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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载难逢的机会

又过了两日,此时的远香楼正上演着一场闹剧。

园芷挺直了腰板,大声抗议道:“闻溪姑娘才貌双全,你要是不服,大可以和那些客人们说,或者和妈妈说。”周围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着,而园芷丝毫没有退缩。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园芷的右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林玉晚得意地看着园芷,“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谁教得你没大没小?啊?”

园芷捂着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呜呜呜……是……你先说闻溪姑娘的不是。”

储式微见此情形,缓缓地踱着步走近园芷,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她看着林玉晚,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哟~妹妹终于舍得挪出你的窝了?嘿,你的丫鬟不懂规矩,姐姐我帮你管管。”林玉晚不以为意地说道。

储式微心中暗自冷笑(管管?你也配?),但她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回应道:“园芷有何不对,自有我来管,姐姐还是管好你的丫鬟吧。”说着,她看向林玉晚身边的丫鬟,又将目光转向周围越来越多的人。

林玉晚被储式微的话气得够呛,“你!别以为得到了五王爷的青睐就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妈妈把头牌给了你,你什么都不是。”

储式微嘴角微扬,“若姐姐想要,自可以和妈妈去要,到时候我双手奉上。可是现在,我就是头牌呢?”她就是要气死林玉晚。

林玉晚刚想要反驳,却被身边的丫鬟拉住了手。“走着瞧!哼!”林玉晚撂下一句狠话,便带着丫鬟气冲冲地离开了。

周围的姐妹们见状,纷纷散去。毕竟,一个是资历最深的林玉晚,另一个是当红头牌闻溪,谁也惹不起。

储式微和园芷也回到了房间。园芷有些委屈地说:“姑娘,林玉晚她对你出言不逊,被我听见就和她吵起来了。”

储式微理解园芷的心情,她轻轻地拨弄着被打乱的额前秀发,柔声安慰道:“我知道,只是姐姐下次万不可这么冲动,让她们随便怎么说,又不会少块肉。”

“而且林玉晚素来睚眦必报,以后见到她躲着点。”储式微心里也有些无奈,自从那日后,崇临王再未出现过,这也让她陷入了风口浪尖之中。

正在这时,“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连宸烨走了进来,“哦?照闻溪姑娘的意思,本王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嘴角微微上扬。

储式微心中一惊,(他怎么来了?)她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王爷误会了,民女并无此意。”

连宸烨走到储式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闻溪姑娘是何意?本王倒是想听听。”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威胁,让储式微心中有些紧张。(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竟然能如此淡定。)

储式微深吸一口气,“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王爷。王爷来或不来,于我都没有任何区别,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她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心思。)

连宸烨静静地看着储式微,心中对她多了几分赞赏。(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他笑了笑,“闻溪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储式微微微一笑,“多谢王爷夸奖。”(他到底想干什么?)

连宸烨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一脸疑惑的储式微和园芷。(不管怎样,还是要小心为上。)

储式微完全没有想到连宸烨会突然到来,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王爷驾到,何不差人通报一声?闻溪也好出去相迎。”她低下身子盈盈作揖,目光快速地瞟了一眼身形高挑的连宸烨,心中暗自思量(这面具倒是伪装的好利器,任谁都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园芷,你先下去吧。”储式微转头吩咐园芷退下,然后轻轻掩上房门,屋外的吵闹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连宸烨嘴角微扬,轻声笑道:“本王不请自来,又偷听了美人的谈话,可千万不要同本王生气啊。”

储式微心中有些不悦(你也知道自己在偷听。),但她表面上依然保持着礼貌和微笑,“王爷身份尊贵,闻溪一介青楼女子,哪敢置气于王爷。王爷,里面请。”

只见连宸烨还未走近,便伸出手臂,向储式微的腰间捞去。“王爷这是做甚!”储式微轻声呵斥,她迅速向后闪躲,动作敏捷而果断。

连宸烨见状,哈哈一笑,“躲什么?本王得了你的座上宾之位,讨点彩头有何不可?来~别跑,本王定会温柔的。”

“王爷!”储式微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闻溪卖艺不卖身,若是王爷是讨这种彩头,恕闻溪不能满足王爷。”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向后挪动脚步,与连宸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连宸烨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并没有再向前逼近,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储式微。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美人可真有趣!有趣!”然后,他迈开轻快的步伐,笑声爽朗地走到席前坐下,“哎?若是美人能让本王开心,重重有赏。”

储式微心中暗暗叫苦(吊儿郎当的样子,难道他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但她还是面带微笑地回答道:“是,王爷。”接着,她转身走近琴案旁,动作优雅地抚起琴来。待前奏响起,她那婉转的歌声也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

连宸烨坐在席上,静静地欣赏着储式微的表演。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欣赏之意(才貌双全,还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子。)(十五岁的年纪,就有此等才情,着实不易。)随着歌声的起伏,他的心情也渐渐愉悦起来。

连宸烨心中暗忖(就是不知这女子究竟是母亲精心培养的,还是早已身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曲终了,歌声仍在房间中回荡,连宸烨显然已听入迷。

“好!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连宸烨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王爷谬赞。”储式微微微一笑,“不知王爷可还有想听的,想看的?”

只见储式微动作轻盈,如同仙女下凡。她的皓腕时而交错扬起,时而轻舒云手,那美丽清雅、高贵绝俗的舞姿令人陶醉。①

“王爷,王爷?王爷?”舞蹈结束后,储式微连着唤了好几声,连宸烨才从痴迷中回过神来。

“美人仿佛天仙般,本王着实看入迷了。”连宸烨的目光始终落在储式微身上。

“这么好的气氛,美人不替本王倒杯酒?”连宸烨笑着说道,“莫不是本王的样子太吓人,吓得美人不敢靠近?”

“闻溪不敢,这便为王爷满上。”储式微赶忙回答道。

“不知王爷为何今日才来?”储式微忍不住问道。

“美人这么问,难道是在苦等本王?”连宸烨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呵呵,王爷那天不是说,让闻溪等着王爷您吗?”储式微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哈哈,美人也是让本王想念得厉害,日日想,夜夜想。”连宸烨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暧昧。他一边说着,一边竟然伸手握住了储式微的手。储式微来不及躲闪,只能任由那宽大的手掌将自己紧紧握住。

“王爷,王爷,这不妥。”储式微试图挣脱,“还请王爷松手。”

连宸烨却哈哈大笑起来:“本王方才承诺,只要能让本王高兴,便会重重有赏。”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烫着金的帖子,拍在桌案上。

储式微伸手拿起帖子,翻开一看,竟然是宴席的庚帖。她的心中一惊(傅将军,傅庆廉!竟然是他!),手也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连宸烨注意到了她的反应,笑道:“这可是傅将军接风宴的庚帖,本王的那些姬妾们争破了头都想要,本王却都没给。如今给了美人你,可得让本王觉得没给错人啊。”

储式微的心中波澜起伏(傅庆廉……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多谢王爷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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