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昨日裴奕琛那么晚才来,导致许清怜根本就没睡好。
“小姐,少爷来了。”小翠贴着门框告诉屋里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许清怜强逼着自己起来。
“等等!”她已经约了裴奕琛入宫,想必他此时也会来。
果然,许清怜刚收拾好准备出去,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先生。”许砚书见裴奕琛从墙外飞身进来,虽然有惊讶,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怎么在这?”裴奕琛问出这句话下一刻就后悔了。
“这,这是我家妹的院子,寻家妹有些事,倒是先生?”
“砚书,你去我府上寻一本字帖,学会那个字体。”
“现在吗?”
“是。”
许砚书凌乱了,好歹也不是傻子,怎么裴奕琛要把自己支走?
“先生,玥玥...”
“砚书,实不相瞒,先生我是为了公主的事而来。”
许砚书这下懂了,公主一直闹着说自己在宫中无人陪伴,想让陛下给她寻几个伴读入宫玩玩。
想必是为了说这事的。
“那砚书告辞了。”许砚书行了礼就转身出了院子。
许清怜还在房内纠结着到底出不出去出不出去。
下一刻,裴奕琛打开门道:“昨夜可是没睡好?”这句话意味深长,许清怜忙按着他的唇道:“说什么呢!”
“走吧,晚了可就看不到好戏了。”
裴奕琛并没有带其他人来,只单手搂着许清怜的腰就往墙上上。
许清怜体验感差极了,这特别像之前她玩的VR眼镜。
够了够了。
二人一起飞掠过将军府外墙,在大街上只好走着过去,裴奕琛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许清怜早就难受的要命了。
没想到裴奕琛在别人面前一副人模狗样的,武功居然这么好,他如果造反那可就好玩多了。
“系统,你说裴奕琛会不会造反?”
“亲,我觉得不会哦。”
“系统,这不像你啊,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懒。”
嗯...这么说的确是,认识裴奕琛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他真正玩弄权势,“有没有可能是他装的?”
“亲,这个系统我也不知道呢。”
又来了又来了,它到底有什么用?
许清怜硬生生地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走。”裴奕琛单手搂住许清怜的腰就往皇宫城墙上飞。
“我们不会被射下去吧!”
“放心,现在这里都是我的人。”裴奕琛嘴角微勾。好吧,看来他还是有玩弄权势的。
下一秒,一根箭矢擦着许清怜的衣摆飞过去。上次这么危险还是在宁国皇宫被攻破的那天,翻江倒海的情绪扑面而来,许清怜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温柔的女人。
“找死。”只见一群暗卫瞬间奔向箭矢飞过来的方向。
“可有伤着?”裴奕琛找了一棵可以藏身的树。许清怜摇摇头道:“只是擦着我的裙角飞过去了。”
裴奕琛还想问什么,突然听下方来了人。二人便都停了嘴。
只见一个双腿残疾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手中捧着一个泥人,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父皇怎么不来看他了。
“父皇...陛下的儿子?”许清怜贴着裴奕琛的耳朵轻声道。
男子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看。
果然,安帝走了进来,男人一看就是身体不好的样子,现在走路都要大太监虚虚搀扶着,时不时的再咳嗽几下。
“父皇!”少年推动轮子,直直地朝着安帝的方向奔去。
“太子殿下,小心些。”大太监过去扶停了少年。
太子!许清怜在心中放声大喊,居然还封太子。裴奕琛也皱了皱眉,看起来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秩儿,来,站起来!”安帝疯魔般大叫着让这个名为秩儿的少年站起身。
少年闻言,疑惑写满了全脸,“可是母妃说我不会站起来,我的腿是坏的。”
下一刻,安帝暴怒,大太监忙道:“许是太子殿下还没睡醒,童言无忌啊陛下。”
“秩儿秩儿!”
屋内走出了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女子头发乱乱的,衣着却是华丽非同一般。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少年身边,双手抱着他的上半身道:“秩儿不怕,母亲在。”女子颤巍巍的。
“阿姐!”安帝想上前拥住她,可却被女子甩手给推开了。
“滚!”
“阿姐,你清醒了,你终于又清醒了!”安帝说着又想上前拥住她。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少有清醒的时候,不可让她动怒啊。”
“对对对。”安帝看起来像是刚清醒一般,“是是是,阿姐清醒了就是大好的事,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这女子名为沈梦溪,庆阳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正是你母亲代替嫁给宁帝的那位。”
许清怜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是许欣的女儿。
但是看男人一副继续津津有味的看戏的表情,现在也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许清怜只好闭口不言了。
“阿宥,你放过我吧。”说着,沈梦溪就往地上跪。
“皇后娘娘。”这大太监实在是个懂事的,忙上前扶着她不让她下跪。
“母妃!”秩儿在轮椅上急得不行,可他根本下不来。
“阿姐,你这是做什么?”安帝颤抖着双手扶着沈梦溪,眼角泪滴滑落。
“你害得我往后都要死在这里,害的许家大小姐远去和亲,害得我生下秩儿跟着我受苦!还不够吗!”女子状似疯魔,推搡着安帝不让他碰自己。
“阿姐,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一直在一起,秩儿会当皇帝,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沈梦溪猛的推开他,却一下子摔在地上,女子的双手被磕破,咕咕地往外冒着血。
“母妃母妃!”秩儿已经急得泪流满面,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阿姐阿姐!”安帝喊着扑过去,抱起摔在地上的沈梦溪,大太监连忙叫了一个心腹太医来。
那位太子殿下也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整个院子只有大太监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