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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那是剑意

当天下午,剑士班举行一场盛大的酒宴,同学们彻底狂欢。连平日脸黑如锅底的戈尔温也罕见露出了笑脸。

同学们频频举杯,相互庆祝,所有的人都向三位英雄般的人物敬酒,含糊不清的语言中,满满全是敬仰与钦佩。

道尔顿生性豪气, 来者不拒,一杯酒灌下去,就与对方拍着胸膛互叫兄弟。

杜宾温文地含笑举杯,尽量躲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要么就藏在道尔顿身后,实在躲不过了,就小抿一口。

他风度极好,口才也佳,始终笑容满面,同学们也不好强行灌他酒。

至于维林,他第一杯酒下肚后,已经醉倒了,伏在桌上不醉人事。偶尔有人结结巴巴地走过来和他喝,扶起他一看,哈哈大笑:“哎哟,我们这个三连胜,醉了还衔着个杯子呢!”

热闹的酒宴上,也有两条落寞的身影。

科林不停地喝着闷酒,偶尔抬起满是血丝的眼晴,望了望周围欢快的人群,又低头自干两杯。

塞西利亚和他差不多,只是酒喝得不多,坐在桌旁出神发呆。

道尔顿打了几个圈,扯开衣裳,挡住不知第几轮的敬酒,正色说:“兄弟,这一杯先存着,过一会儿再喝,咱有话说!”

“说说说说……什么……”那人醉态可掬。

道尔顿跳上一张桌子上,大声说:“兄弟们,咱们今天喝得开心,这是缘份!和兄弟们相聚在圣普林学校,相聚在剑士班,是我道尔顿的荣幸!咱们这兄弟之情,是要做到天长地久的,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咱们上下一心,就没有什么攻克不下的困难。今天上午的比赛,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对不对?”

“哈哈,对!”众人举杯乱七八糟地叫起来。

“好!”道尔顿也举起杯来,大声说:“那么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今天我们能够在此聚会的主角,我们要不要敬他一杯!?”

“要!”大多数人都向趴在桌上的维林看去。

“太好了兄弟们,我为你们自豪,那么就让我们共同举起杯来,致敬辛勤的园丁,呕心沥血教育我们的戈尔温老师一杯!”

“好!”同学们都鼓起掌来,为他的格局折服。还以为他是要敬维林呢。

道尔顿举杯对含笑而坐的戈尔温真诚的说:“老师,感谢栽培!”

所有的人都齐声说:“老师,感谢栽培!”连科林和塞西利亚也同样举起杯来。

戈尔温微笑站起来,也把酒杯高高举起:“谢谢同学们,你们是我的骄傲!”

众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尔顿又说:“今天的酒会缘于我们五个人侥幸得胜,这更加离不开老师的敦敦教导,我提议,咱们五个人再敬老师一杯。”

有人笑道:“维林一杯倒了!”众人顿时都哄笑起来。

道尔顿把维林扶起来,架在肩上,维林迷糊地说:“散场了?”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道尔顿招呼:“塞西利亚,科林,杜宾,都拿酒过来。这次能赢,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是我们五人一心,全力拼搏,才拿下这场胜利,每个人不可或缺!”

五个人走到戈尔温身前,道尔顿说:“老师,我们敬你!”

戈尔温一口喝了,四个人也是一口闷,连带维林也糊里糊涂地又被人灌了一杯,再次醉倒。

戈尔温点点头”你们都是好样的!都在尽全力拼搏,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勇气与智慧,这正是剑士最重要的品质。”

酒席尽欢而散。

迎着朝阳的光辉,维林洗了把脸,把最后一丝醉意甩开,往训练场走去,同学们已经早早到了,正在太阳下挥洒着青春与汗水。

“维林!”戈尔温坐在椅子上看见,向他招了招手。

维林走过去,揉了揉脸,抢先声明:“我一醉就醉到今天早上,不是有意迟到的……”

戈尔温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

“你那一招……”戈尔温比划了一个直刺的动作,直视着维林的眼晴:“是剑意?”

“昂?”维林顿时放下心来:“应该是吧!”

戈尔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没有从哪里学呀?这个……不是练着练着就会了吗?”

戈尔温沉默了。

“咳!咳!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领悟到的?”

“啊!这又不难,有什么奇怪的?”

戈尔温斟酌了半晌的语言:“你说下你的领悟心得。”

“力到,意到,神到……”维林昂着头,想了想:“以意驱力,以神贯之!”

戈尔温一脸不爽:“维林你说话怎么搞得象个法师似的,神神叨叨。”

“我瞎琢磨的,就用自己能懂的话概括了。”

“什么是意?”

“意就是内心意向,持剑者的意志,对于力与剑的认识,也包括目的,和达成目的的方式……”

“咦,老师,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考我这些东西?”

“哦”戈德温如梦初醒:“随便聊聊,剑意还不是你们所能接触到的东西,所以就问问你。”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难怪怎么解释科林也不懂。”

“你先不要跟科林解说,免得搞乱了他的心思,反而起了坏作用。”

“好的,那我去训练了。”

“嗯。”戈德温点点头,看着维林远去,陷入了沉思。

“嗨!维林,一起练啊!”有同学向他发出邀请,这是一路走来就三起了。

维林挥手打招呼:“科林在前面等我!”

一直走到以前与科林练剑的地方,科林坐在石凳上发呆,一见维林,立即迎上去,瞪大满是血丝的眼:“维林,你教我!”

“科林你是一夜没睡吧,眼晴红成这样?”

科林握紧拳头,重复刚才的话:“维林你教我!”

“教你什么啊,你今天古里古怪的。”

“维林你教我练剑!”

“我不是一直在教你吗?可你不想跟我学呀!”

科林懊恼地跺了一下脚:“那时候我不知道!”

“那好,我先教你剑意!”维林忍不住想笑。

“剑意?”科林脸色变了,他狠狠地一点头,用悲壮的声音恨恨地说:“好,剑意!我就学剑意!”

“哈哈,逗你呢,咱们从最基础的开始!”

入夜,一个人影悄悄潜入亚斯老师的宿舍,亚斯皱眉说:“用得着这么神秘吗?这里是学校,又不是敌营。”

人影从阴暗中走出来,在灯下露出真容,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他微笑说:“习惯了。”

“你们暗营也是奇怪, 有什么事不直接去找校长核实,找我这个普通教师有什么用。”

“咱们是军中的老关系了,不找你,还找别人吗?”

“可我所知有限啊。”亚斯沏了杯茶递了过去。

“剑士班有个叫维林的小剑士,你知道吗?”

“啊?”亚斯抬起头:“你要说他,我还真认识。”

“根据情报分析,他与那个神秘法师阿尔弗列德有很大的关系。”

“他一个小剑士怎么和那么大的魔法师有关系?”

“我们查过,他的父亲约瑟夫是个小骑士,清清白白的,但他的祖父,却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一次无意中,救了一个人。因为维林的祖父已经逝世,我们始终查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但在维林出生不久,那个人来过一次,据说维林出生时有弱症,随时有夭折的风险,那个人为了报恩,把维林带走治疗。”

“你们是怀疑阿尔弗列德就是那个人?”

“不是怀疑,简直有确凿的证据了。”

“啊?”

阿尔弗列德从魔法工会带走了一百颗金刚丸,说是给一个连初级剑士都不算的人服用。而我们潜入学校的暗探进入了维林的宿舍,正好也看到一盒用过的金刚丸。

“也许是巧合,正好维林也买了呢。”

“你知道一颗金刚丸多少钱吗?”他冷笑起来,自问自答:“一颗十枚金币。魔法工会为了拉拢阿尔弗列德,假装称一金一枚。”

“他一个小骑士的家庭,一年收入也就区区一二十枚金币。”

“好吧,就算你说的全对,维林和阿尔弗列德有关系,那你们的目的呢?”

“当然是通过维林找到阿尔弗列德,揭穿他的真面目!”

“那可是个魔导士之上的存在,揭穿他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怎么处置,那是高塔和皇室的事,我们只负责揭穿他!”

亚斯皱眉:“你们怎么不直接向校长下个通知,叫戈德温盯着他就行了。”

“原因很简单。”神秘人笑吟吟地说:“戈德温我们不熟!”

“操!”亚斯大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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