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的,讨那个姓纪的债。
他不管不顾地狠骂男人,你敢动我,试试看——你要遭报应的!
祝秋亭笑了笑:“给你科普个事。”
“‘太阳照好人’……”他的笑意只在嘴角停留,喟叹似的,“‘也照歹人’。”
祝家最近很触霉头。
a市的厂被烧只是个开始,它带起的连锁反应,完全不在众人的预料之内。
祝氏海运这条线路上出了点差错,损失惨重。负责人是苏校的手下,四十来岁,一个经验极丰富的经理人。他跟这大单跟到头都快秃了,结果因为失误,竟然出了手续方面的低级错误。他得到确定结果,知道无法挽回的时候,腿肚子都吓得打战。
苏校是祝秋亭极为得力的手下之一,十分清楚祝秋亭的行事作风,只给了他一条求情的路线——祝秋亭晚上九点半坐越洋航班飞s国,还挺急,私人航线没批下来,买了最早的星航头等舱。
经理提前到机场,战战兢兢地等了两个小时。他很少直接见到祝秋亭,印象里是个还算温文尔雅的上峰,也没什么架子,就是手段稍微骇人听闻点儿。
他打起精神,视线终于瞥到正主。
男人从自动感应门处走进来,黑色及膝大衣敞开,里面一身干净休闲的西装,还戴了条灰色羊绒围巾,没打结,自然地垂下来。他步伐带风似的,也没管身后的人。经理终于看清,身居高位的淡漠令他距离感更重。
经理鼓起勇气走过去,拦住了祝秋亭,快速地说明来意,并讲清楚曾给他发过邮件的,但他日理万机,肯定是没时间过目。可现在就要做出决定,放弃还是继续争取……
出乎意料地,经理想象中男人的暴怒和震惊都没出现,祝秋亭只是停下脚步,平静地想了会儿,道:“我回来以后解决,别担心。你先放个带薪假期,让苏校给你批。”
祝秋亭态度很温和,经理先是惊讶,继而喜出望外地松了口气,连连道谢后离开了,他都好久没跟妻儿团聚了。
等经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祝秋亭才继续往里走。
苏校听见他随口道:“我不想在你那儿再看见他。”
“是。”苏校应下。
既然想团聚,祝秋亭不介意让他团聚个彻底,不用再回来了。
祝秋亭的标准是很奇怪的。他看重的人,他愿意给最好的,有时候好到在暗中将他们人生的某一部分承接住了。难处与委屈,他都尽力而为。
并不是因为纪翘特殊……他不只是对纪翘这样。苏校试着说服自己,纪翘这边,方应怎么说都还有口气,而且还体贴地把人送回金玉堂,能轻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早年跟着他的另一个得力下属常年在sa洲那边,祝秋亭为他做过更多。
纪翘这种都不算什么了……
但苏校忍不住想,要是这事传出去了,要给纪翘暗中使绊子的人只会更多。祝秋亭到底是要帮扶她,还是要害她呢?
纪翘是苏校见过的韧性极强的人之一,身手底子好得很,就是还嫩了点儿,总以为自己在想什么别人不知道。
上飞机后,等待滑行的时候,祝秋亭已经拉下窗闭目养神,结果没几分钟就被苏校小心地摇醒了。
祝秋亭是真累了,他这三天加起来睡了不到八个小时。
他揉了揉太阳穴:“你最好说点重要的事,要不然你就下去抱着机翼飞。”
苏校飞快道:“纪翘好像……申请了总部这边的支援,地址是她的出租屋。”??
很短的沉默后,祝秋亭很轻地笑了下:“你这断句,让我以为她死了呢。”
“不是要替她找风水宝地的话,其他事别再烦我。”祝秋亭食指朝他的位置晃了晃,“回去。”
他已经做得够多,她自己的事得学着自己解决……更何况,她也压根儿没给他发信息打电话,更没有试图向他求助过。
而且这趟行程挺重要的,祝氏最近麻烦的不只是金钱损失,还有被怀疑跟横行a洲的犯罪集团j.r有关系。
祝秋亭想起来就心烦,下意识地摸了烟,这才想起飞机里不能点。他也就将其咬在唇间,任丝丝缕缕的烟草味散开来。
飞机舷窗外,零星光点散在无垠的跑道上,塔台传来了确切的消息,不多时,飞机沿着跑道起飞,高度拉起来以后,云团和星星就真的跑到了身边。
祝秋亭望着窗外,一望便望了很久。飞机轰鸣起落,他这一离开,在s国就待了大半个月。
回国后,祝秋亭又忙了五天公事,闲下来,才忽然想起一事来,问苏校:“祝缃最近上课正常吗?”
苏校顿了片刻:“还挺正常的。”
祝秋亭手中的钢笔闲闲地转着圈:“哦?”
苏校犹豫道:“不过她的家庭教师好像不太正常。”
祝秋亭这才暂时放下公事,过问了下当时的事。
纪翘是求了黎幺,但黎幺也顺势讹了她一大笔钱。总体来说,就是有人要杀她,结果失败了,她付钱请黎幺帮忙查查怎么回事。
整个过程十分流畅,祝秋亭也挑不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