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听系统说的,给你留下刺青的是丞相陈毕,这种刺青极为隐秘,至于内容我目前也不知道,我冒昧问一句,那是你和谁……还是你自己解决的?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刺青极有可能是留给某个人看的,是陈毕想要给那个人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给太子看的。”
这些线索就如一团毛线炸在了林渊脑子里,细细想来,处处违和,丞相那些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把他的背当成传信板吗?
新帝是没看到,但李盛凌估计看到了。
面对李明安的询问,林渊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事,我现在有点乱。”
李明安:“没事儿,你等一下,我帮你理理。”
说完李明安就闭上了眼睛,一分钟后,他睁开眼后,不可思议地看向林渊。
“不是,你和现在的摄政王,你们那晚……不是吧!”
在系统里面补了一些细枝末节的情节后,李明安一整个裂开。
这种生平被摆在别人眼前的感觉,让林渊的脸颊一阵发烫,他不想再向别人解释自己被下药而身不由己的经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他已经看到了你身上的刺青?”
林渊话音有气无力,“大概吧。”
“那这件事新帝应该不知道吧?”
林渊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我只知道陈毕一直在谋划着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总感觉这几人的关系应该比想象得要复杂,新帝和摄政王可能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现在你的事情恐怕……总之最好不要让新帝知道。”
“我知道的,那只是场意外,我不想参与这些纷争,只想好好活下去。”
李明安抬起头,又问:“听说你要成亲了,这件事当真吗?”
林渊点头,“起初我是想灭了李明德的心思,为了保命,现在我也依然要这样做。”
李明安却摇了摇头,表情认真,“我劝你不要这样,我这个好弟弟虽然痴情,但他的心思很深,你若贸然逆他的意,恐怕下场也不会太好,毕竟他连我这个哥哥都砍。”
听李明安这么说,林渊也顿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他遇见的人都在说李明德心思重,这和他印象中那个人温和有礼的人并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信谁的。
眼见着两人已经聊了好久,也该到此为止了,林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死亡的李明安,替他叹了口气。
“你大概什么时候会被赐死?”
李明安无奈地耸了耸肩,像是认了命,“根据每次新帝即位的时间来看,差不多还有一个星期,我这颗脑袋就要落地了。”
林渊表示:“我会想办法帮你求求情的。”
李明安:“那先提前谢谢你了。对了,那片衣角是我的手下发现的,我的手下两年前路过陈毕的府中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踪迹,在和对方交手中割下了对方的衣角,如果你想弄清当年的真相,此物应该能帮到你。”
从李明安的车上下来后,林渊的脑子还是乱的,一直到回了府,他还是没有将这些人的关系理清,他知道的太少了,他想要在这些关系中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信任的人,那个叫陈毕丞相一定不是。
李盛凌,他不知道,他对那个人了解的太少。
至于李明德,根据目前他所听到的关于这个人的行事来看,这个人的性格似乎让人捉摸不透。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个夏竹毅了,可他又是皇后的人,究竟能不能信任呢?
林渊不想参与到这些纷争之中,但貌似早已深陷其中。
陌云注意到林渊自从下了二皇子的马车后就心不在焉,临近林府的时候,才问:“公子,您怎么了?”
林渊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又像是听到了,半天才开口,“夏竹毅呢?他去追赶你们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了什么,或是问什么?”
“嗯……有,我们等到了夏少主,不过他发现您不在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我们把您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当时的脸色特别难看,想来是应该很在乎公子你的,只是他还要亲自将货物运到该去地方,就让我们先回来了。”
“哦,这样啊。”林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原来那时候才发现,可早已经晚了。
很快马车就到了府前,下了马车,林渊仰头看着林府高挂的门楣,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家了。
在从前他所在的时代时,他从来没觉得回家是件多么让人愉快的事,可在这里,到处都是危险,只有这里才勉强算作一个可以庇护他的地方,是他的家。
进了府,他让陌云去和家里人交代一下,自己一头扎进了卧房的被褥里。
松软的被褥间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应该是下人拿出去晾晒的时候,让花香浸透到了被褥中,这种令人舒适的芳香和那张充满野性腥味的兽皮床截然不同。
在这松软的被褥间,他能感受到充分的安全感。
陌云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公子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挠了挠头,随即自顾想到什么一般,公子难道是思春了?
他正欲开口,林渊就先说了话,“今天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谁都不见,你帮我看着点,我要补个觉。”
“啊?”陌云看着窗外的光景,这会儿刚过午后,天还早着。
“公子您这会儿睡了,晚上可怎么办?”
林渊:“没事,我可以睡一天。”
说完就不理会陌云,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林渊刚感觉一点困意,正要睡着,意识正处在最敏感的时候,突然房间的门就被大力推开,陌云和另一个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起。
“少主,公子今天刚回来,正要休息……”
“阿渊,阿渊,你在吗?”
陌云自然是拦不住来人,林渊也被这个声音吵醒了,没一会儿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仍蒙在被子中不答应,直到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近。
“阿渊,是你吗?让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