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的手艺活很好！
至少被她化过妆后，方寒从铜镜里都彻底认不出自己了！
只是这时间用的有些久，从申时，一直弄到酉时才结束，外面的天色已然开始转暗。
“方公子，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些盘缠，是贫尼的一点心意，你且带上。”
“日后若有难处，只管差人来说一声，贫尼自当鼎力相助！”
瑶华宫门前，看着青玉师太递过来的布袋，方寒很是意外。
“青玉师父，万万使不得！”
“先前的救命之恩，方某尚不知如何报答，岂能再要这些！”
可青玉师太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方公子敢反抗金人，在贫尼眼中便是英雄！”
“若人人都如方公子这般，皇后娘娘必能早日归来，也算是了了贫尼的一桩心愿。”
“只可惜贫尼一介女流，难当大事，只能以微薄之资相赠，还请方公子莫要嫌弃。”
香儿在旁劝说道：“方公子还是收下吧，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听到这话，方寒一脸问号：“咱们？”
香儿笑着点了点头：“没错，青玉姐姐先前说的让人送你出城，也是奴家，日后还请方公子多多照拂哦.......”
方寒：.........
听她这意思.......
以后就跟着自己了？
送钱也就算了，这咋还送女人？
杀个金人而已，待遇这么好的么？
不知道她们两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时间却已经容不得他再拉扯下去，若是等到城门一关，那可想走都走不掉了。
无奈收下青玉师太的银钱，告别了辛弃疾后，方寒便和香儿一起向着安肃门走去。
城门果然已经贴上了缉拿告示，方寒还壮着胆子上前瞅了一眼。
不得不说，金人长的画师很牛逼！
那长像，已经和他没化妆前有八分相似了，若是没有香儿的手艺，恐怕肯定会引起金兵的注意。
可即使是这样，当二人来到城下时，依旧被金兵给拦了下来。
“站住！”
其中一人，指着墙上的缉拿告示向方寒喝道。
“站过去！”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大有随时会动手拿人的意思。
方寒刚要开口，却见香儿在旁边突然抹起了眼泪。
“军爷，这是干什么！”
“我家夫君染了天花，得赶紧送出城去，您就行行好，放我们出城吧........”
她一边哽咽，一边从腰间摸出几枚铜钱向那金兵塞了过去。
听到天花俩字儿，那金兵瞬间连退数步，连铜钱都没敢接，只是指着方寒喝道。
“把面巾拿下来！”
方寒照作，露出了一脸水痘的面容。
没错，这就是香儿的手笔.........
于其说是化妆，倒不如说是毁容！
只是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那金兵见状，当即如避蛇蝎一般向二人连连摆手。
“滚滚滚，赶紧滚出去，莫要传给爷了！”
香儿闻言，当即拉起方寒的胳膊向城外走去。
直到离开开封城数百米后，二人才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担心被金人追上来，香儿特意选了一条小路。
“我知道一处土地庙，就在前面不远，今天晚上就在那里过夜吧。”
方寒乐了：“荒郊野岭，孤男寡女的，合适么？”
这妹子的长相绝对没的挑，如果真要发生点什么........
嘿嘿！
香儿却拍着胸脯说道：“都是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
“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有什么需求的话，别客气，我可以帮忙的。”
方寒：！！
卧槽，这是赤裸裸的挑逗！
不过等到了香儿口中所说的那处破庙后，他就愣住了。
这地方.........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蛤蟆叫呱呱？
庙里能看到月亮，窗户四处漏风，地上也没点干草........
就连土地爷的神像都残破不堪！
“你确定咱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
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灵魂，何曾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过......
香儿闻言不禁笑了：“怎么，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嫌弃，你倒有意见了？”
方寒有些尴尬，指着那凹凸不平的地面说道：“在这儿睡上一夜，万一明天起不来了咋办？”
这还真不是他矫情！
夜里的地面寒气很重，寒气入体造成瘫痪一点儿都不奇怪！
上一世，经常听老人讲，谁谁谁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然后就瘫了，都是真事儿！
香儿指着土地爷前面的供桌道：“把那上面清一下，咱们就睡在供桌上。”
方寒讶然。
那供桌，长度倒是足够，可却只有两尺来宽。
睡俩人？
他转过身去，一本正经的盯着香儿问道：“说吧，青玉师太让你跟着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开玩笑可以，但动真格的，却不行！
方寒虽然不是那种守旧的人，可和一个刚认识的姑娘睡在一起，他还没这习惯。
而且这一路过来，香儿的态度实在奇怪，就像是.......
风尘女子？
不对，这么说可能过分了。
但她的一言一行，又确实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普通女子能表现出来的。
就很矛盾！
他的话一出口，香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伤浮上眉角。
“方公子是不是以为香儿轻贱了？”
“不....”
方寒刚要否认，却被香儿给打断了。
“不瞒方公子，香儿也曾是大家闺秀的。”
“那时的香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中读书，学女红，便是日常的一切。”
“可这一切，从金人占了开封之后，全都变了！”
“三年前，一伙金人冲入我家，抢走了我家的一切！”
“我在柴房里，透过门缝，亲眼看着爹娘死在他们刀下........”
“然后，第二天，我爹的头颅就被悬挂到城门之上！”
“他....他们说我爹.......说我爹暗中资助义士抗金........”
“可我后来才知道，他们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来抢夺我家的财产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香儿已经泣不成声。
方寒见状不禁一阵心酸，忙在身上摸索起来。
可别说是纸巾了，就连一块能用来擦泪的帕子都没找到。
一抬头，就看到香儿正凝视着自己，满脸泪痕的说道。
“从那时起，我便立下了誓言！”
“有朝一日，若能得见真正的抗金义士，我香儿，定要为他做牛做马！”
“就算不能名媒正娶，哪怕是连个妾室都做不了，我也心甘情愿！”
“可我等了三年！”
“敢反抗金人的义士也曾出现过几个，只是香儿却无缘与他们相识。”
“直至遇到方公子你.......”
“方公子........”
“你.........是嫌弃香儿么？”
看着她那泪汪汪的眼睛，再加上她所讲述的这些遭遇，方寒内心的那些保护欲早就被激出来了，哪里会说出嫌弃二字！
只是安慰女人这种事情........
影视剧中都怎么演的来着？
想了想，有了！
方寒弯下腰，一把掀起了香儿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