皓齿,先唱起《水仙花》来。西门庆敬完酒,回座位。乔大户坐首位,其次是吴大舅,吴二舅,花大哥,沈姨夫,应伯爵,谢希大,孙寡嘴,祝实念,云里守,常峙节,白赉光,傅自新,贲第傅,共十四人赏席,共摆了八张桌子。西门庆坐下席主位。说不尽的歌喉婉转,舞太婀娜,酒似水流,菜肴堆积。到了酒过数巡,歌唱三套后,应伯爵就在席上张口说道:“大官人,不用她们唱了,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套,不听了。不如叫下人拿上几把椅子,让她们给各位倒酒吧”。西门庆回:“先让她们孝敬众尊亲两套词,你这狗东西,就会破坏气氛”,郑爱香说:“应花子,你门背后放花炮,是等不到晚上了”!伯爵走下席来,骂道:“怪小淫妇,什么晚上不晚上的?你娘个球!”,然后叫玳安到:“替我把曲单都拿走”。说完,就一手拉一个,都拉到席上,让她们陪酒。郑爱香说道:“怪东西,拉的人手脚不着地的”。应伯爵说:“我实话告诉你,小淫妇,时间有限,一会儿我还要行周公之理呢。我等不了了”。谢希大故意问:“什么是周公之礼”?伯爵回:“一个字---操”。众人大笑。

当下,吴银儿陪乔大户喝酒,郑爱香来敬吴大舅,韩玉钗则敬吴二舅,分头都敬了酒。一会儿,吴银儿到应伯爵跟前,伯爵问:“李家桂姐怎么不来”?吴银儿说:“你老人家还不知道,李桂姐如今被大娘认了做干闺女。我告诉你,你知道就好。人家有心计,前天在这里,都说好了,今天一起来。我在家等她。谁知道她早就买了礼物,先来了,倒数落我等来晚了。我让丫头去叫她,她娘说她早走了,好不叫妈说我。你就是认爹妈做干闺女,对我说了又怎样?还能坏了你的好事?瞒着人做事。刚才坐在大娘的炕上,就卖弄显摆她是娘的干闺女,剥果仁,定果盒,拿东拿西的,把俺们往下踹。我还不知道,倒是里面六娘俏俏跟我说的,她替大娘做了双鞋,买了盒果馅饼,两只鸭子,一个大蹄髈,两瓶酒,老早就坐着轿子来了”。从头到尾告诉一遍。伯爵听了说:“她如今在后面不出来,不要紧,我务必要让那贼小淫妇出来。我跟你说罢,她想必是和她家老鸨商量过了,见你大爹做了官,又掌着提刑所。她们一是惧怕大官人的势力,二是怕关系淡了,这认了亲戚,就断绝不了关系。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我交你一个办法,她认大娘为干娘,你明天也买些礼物,去认六娘做干妈就是了。你和她都是过世的你花爹的人,各进其道就是了,我说的是不是?不用和她生气”。吴银儿说:“二爹说的是,我回家就跟妈说去”。说完,递上酒去。韩玉钗跟着也转到伯爵这敬酒。伯爵说:“姐姐客气了,你姐姐在家做什么呢”?玉钗说:“俺姐姐在家被人包了,好些时候没出来了”。伯爵说:“我记得五月的时候见了她,以后就再没见过”。玉钗说:“那天二爷怎么不多呆些时间,老早就走了”?伯爵回:“要不那天我还坐坐,中间有两个人我不对付,又是你大爹请的,没办法,我就先走了”。韩玉钗见他喝完一杯,又斟满一杯。伯爵说:“少倒点,我喝不下了”!玉钗说:“二爹,你慢慢喝,晚点我唱曲给你听”。伯爵说:“我的姐姐,正说道我心坎上。倒是丽春园的娃娃,以后不愁没饭吃,强过郑家那贼小淫妇,奸猾刁酸,只是”。此时郑香儿正好走到旁边,听见后,说:“应二花子,喝蒙了吧?欠骂”!西门庆也在旁边搭话说:“你这狗东西,刚才你恼她唱歌,这会儿又数落她”。伯爵说:“那是刚才的帐,现在来敬酒,还不叫她唱?我有三钱银子,今天就让这个小蹄子推磨了”。韩玉钗便取过琵琶,在席上唱了小调。

伯爵问西门庆道:“怎么不叫李桂姐出来”?西门庆说:“她今天没来”。伯爵笑着说:“刚才就听见她在后面唱了,还替她撒谎”!就跟玳安说:“好歹去后面请她出来”。玳安笑着不肯动,说:“应二爷听错了,后边是女先生郁大姐弹唱给众位娘听”。伯爵说:“你个油嘴滑蛇的奴才,还敢骗我!等我自己去后面叫去”。祝实念也说:“哥,就请桂姐出来给各位尊亲敬杯酒,不叫她唱就是了。我知道她今天行运了”。西门庆缠不过这几人,只得让玳安去后面请李桂姐去。桂姐正在月娘房里弹着琵琶,唱给大妗子,杨姑娘,潘姥姥等众人听,见玳安进来叫她,就问是谁找她?玳安说:“爹叫我来,请桂姐去前面敬杯酒”。桂姐说:“娘,你看爹啰嗦,刚才我说不去,又来叫我”!玳安忙说:“爹被众人缠的不行,才让我进来说”。月娘说:“也吧,你上去敬杯酒,早点回来就是了”。桂姐又问玳安道:“真的是爹叫的,我就去,如果是应二花子,随他怎么叫,我一辈子也不去”。说着就在月娘镜子前,从新打扮了一番出来。众人看见他头戴银丝发髻,金螺丝发梳,珠翠堆满头上。上穿藕丝衣裳,下着翠绫子裙,小脚上穿着红鸳鸯鞋,额头贴着三朵翠花。。全身奇香,来到厅上,就朝上首不端不正的磕了个头,然后就用撒金扇子掩住面,装着害羞的样子站在西门庆身边。西门庆。西门庆叫玳安拿一大尊酒,叫桂姐先从乔老爷那开始敬酒。乔老爷忙欠身说:“我这先不需劳动,还是从列为尊亲开始”。西门庆说:“就应该从你乔老爷起”。这桂姐于是轻摇罗衫,高举金尊,给乔老爷斟酒。应伯爵在旁边说:“乔老爷,你请坐,叫她站着斟酒。丽春园的粉头唱歌,倒酒是她的本份,别惯着她”。乔大户说:“二爷,此位姑娘乃是大官人府上令爱,让我怎么敢,坐立不安呀”。伯爵说:“你老人家放心,她现在不做婊子了,见哥哥做了官,情愿认做干女儿”。那桂姐脸臊的通红,说道:“你喝蒙了?满嘴胡话”。谢希大在旁边说:“真有这事?我不知道。趁众位老爷在,一个也不少,我们每人五分银子做人情,庆贺哥哥收了干女儿”。伯爵接着话说:“哥,还是做官好,自古不怕官,只怕管。这不,连干闺女也有了。反正怎么也是叫爹”!被西门庆骂道:“你这狗东西,就会在这胡说”。伯爵说:“胡说?哥哥有本事明天没了银子再看”。郑爱香正在给沈姨夫敬完酒,插嘴说:“应二花子,李桂姐做了干闺女。想惦记人家,你明天也给爹做个干儿子呗”。伯爵骂道:“贼小淫妇,又在作死。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看哪天得空,我折腾死你”。桂姐也在旁边说:“香姐,我替你骂这花子两句”。郑爱香姐话说:“咱不搭理他”。伯爵说:“你就拿我调侃吧,我没得说,谁让我当年一时糊涂,扯了你娘的裤带”。桂姐说:“咱别再说了,哥要急眼了”。郑爱香说:“也就你敢跟我们斗嘴,这不是老虎背上拍苍蝇--找死”。伯爵回:“你这天生的淫妇,实在没人要了,就找我将就一下”。桂姐替爱香骂道:“挨刀子的,好歹毒的嘴,爹,还不打他两下”?西门庆说着大了应伯爵一下,笑说:“狗东西,叫她给你敬酒,逗她们干什么”?伯爵说:“贼小银妇!爹叫的真亲。仗着汉子的势,我怕你”!扭头对玳安说:“别让她敬酒了,便宜她了,拿来曲谱,让她唱几首给俺们听,刚才就在后面躲着耍滑”。玳安笑着躲开。韩玉钗在旁边搭话说:“二爹是母鸡孵小鸭---管的宽了”。

放下前厅花团锦簇,饮酒戏耍不说,单说潘金莲自从李瓶儿生了儿子,见西门庆常在她房里歇息,嫉妒的厉害,心中愤愤不平。见西门庆在前厅摆酒。就化妆整衣出来。听见李瓶儿屋里有孩子哭声,便走进去问:“他怎么这样哭”?奶妈如意说:“娘去后边了。官哥找娘”。潘金莲笑嘻嘻的上前戏弄小孩,说:“你才生了多久,就知道找你妈妈了。等我抱你去后边找你妈妈去”!如意忙说:“五娘别抱他,怕他一会儿撒尿在五娘身上”。金莲说:“你这奴才,怕什么。有小被子裹着,没事”。说完就抱起官哥,往后面走。走到门口,见四下无人,就把孩子举的高高的。不想吴月娘正要去厨房,想看看饭菜的情况,走出门,就看见。忙叫:“你举这么高,不怕吓到他?他妈妈在后边正忙,你抱他出来做什么”?又叫到:“李大姐你出来,你家儿子找你来了”。瓶儿慌忙走出来,见潘金莲抱着,说:“孩子在屋里好好呆着,有奶娘抱着,没事过来找我做什么,再尿在五娘身上”。金莲回:“他在屋里哭的厉害,我抱出来走走”。李瓶儿忙从金莲手里接过孩子。月娘逗了会儿孩子,就吩咐道:“好好抱回房里,别惊到孩子”。李瓶儿抱着官哥儿回到前面,就俏俏说奶妈:“他哭你慢慢哄,等我回来就是了。怎么能叫五娘抱着去找我”。如意回道:“我说了,可五娘再三要抱去”。瓶儿慢慢看着孩子,喂了奶,就安顿他睡下。谁知睡下不久,那孩子就在睡梦中惊哭起来,半夜又发起热来。奶妈喂奶也不吃,只是哭。瓶儿慌了。

西门庆前面席散,打发四个唱的出门,月娘送了桂姐一套金丝绣花衣服,二两银子。西门庆回到瓶儿屋里看孩子。见孩子只是哭,便问:“怎么了”?瓶儿也没提金莲抱到后面去的事,只说:“不知道怎么了,睡了起来就是哭,奶也不吃”。西门庆说:“你好好拍他睡”。又骂如意道:“不好好看着官哥,定是怎么惊到了”!然后走到后面跟月娘说。月娘就知道是金莲抱出来吓到了,也是一字没说,只说:“我明天叫刘婆子来看看”。西门庆说:“别叫那老婆子来胡乱针灸,另请小儿科太医来”。月娘不依他,说:“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太医能看什么”?第二天打发西门庆去了衙门,就让小厮请来刘婆子看。说是受了惊吓,给孩子灌了些药,那孩子才睡的安稳了,也不漾奶了。李瓶儿心中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月娘赏了刘婆子三钱银子。

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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