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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君子不夺人所好

俞颂年转了一圈,手里多了几株苗。

她踩着田坎,径直走向陈珈宥。

“宥宥,俞颂年来了,他……他好像是来找你的。”孙怀激动地搓手手。

他迫不及待期待两人打一架。

“你可以闭嘴了。”陈珈宥一阵无语。

孙怀就这么盼着他们两人打起来。

他难道那么不讲道理?

孙怀悄咪咪挪开几步,他可不想被殃及。

“陈珈宥,你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俞颂年大步走来。

陈珈宥摸着敖犬的脑袋,漫不经心开口,“聊什么?”

“换个地方。”俞颂年不带怕对方的,晃了晃手里的水稻苗,她做了万全准备。

各种苗都揪了一棵。

谁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陈珈宥很想说,你这是选择性遗忘,我们之间不和睦?

但话到嘴边,变成了,“好啊,”

陈珈宥答应俞颂年的要求,孙怀诧异,被他牵着的敖犬更是诧异。

黑溜溜的眼睛闪过疑惑,它歪着脑袋看向俞颂年。

忽然,不知发了什么疯。

吐着舌头,猛然挣脱孙怀的手,就往俞颂年怀里扑。

“啊”孙怀被拽个踉跄,人好没站稳,就被带倒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屎,手里的绳子脱手,敖犬飞奔而去。

“宥宥,快抓住……”

变故突发,陈珈宥看着空空的手掌心,又看见敖犬以每秒四五米的速度奔向瘦竹竿俞颂年。

“小年年,你回来。”

可惜,一切都是无用的。

小年年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射出去。

就在两人以为俞颂年会被撕扯肉块时,俞颂年面带笑容,丝毫不慌,把足足有一百多斤的敖犬拎在手里。

敖犬不叫也不挣扎。

伸出舌头舔她的手。

“嘶,这……这咋回事?”孙怀倒吸一口冷气,敖犬的性子随主人。

陈珈宥不是个温和的性子。

敖犬小年年也一样。

为啥俞颂年能轻松制服它。

“养得不错。”俞颂年不管两人的诧异,摸摸小年年的狗头。

毛发有点扎手。

却很有力量。

牙齿锋利。

忽然,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陈珈宥,把这条狗卖给我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陈珈宥也是松口气,更多的却是惊愕诧异。

能靠近他家敖犬的只有自己,和孙怀。

这次为什么会喜欢俞颂年?

难道是被俞颂年的怂人气质给吸引了?

毕竟狗随主人。

他喜欢看热闹,添把火,敖犬小年年也一样。

可看着又不像。

“好吧。”俞颂年有点惋惜。

她摸摸敖犬的脑袋,抬脚走向陈珈宥。

不料,敖犬小年年嗅到俞颂年身上,清冽又好闻的气息,非要扒着她不放。

看她向前走,狗急了。

倏地抬起爪子。

搭在俞颂年的后腰。

俞颂年被一股力气向前一推,就这样倒向陈珈宥。

怕自己摔到脸,她本能抓住珈宥的胳膊。

人稳住了。

脸却贴在对方的胸膛。

“唔”

撞击的瞬间,酸涩从鼻腔直逼眼眶。

她流出了泪。

就这个角度,俞颂年看不见陈珈宥的脸色,却被他身上的温度冰到了。

浑身打了个哆嗦。

“还不松手?”

陈珈宥不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俞颂年忽地抬头,四目相对。

安静。

怪异。

尴尬。

“咳,不好意思啊,这狗……”

没想到刚穿越来,就遇到这种事情。

要是现在有个地缝,俞颂年不会自己钻进去,她会把那条敖犬拎起来,团巴团巴,塞进地缝,再添三层土,确保它爬不出来。

“小年年做错的事,它自己跟你道歉,别试图占我便宜。”陈珈宥顺势撤离几米远,又低头看看胸口。

发现那件定制的皮夹克沾染了疑似泪水的东西。

他蹙起眉头,想都没想脱下来,丢向俞颂年。

“你负责洗干净。”

俞颂年怀里多了一件衣服。

她不自觉想闻闻,陈珈宥会不会随身携带药丸。

孙怀亲眼目睹这一变故,眼睛瞪得老大。

心里忍不住嘀咕,这都近距离接触了。

怎么不用拳头招呼对方呢。

还很温和地说着话。

啧啧。

这世界终于癫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陈珈宥狐狸眼闪过一丝懊恼,他有点后悔把衣服丢给俞颂年。

这家伙不会有特殊癖好吧?

刚才是不是要闻他衣服。

嘶嘶嘶。

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可不喜欢男人。

“跟你说说我的新发现。”俞颂年可不想给对方洗衣服,抬脚走向陈珈宥时,把衣服塞进孙怀怀里。

“麻烦你,帮陈珈宥洗洗。”

顺手把敖犬一把拎着。

“喂,俞颂年,你当你是谁啊,竟然敢使唤我。”孙怀气得跳脚。

这个小白脸,加瘦竹竿把自己当使唤丫鬟了。

“我当你是男人啊,男人洗衣服不是天经地义嘛?”俞颂年头也不会给了一个歪理。

“你个小白脸好不讲理,谁说……”

孙怀不满的话没说完,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酸杏子,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

他只能唔唔个不停。

“陈珈宥,这个农科院内,能拍板决定水源浇灌,和农药分配的不是你们陈家吧?”

俞颂年不卖关子。

她说话声音很小,只有陈珈宥和自己听得到。

“你的意思是?”陈珈宥胸不大,却不无脑。

他从俞颂年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某种答案。

苗种出了事,可能跟这两件事有关。

“就是你想的那样,但目前我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过我能立马排除陈院长,他跟我爸没有之内的利益冲突,但我爸有没有得罪别人,这个不好说。”俞颂年从原主记忆中得知。

陈院长原名陈建设,家族都是红色背景。

老父亲这一辈更是爱国人士。

到他们这辈,家里的哥哥弟弟都是爱国将领和爱国商人,科研人员。

可能这样的背景也难以确保,陈院长不会被利益冲昏头。

但从她目前得到的所有记忆和消息,可以排除陈院长的嫌疑。

“俞颂年,你就不怕那事是我干的?”陈珈宥觉得俞颂年还是太天真。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俞颂年倒也不怕这个,“受贿贪污得有赃物,我家没有这东西,水稻苗种死亡,只要挽救,我爸就可以洗清冤屈,再说,这事解决不了,陈院长也会受牵连。”

陈珈宥笑笑,“俞颂年,你威胁我?””

“威胁?你想多了。”俞颂年更进一步,盯着那张让人晃神的脸,“我只想还我爸一个公道,然后让幕后之人受到惩罚,别的我没想。”

“晚上给你名单。”陈珈宥不喜欢这种被人用炽热眼神盯着的感觉。

他又一次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好。”俞颂年笑得爽快,“晚上,我也会给你个惊喜。”

“我很期待。”陈珈宥又恢复了掌控一切的模样。

他丢下这句话,带着孙怀,和敖犬走了。

敖犬有点舍不得。

一步三回头。

最后还是孙怀气呼呼把抗走了。

俞颂年盯着手里的水稻苗,看了好一会,又折返回水稻田。

摘下了大概有一百棵苗子回了家。

不成想,刚到家属院的门口,这手里的苗还没来得及捣腾手,有三四个人气冲冲涌上来。

带头的是个长相特别精明的女人,指着她的眼窝骂道。

“俞颂年,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你怎么敢跟我家钱钱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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