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地下了结论,“明寥不值得。”
所以拖一拖时间也没关系,无须为一个犯错的人打搅他。
“苏校,”祝秋亭靠着椅背,从后视镜里能望见他微抬的下颌,姿态疏离又凌厉,“如果那是你呢?”
他的人,再怎么样也容不得外人插手。
“抱歉——”
翌日九点半,纪翘终于睡醒,准备去吃早饭,结果出了房间不看路,跟路人撞个人仰马翻。
“没事没事……是您的吗?”
对方是推车经过的服务员,温和耐心,帮她捡起纸跟笔,无意瞥了眼纸上内容,挑了下眉:“atopos?”
纪翘接过后道谢:“麻烦。你听过吗?我没查到。”
客房走廊光线很暗,服务生个子高,纪翘看不清他轮廓,但听见对方笑了笑:“小姐,这不是英文,是希腊文。”
纪翘捏着便笺:“噢,那是什么意思啊?”
不切实际?不可理喻?
不管是哪个意思,都有点出乎纪翘意料。祝秋亭后腰处的这个文身,她看了几遍才看清。早上起来,祝秋亭已经走了,纪翘坐那儿根据回忆写出来,还以为记错了。
但纪翘没再关心这个,她蹙了下眉,抬头试图看清服务生的脸:“谢谢——”
他的声音、语调,让纪翘莫名觉得熟悉。
但服务生推着餐车,掉头离开了。
走了几步,送这个人又停下,轻笑了笑:“如果是别人送你的,小姐您很幸福。
“有本书说,在希腊文里,它的意思是超越理智,独一无二,无法归类到任何范畴。”
说完,服务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sa洲当地势力盘根错节,j.r能在麦林市站稳脚跟,触角伸及a洲,靠的从来不是运气。
吴扉这三十年来见识了太多聪明人,但无人能出灰狼其右。
这次回国前,灰狼提醒吴扉,避开祝秋亭。
被他盯上,你会吃亏。这八个字虽然有些轻描淡写,却代表他们对彼此了解颇深。
但吴扉并没往心里去。
除非毫无理由硬拦——
祝秋亭就做了。他不仅做了,一封信息还发双份,j.r总部和吴扉手机同时收到——
货在我这里。
三十年前,那港口势力被划分给了祝绫。
祝绫自底层打拼上来,既是笑面虎又是人精,这一秒笑吟吟的,下一秒也不忌惮翻脸。但他的根基打得牢,眼光很准,步步都踏对,没人敢跟他对着干。
祝秋亭与他截然不同。他要挡谁的道,一向简单、直白、凶恶。
吴扉憋了口气,终于能回敬:人在我这里。
祝氏和祝家是两个方向,生意方向和大本营选址迥然不同。但明寥是很特殊的存在,他两边儿都沾。
明寥从小就在祝家长大,脑子灵光好用,读完书就进了祝氏,没两年就在a市挑了大梁,hn工厂也在他手下。hn工厂在他手下发展壮大,也在他手下烧毁。
自那时起,明寥就不知所终。
没人过问,人们以为他死了,祝秋亭做得出。但他其实从来没出a市,一直忙于恢复从档案室里抢救出的资料。
明寥脑子好用,四肢却不大发达。吴扉当了十年雇佣兵,动他易如反掌。
吴扉带人在西郊的废弃仓库等祝秋亭,等到快正午,下属说人来了。
话音没落,仓库半掩的卷帘门被唰地拉了起来。
这地界是吴扉特意挑的,有两个好处:一是人少,二是视野开阔。仓库内部有两层,半包围的结构,二层已经埋伏好了人。
在门被拉起的瞬间,男人从逆光处大踏步走进来,如入无人之境。整个仓库一楼空之又空,水泥地粗粝,浮动的灰尘肉眼可见。
吴扉背在二楼,手肘侧撑着栏杆,点了支烟,看清后不屑地笑了一声。
他一个人来?谁信。
吴扉让下属去周围探清情况,没准备现在理他。反正已经把能叫的嘴封上,丢去房间关起来了。
祝秋亭站在那里,头也没抬,平静地问:“不下来吗?”
吴扉转过来,身子前倾,吸了口烟问道:“怎么?祝总今天那么急?”
声音不大,但他知道祝秋亭能听见。
吴扉掸了掸烟,烟灰簌簌落下,他又问:“祝总,我一直想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跟我们作对?非要抢生意,抢了又不做,你这样让我老板很难做啊。”
吴扉用唠嗑的语气,却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
灰狼说留着他,没说不能让他受伤啊。
男人在此时转过身,面容平静。
吴扉喉头紧了紧,很是兴奋,仿佛血雾已经在眼前绽开。
他能想象灰狼倒下吗?尽管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但也太像了。
实在是像到——
吴扉完全能理解灰狼当年为什么会用他。
现在又为何有让他回来的执念,用他这样的聪明人太方便了。更何况当年匍匐在脚下的人,如今竟还妄想站起来。
祝秋亭打断了他的思绪,慢悠悠地开口,说了进来后的第二句话。
“我一直挺好奇的,丢了那么多东西,竟然也有脸站在这里。看来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