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前所未有得近。

她几番挣扎，最终选择了假装糊涂。

也就只是片刻，从这里出去，一切都会回归正常，他们中间还会有那条泾渭分明的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的谢随舟做了一个轻蹭的动作，用复杂低沉的语气问她：“怎么不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

“该离你远一点，就这么被我抱着，你都不问问我到底什么意思？”

姜致柔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用自己认为的平静语气说：“你总有你的原因，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他冷不丁就笑了声，情绪好像恢复到了最饱满的状态。

但放在她腰上的手还没松开，那只坚硬手臂箍在她纤细腰身上，存在感很强。

姜致柔刚刚是因为谢随舟情绪不太对，想安慰他，所以就纵容着他这样的行为，也悄无声息放纵自己所有心思。

可现在，已经不再适合她这么做。

“你先放开我再说，行不行？”

谢随舟喉咙间溢出意味不明的笑：“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

……这种事情是能忘的吗？姜致柔她也没力气计较。

等他好不容易松手放过她，姜致柔拉远距离，赶紧观察起他的表情：“你确定已经没事了吧？”

“能有什么事？”

那些脆弱像是一种幻觉假象，根本没出现过，他又成为那个坦然自如的谢随舟。

姜致柔放下心，缓慢道：“如果你不想说，我就先回去了，实验室里还有很多工作。”

刚才种种，变成心知肚明的暧昧，不去深思，似乎就没有任何影响，也能用某些理由借口去掩盖内心有过的挣扎。

谢随舟看着她眼睛：“在你过来之前，我差一点被逼着把公司这块地卖掉。”

“你舅舅和大伯他们？”

“还能有谁，不过我运气还可以。”谢随舟勾了勾嘴角，语气像在对她炫耀，“正好前段时间发现他们这个联盟的一些弱点，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谢随舟这样云淡风轻的口吻，令姜致柔无法去想象整个过程会如何的惊心动魄。

但她知道他那样平淡一句话，背后隐藏的必定是足够危险情形。

还好他成功了。

姜致柔笑一下：“恭喜你啊。又挺过了这个难关。”

“嗯。”谢随舟突然抬起手朝她靠近，眼里藏着令人颤抖的幽深浓黑。

姜致柔不由屏住了呼吸，四肢也随之僵硬。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接触到她脸庞时，他又停下了所有动作。

“快回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进度。”

谢随舟若无其事收回手，插进裤兜里，散漫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这场仗还没打完，他们有各自的战场，一切都才刚开始。

姜致柔想了想，现在自己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先走了，她不敢再去深究刚才她与谢随舟的行为。

等她关上办公室的门，身影消失，谢随舟口袋里攥紧到青筋鼓起的拳头，才微微松开。

只要她在眼前，他就想要做点什么，将压抑在心底的野兽放出来。

可是，她的眼睛那么干净澄澈，里面装着纯粹直接关心，他若是摧毁了自己仅仅拥有的这部分，就有可能失去一切。

他现在还赌不起。

……

姜致柔晚上加了班，回去时，谢随舟也是刚应酬回来。

他换掉沾上了酒气的衬衫，穿着睡衣，斜靠在餐桌边上喝水。

男人握着杯子的手指修长，骨节漂亮，很是赏心悦目。

姜致柔多看了一眼，才和他说：“研发中心又招了两个人。”

“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

他一只长腿支出去，另一只微弯，姿态闲散：“研发中心全权由你负责，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样的信任，对于一个负责人来说其实很重要，不是每个老板都能对手底下的员工完全放手，总有那么多喜欢对自己不熟悉事物指指点点的领导者。

谢随舟有这样的魄力，至少让研发中心的工作可以更加顺利。

“行啊，谢总既然这么信任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随舟勾唇：“那我就等姜博士的好消息了。”

“你呢，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答应了我爸的两个朋友，除开研发中心的投资，需要尽快做出一些成绩给他们看，让他们信任我有能力管理安舟电子。”

姜致柔琢磨着他这番话：“所以你的计划是？”

谢随舟放下水杯，朝她走过来：“两件事情同时进行，虽然银行愿意提供贷款，资金方面也不能掉以轻心，需要继续将那些坏账收回。”

“其次，要将仓库里所有的库存都清掉。”

“你是指仓库里的那些镉镍电池？我记得你之前给我看过的财报，那些镉镍电池数量也太多了，而且已经囤积了很久。”

如今新能源电池市场上，镉镍电池的售卖状况越来越差，姜致柔了解过自己家里的生意，配套合作都不会选择这种缺点比较明显的电池。

重量太大，存电量也不够，严重影响车辆的行驶里程。??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