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许清怜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百无聊赖的,都差点睡着了。
而另一边。
苏时年刚追回去,一个刺客打扮的人便立马单膝跪地道:“小的不知五皇子也在此处,惊扰了五皇子,小的该死!”
“傅觉的人和他主子一样蠢笨如猪。”
“五皇子!”
“怎么?你要去告诉你家将军?”苏时年微微勾唇,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小的不敢!”那刺客仍是跪着,头也不敢抬。
“谅你也不敢,毕竟,你也无法活着回去了。”
苏时年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根软剑,正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
“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五皇子饶命啊!”
“他派你来是要许小姐的命?”
“不敢不敢,将军只是让小的来看看许小姐。”
“哦?居然还敢来看她?”少年一勾唇,下一刻软剑入喉,那刺客便软软得倒在了地上。
“收拾干净了。”苏时年掏出一个丝帕擦干净剑上的血再随手一抛。
“是,殿下。”几个黑衣人瞬间从黑暗中现出身形。
“顺道去告诉傅觉,若是再敢打许清怜的主意,就别怪本殿下不顾盟友情面。”
“是!”
春香楼。
许清怜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终于听到了开门声,可是身体的无力感还没过,只能静静地看着苏时年动作。
一进门,许清怜就嗅到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香水味,难道这人是出去补妆了?
“阿姐,阿姐。”苏时年边叫着边往这边赶来。
这傻子,难道不知道自己还在“昏迷”吗?
苏时年终于掀开了床帐。
层层纱帐下少女安静的躺着,身上淡蓝色的衣裙还扯到了地上,如墨般饿长发披散着,簪子也有些歪了。
少女秀眉微蹙,额前的花钿红的似血,眼睛闭着就感觉不到她那如潭水般清澈的双眼。
苏时年叹了口气,把她的衣裙提起来放在床上,又坐到了她旁边轻轻抬起少女的手。
少女手上有一串铃兰花形的手链,他认得,这是许砚书送给她的。苏时年用力捏着那串手链,似又放弃一般轻叹了口气。
“阿姐,我不想一直在黑暗里了。”
少年的唇轻轻贴在少女的额头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轻轻一点又收回来。
“阿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们。”苏时年牵起许清怜的手,与她十指交叉相握住。
许清怜内心已经要沸腾了,这这这...突然告白是什么情况?虽然一直知道他对自己感情不纯,可她也没想到是真的不纯啊喂!
苏时年盯着她那红润的唇,右手大拇指轻轻抚过,后又道:“什么时候可以?”
许清怜刚想大声喊道不可以!
下一秒,身体突然能动了。
许清怜微微颤着睫毛,入目便是苏时年放大的脸,还有扑面而来饿浓烈的香水味。二人的手还在相握着。
下一秒她猛的坐起身,二人差点撞到一起,苏时年好不容易才稳住她。
“阿姐,你醒啦?”少年甜甜笑着,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是吧老弟,你这角色切换的也太快了!”许清怜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知道是一回事,假装不知道还是另一回事。
装是装,可许清怜头是真的痛。
她只好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默默把手抽回来又道:“刚才怎么了?”
“许是阿姐贪了杯,下面的人又拿错了酒,这酒烈才让阿姐醉倒了。”
许清怜还为刚才的事尴尬着,可是不容忽视的香水味还是无孔不入,是以她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年年...你喷了什么?”少女捂着鼻子,这香也过于浓烈了些。
“不好闻吗?刚才花魁姐姐给的香。”
“好闻是好闻,就是太浓烈了些,而且也不适合你。”少女捂着鼻子终于又回到了桌子旁。
“那年年这就去换身衣服。”还没等许清怜反应,苏时年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还没逃呢!你逃什么!
气归气,许清怜还是又饮了一杯酒,说起来顾大人出狱也是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明日再去学堂那里看看吧。
也不知道言之他们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其他孩子们有没有想太多。唉,最近太忙了,根本来不及去见他们。
正美滋滋的吃的,她倒不知道苏时年在烦恼什么。
“太浓烈了些?果然喷到自己身上是闻不到的。”
苏时年一件一件地把衣服全部都脱了换了,又嘱咐到:“把刚才那身衣服全部扔掉。”
这才匆匆又回去了。
“阿姐,这下可还好?”
苏时年一身黄色锦袍,倒是和他明媚的笑很是搭配。
“很是不错!”少女这下是真的贪杯了,脸上带着红晕,可脑子还是清醒的。
“阿姐,莫要贪杯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许清怜喝多了酒还睡了好久,把他给吓坏了,后来一直管着许清怜不许再饮果酒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
苏时年一时愣了神,他有点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孩童时还是少年时,这里是宁国皇宫还是安国皇宫。
面前的阿姐是苏云玥还是许清怜。
“阿姐...”苏时年刚想开口,却见许清怜似乎是真的醉了。
少女双颊红红的,眼里像是藏了一汪清泉,就连眼睛周围都是红红的。
“母妃...”许清怜一声呓语却让苏时年更加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到底他做的是不是对的?
最后他要怎么向阿姐解释?
他到底该如何护住她?
想到最后他只想到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在她身边,明明她只需要他!
“不是我的错,阿姐,只有绝对的权利才能保护你...”苏时年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发丝。
却被许清怜一偏头躲开了,少女轻声道:“是爱才能。”
爱不能。
苏时年轻轻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许清怜还是一杯接一杯地饮着壶中酒,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许砚书派人来接她才停止这场莫名其妙的“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