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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一躲——”

但对方显然不信她的话,一拳狠挥过去,冲着她下巴打去。

纪翘一侧头,那记重拳擦着颊边儿堪堪过去,落了空。

但很快她就被人从身后揪着头发,稳准狠地用力掼在车窗上,砸得可真狠。被砸了三四下,纪翘觉得轻微脑震荡是躲不过了。腹部又挨了一脚,她被踹得跪下,内脏移位似的烧着疼。好在,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

对方的声音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想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纪翘狼狈不堪地蜷在地上,额上磕得血缓缓滑下来,她艰难地舔了下嘴角,尝到了铁锈味,忽然很轻地笑了。

对方被这抹笑激怒,抬脚就要踢她,纪翘闭了闭眼。

她听到有道声音,像是很远,又像很近,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苏校,可以了。”那人说。

即使很久以后,纪翘也能回忆起那个深夜。她神志涣散,五感消失,除了疼痛,一切都不复存在。

那道声音像是隔着水面传来,被扭曲,被美化过,轻巧低沉。

路灯照在地上,像太阳。

一双黑色军靴出现在纪翘视线里,裤腿利落地扎在硬底短靴里。

男人倚着车身,点了支香烟,蓝灰色的薄雾腾起,他正悠闲地抽烟。

纪翘努力睁开一条眼缝望向他,这人比她想象的年轻。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瞥纪翘一眼。

纪翘看不太清楚,浮光掠影地扫到这人的面部轮廓,突然觉得喉头的血都呛住了。

“这人怎么办?”之前凶恶无比的那位,此时正垂首立在旁边,毕恭毕敬地低声道,“检查过了,车下没有任何多余装置。”

男人抬手,弹了弹烟灰,烟灰轻飘飘地落在纪翘手臂上。

“留着呗。”他夹着烟,下巴极轻地一抬,叼住了烟嘴。

他低下头,黑漆漆的眸对上她的,弯着眼眸很轻地笑了。

这人长得锋利,却超越了俊美本身,他的姿态优雅而温和。那双多情眉眼与柔软嘴角,又仿佛随时可与人堕入极乐之端。

他站在月光下不动,都像拉开了夜戏开场的帷幕。

纪翘被烟灰激得收回眼神,心跳如擂鼓。她下意识地要摁上手臂,却被人打断。

男人用鞋尖踢开她的手,鞋底踩在她白嫩、沾上血污的手臂上,轻碾了碾。

“去查查她是谁。”他随意指了指码头的方向,似是开玩笑,“查不到你就去游公海。”

“是,祝先生。”

后来,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纪翘在网上试着一搜,搜出了十几页相关信息。

祝秋亭。

白手起家,时年二十九岁的祝秋亭,从金钱到生意到势力,一人顶五十个金玉堂。势力从内陆到k市到sn洲,很讲信誉的祝秋亭,是个进退有度彬彬有礼的男人。

纪翘那晚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躲到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底下。她像但丁写的天使,天使如何用星仗叩开城门,她就如何愚蠢地用自己当钥匙,叩开了地狱的大门。

后来,纪翘跟在祝秋亭身边三年多,在这三年里,她恪尽职守,做好祝缃的家庭教师。

但在祝家本部,纪翘的名字早已深入人心。

人们提起她,前缀十分一致——那个想攀附祝秋亭、总是不成功的女人。

纪翘在这事上十分努力,换成其他人,早投降了。

可惜祝秋亭只当她是空气。

最绝的一次是在沙漠中的酒店,半夜三点,纪翘穿着睡裙给人送夜宵,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她被人裹得像菜青虫一样放在房门口,还惹了不少人围观。纪翘则面不改色,利用绝佳腰力挺身,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纪翘是很美,她每次照镜子都要感叹,自己长得真不差,怎么祝秋亭就不为所动呢?很现实的一点是,祝秋亭身边根本不缺美人。

他是商人,用九年时间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刀山血海里蹚过来,蹚到今天,眉目轻轻一垂,仿佛无欲无求返璞归真。温和硬朗的男人,身边的美人来来去去,走马灯般轮换。

纪翘早早没了双亲,又生得这样一副眉目,独自一人在红尘打滚,识人极准。有些人望着她的眼神,就像饿极的鲨鱼闻见了血腥味。时间久了,她也能分清所谓的入世老练,是货真价实,还是只沾了层油腻和腥味。

但祝秋亭不同,她看不透他。

纪翘花了无数个深夜研究,也不敢研究太深,怕没了小命。她不是没撞见过大场面,祝秋亭刚结束一桩大单,在飞雪的夜里回国,有女人在夜场缠着他,那真是令人忍不住心软的类型,长得很甜美,纪翘一眼望过去,都有点儿羡慕,她要是男的也愿意,她在心里疑惑,祝秋亭何德何能啊!

那个女人不一定知道祝秋亭是谁,但在繁华奢靡的夜场,看起来这么身价不菲的男人,能与其共度一天,长夜漫漫就算只看着,也能回本了。

祝秋亭一身衬衫西裤,与混乱夜场格格不入的气质。他在光影的劈杀厮缠里独独开了条光明道路,从容优雅得摄人心魄。

任人如何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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