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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传音入密

舒筠最近迷上了摊上的葱油饼,每天出校门后都会去买饼,也会有意无意的瞧向巷子里。 然而她却没在巷子里再见到被欺负的纪煜,倒是经常在校门口碰见顾景。

有时是她站路边吃着饼等车,顾景远远地看她一眼;有时是她正在摊前排着队,顾景从摊前走过……

但今天让她诧异的是,顾景竟然在摊前买饼。

舒筠刚走过去,卖饼的大妈就喊着:“别排了,面没了要收摊了!”

舒筠一愣,扒开袖口看着手表。

今天确实出来晚了!

她刚准备走,面前递来一个油皮纸袋装着的葱油饼。

“给你吃吧!”顾景立在她面前说道。

舒筠抬头一看,见他只买了一个饼,“你不吃?”

“糊了,我不喜欢!”

舒筠没接。

糊了就扔给她,她难道喜欢糊的?

她嫌弃地扫了眼油纸袋里面。

不对呀!哪儿糊了?舒筠盯着袋里的饼狐疑着。

顾景有些不耐烦,“不要我就扔了!”

舒筠连忙接了过来,打开瞧了个仔细,“这好好的,没有糊!”

顾景提了提左肩的书包带子,“你什么眼神?仔细看!”

舒筠真就把饼举在眼前仔细翻过来翻过去看。

顾景侧头看着马路上的车无声发笑。

舒筠在饼的边缘确实看到一处微不可计的糊渣,她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顾景,“那我吃了!”

“嗯,五块钱!”

舒筠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顾景从兜里掏出手机刚打开微信,一张五块钱的人民币递到了他面前,他点着微信的手指木然顿住。

舒筠边吃着饼边说着:“给你!本公主最不缺的就是钱!”

顾景若无其事的锁屏,把手机放回兜里,接过那五块钱,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再见!”

顾景说完就越过她离开。

舒筠被他这一声再见逗的一口饼差点喷出来。

这大狼狗礼貌起来怎么这么违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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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一学期快要结束。

期末考试前争分夺秒恶补的人在老师看来还是有救的,没救的是那些始终持无所谓态度的。

祁妙言就是老师眼中没救的,直到考完成绩出来开家长会的那天,她还是最快乐的。

她还笑呵呵的安慰舒筠,直言舒筠全年级排名百名以内已经很优秀了。

而舒筠看着年级第一和第二的名字就能噎的几天吃不下饭。

第一名顾景的分数甩了第二名林荟媛六七十分,甩她就是几条街了,看不到影儿的那种。

舒筠最想碾压的两个人考的都比她强,这让她无法接受。

俗话说尊严都是要靠自己赢来的!

舒筠心里突现一股志气,本公主只能碾压众人,决不能被碾压。

原本计划寒假去山城写生的舒筠,整个寒假都关在家里补习, 只有过年那天放松了会儿。

江伊雪和祁妙言从春节到元宵节,就连开学前一天都还在极力约她出门玩,舒筠对着她们的微信头像立下了打败莲花,碾压狼狗的决心。

从此舒筠在学海里一去不复返。

新学期伊始,舒筠每天早上是最迟一个到教室的,晚上也是最迟一个离开教室的。

她发现有着学霸称号的顾景每天也是很晚才离开学校,果然优秀的人都在默默努力。

三月里,莺飞草长,微风不燥,路边的柳枝忍不住伸出爪牙想率先抢占这万物都觊觎的春之福利。

和煦的阳光穿透玻璃照进教室,打在课桌上驱散了清早的凉意。

随着温度渐暖和英语老师唱歌式的温言悦语,舒筠全身懒懒的没劲儿。她从包里抽出湿巾沾了保温壶里的温水,抹了一把脸,顿时清醒不少。

下课后,看着和班长待在一块讲题的舒筠,祁妙言伸展伸展四肢,凑到江伊雪跟前说:“筠筠真是太刻苦了!都不跟我聊天了。”

“你以为她那口号是瞎喊的吗?”江伊雪道。

“为了狼狗和白莲花?啧啧,那可真是爱与恨的动力,我没动力学习,难道是缺了爱或是恨?”

江伊雪一双桃花眼泛起波澜,眉尾上挑,“你?你缺了钱就有动力了!”

祁妙言点点头,有道理。她要是考个好成绩回去,家里给的奖赏唰唰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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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树节那日,申成高中由校长带头把三栋教学楼后面的荒地种上树。

班主任发话让三人一组去场地排队领取树苗,当舒筠看着男老师们从大卡车上扛下来的树苗,她错愕许久,这一人多高的树也叫苗?

这是会打酱油的崽了好吧!

她站得离车老远,面带期望的看着祁妙言和江伊雪,“大力言,霸气雪,这次要仰仗你们了!”

江伊雪一脸看穿她的嫌弃表情,祁妙言却是不让她逃,拽着她上前,“好姐妹就要有难同当!”

最后三人合伙扛着一棵比舒筠还高几个头的银杏树苗往荒地上去。

银杏树根处包着一大坨土壤最重,就由祁妙言打头扛,舒筠在最后面扛了树干最细处。

舒筠在后面一步三喘地跟着走,走着走着就发现前面祁妙言和江伊雪的速度加快了,她往前扫了一眼,竟发现祁妙言正侧头瞪着右手边并排扛着一棵树的朱子楸,两人较劲似的赛跑呢!

舒筠心里抱怨,祁妙言是不是有力没地儿使了?“祁妙言你给我慢点,我跟不上!”

“筠筠,坚持下,我们争口气!”

舒筠撇嘴,她才不要这口气!

祁妙言在前面快飞起来了,这速度简直要了舒筠的老命,当她想撂挑子的时候,江伊雪喊住了她,让她别拖后退。

舒筠脾气上来,看了眼右前方朱子楸那得意的后脑勺,小声往前传了句话,然后三人一个神龙摆尾,舒筠身后的半截枝桠拍在了朱子楸的后脑上,这股冲劲直拍的朱子楸连树一块儿往前扑倒,他头摔在了树根的土坨子上。

听着那扑通一声,三人嘻笑着佯装不知的往前去。

走远后,三人扛着树忍不住放声大笑,祁妙言笑的前仰后合,连树根土坨子上的土都被颤得往下掉渣。

突然…

“哎呦…”

“啊…”

乐极生悲,祁妙言追尾了,连着前面一组扛树的女生摔了个连环响。

舒筠只觉得掌心刺疼,也没心思管后方传来朱子楸的大笑声。

这抱应来得也太快了点吧!

我的手哎!

听着身后朱子楸越来越近的取笑声,舒筠蹙眉转头就见顾景走近停在她面前。

顾景放下肩上的树苗,蹲下身盯着她摊开的手心,细腻的皮肤上有轻微的擦伤,“还有哪儿伤了?”

舒筠受不住疼,眼圈有些湿润,动了动四肢委屈说道:“脚,膝盖,胳膊肘,头….”

顾景先是一惊,随后带着怀疑上下打量着她,“都伤了?”

“嗯!疼啊!怎么办?”

舒筠一只手托着有伤的手,歪在地上叫疼。

顾景抓起她一只胳膊,“我扶你先起来!”

舒筠挣扎着刚要拒绝,就见祁妙言跟另外一组摔倒的女生吵起嘴来了,朱子楸憋着笑装模作样的在劝架,周围的同学都往这边瞧戏来着,她感觉特丢脸。

她也不挣扎了,“你送我去医务室吧!我疼!”

“好!”

顾景看着她那皱眉烦躁的表情,就应了,走之前还吩咐朱子楸,让他帮着把树给扛了。

一路上,顾景搀着她的胳膊没放开。

舒筠突感这大狼狗还挺好使。

她侧头盯着比他高一个头的顾景,发现他耳朵内有颗小黑痣,听她奶奶说,耳朵内长痣的人长寿。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那啥遗千年的?

顾景余光感受到她的注视,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脸上,是耳朵里。”

顾景诧异地摸向右耳,面向她无声询问。

舒筠眼珠一转,严肃认真地大惊:“没摸到吗?估计爬进你耳朵里了……”

顾景觑了她一眼立马松开她的胳膊,把双手插进兜里,一副你继续编,看我信不信的表情走在她身侧不说话。

舒筠不满意他的反应,又问:“你没感觉到?”

顾景依然不回话。

“好吧!可能是我功力不够,传音入密失败!”

舒筠垂头盯着地面,话说的委屈。

顾景一怔,“你想传什么?”

“谢谢你!”

顾景:“……”

舒筠这台阶找的自己都佩服自己。

见顾景皱眉盯着她,舒筠一跺脚,伸手捏拳捶了他的胳膊一下,抱怨道:“真没趣!”

顾景却突然开口:“你的手脚胳膊肘膝盖不疼了?”

“哎哟!疼!”舒筠立马呲牙咧嘴起来。

顾景貌似对她的戏精脸已经见怪不怪,头朝着三米开外的医务室抬了抬,戏谑地说道:“快进去吧!你这伤口再耽搁怕是要溃烂!”

溃烂?

舒筠看了眼自己掌心里几条沁着小血珠的擦伤,抬头瞪了眼顾景,冲进了医务室。

顾景看着她利索的腿脚笑了。

他后一步推开医务室的门,就见坐在条椅上的舒筠皱眉闭眼,头侧向门口伸出手让老医师帮她消毒。

老医师看了眼愣在门口的顾景,笑着说:“还以为你不进来了呢!想明白就好!”

顾景一脸懵。

舒筠紧闭的眼撕开一丝缝看了顾景一眼,又闭上。

“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女朋友生气肯定是要哄的,一走了之解决不了问题。”老医师颇有耐心的点拨着顾景,“就像现在这种时刻,你就得上前来坐她身旁,安慰她别怕。”

顾景顿住,没有动作。

舒筠却一下子睁开眼睛,瞪了眼顾景,又看向老医师,“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医师笑笑,“打也打了,你总得给他一个台阶下不是?”

“我什么时候打他了?”舒筠想着打人这个罪名她可不担。

“你俩先前在门口不是闹别扭来着吗?”

舒筠心想小拳拳以后要慎用免得被误会,“反正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说完不满地瞪向顾景。

他怎么也不解释一下?让她担下了所有,他还是男人嘛!

顾景像雕塑一样立在门口,眼睛盯着她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盯着对方心思各异。

“好了,别碰水好得快!”

老医师的话让舒筠回过神,看着掌心黄黄一片的消毒水印迹,不太满意的开口,“医生,不包扎一下吗?”

这样赤裸祼在外,岂不是更容易感染!

“用不着包!”

老医师的话让舒筠不赞同的皱眉。

她还没开口要求,顾景抢先开口了,“麻烦您给她包扎一下,这样不方便!”

舒筠点点头,心想木头人终于说了句明白话。

老医师笑着无奈摇摇头,“行!”

两人出了医务室,舒筠才质问顾景,“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顾景思索了几秒才说:“你解释过了。”

“那你也应该再解释一下,我俩哪里像男女朋友了?”

顾景神色自然回道:“不像人家这会这么说?”

舒筠兀自摇头,像冤家还差不多,“那你觉得咱俩像吗?”

顾景反问:“你呢?觉得像吗?”

舒筠对他翻起白眼,不理他。

像个鬼!

顾景盯着舒筠那灵动俏皮的大眼睛,她那张白净秀丽的脸就是因为这双水灵的眼睛变得鲜活明丽动人。

他张嘴欲言…

却又止…

等两人回到植树现场时就看见朱子楸忙和的像个陀螺。

扛树苗,挖坑,填土,提水做的可带劲了,祁妙言和先前吵嘴的几个女生每人拿个瓢等着要给种下的树浇水。

舒筠托着有伤的手,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的掌心露在外面,走过去充当病号作壁上观。

看着朱子楸被当牛一样催促使唤,她乐了。

欠揍的人就该这样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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