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小脸立刻浮起绯红的羞色。
燕青潇伸手捶他，“你流氓。”
可那点手劲跟挠痒痒一样，顾野勾唇坏笑着，任由她发泄。
直到她打累了他大臂伸过，一把抱住她的肩，眼里再次换上冷厉之色，“听到没有，以后不许理那个小子。”
“还有，不许跟他联姻。”
这事纯属是谣言，但此时燕青潇就是想气他，让他知难而退。
她摇头，“这事我做不了主，我爸妈说了算。”
顾野冷哼一声，“你们家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刚走一教授，又来一个发小。生怕晚一步女儿就不值钱了。”
“你瞎说什么，我爸妈不是那样的人。”燕青潇生气的一把推开肩上的手。
“还说我，你都傍上徐耀溪了，还要招惹我干吗？再说了还有冯圆圆，她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花心吗？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顾野松了手，生气的后退半步，稍稍跟她拉开些距离，“我早说了，我不喜欢冯圆圆，也明确拒绝过她。还有，今天约徐耀溪是陈现的意思，主要是他想牵上徐家的电池厂的生意。”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燕青潇彻底明白了这件事的真实意图。
她想起了每次在外面见到他，都有陈现的影子。
“你和陈现是什么关系？”
顾野敛眸沉默一瞬，“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燕青潇皱眉，“这叫什么话。”
顾野神色微微有些踌躇，“现在，不太合适。”
“什么呀，你就直说你俩是基友，我会送上祝福的。”
顾野被气笑了，好看的脸颊陡然生出几分恶劣，“你这脑子除了这事也没别的了，行，我成全你。”
说着不等她反应，一把掐住她尖尖的下巴，歪头一口咬上去。
燕青潇只觉得嘴上一疼，尖叫着喊出半个“啊”字，就被眼前的人生猛的啃食吞噬着残存的余音。
她用力推着他精壮的胸肌，结果却被梆硬的手感吓得一哆嗦。
顾野闷笑一声，趁她走神，长驱直入，流连着她舌尖上的温柔。
燕青潇刚开始还憋着气，觉得等她能抽出手，一定要一巴掌抽死他。可后来，两人呼吸渐渐交错，起伏的胸口出卖了她拒绝的冲动。
她觉得脑子里闪出一朵烟花，和在清水镇看到的一样绚烂夺目。啪的一声炸裂着，温柔和火光借势蔓延进全身。
她被亲得晕晕乎乎，顾野轻喘着终于离开她的唇。眼里的光亮依旧细碎又炽热。
看她一瞬呆愣，他不过瘾似的又小鸡啄米般的补上几口。
燕青潇延迟反应终于启动，猛得推开他，伸手就要打，被那只大手精准的按住。
她憋红了脸，觉得这是全天下最大的羞辱了，跟死对头接吻，简直比去大街上裸奔还丢人。
“你，你，又占我便宜，这是我初吻，你个流氓，你赔我初吻，你赔。”
顾野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换上副欠揍的表情，按着她手，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
“上次在清水镇酒店你房间里，你忘了？那才是咱们俩真正的初吻。”
燕青潇大脑倏地一片空白。
琐碎的回忆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画面。
小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虾子，好看的大眼因为生气涌上些许水气，她全忘记了，她不想承认，可顾野那样子，不像在说谎。
无声的眼泪打破室内暧昧的走向，她抽泣着肩膀一抖一抖，垂下头一言不发。
顾野吓坏了，立刻严肃起来，蹲下身子温声哄着，“你是初吻，我也是初吻，咱俩不是打了个平局，有什么好伤心的。”
“呜呜呜”这一劝她索性哭得更厉害了。
顾野慌了，连忙抽着纸巾歪头帮她擦眼泪。
燕青潇一把打掉他的手，趴在沙发扶手上呜呜呜大哭起来。
顾野一时乱了阵脚，“别哭了，你想打我就打吧，我让你打，行吗？让你打个够。”
“别哭了，我把之前的视频删了还不成。”
“那你想怎样，你说，别哭了好不好。”
他耐心哄着，可趴着人的哭声却丝毫未减。
顾野慌乱的在裤子上搓着手，巡视着房间，犹豫一瞬，脑子里突然闪出个念头。
他打开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又起身关了屋里的白炽灯。
屋子里的暖橘色像是要溢出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就听到男人捏着嗓子“汪汪汪，小姐姐别生气了。”
“汪汪汪，小姐姐，我叫大金毛。”
“汪汪汪，大金毛来看小姐姐。”
”汪汪汪，小姐姐别哭了，金毛知道错了。”
燕青潇抽了抽鼻子，抬头擦了把泪眼，橘色的墙面上，一只黑色的大狗活灵活现的张嘴大叫。
两只耳朵还微微摇动着，带着小尾巴一颠一颠。
嘴巴开开合合，“小姐姐，金毛给你唱个歌吧，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燕青潇被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顾野歪头看她，咧开嘴讪笑着，露出一口糯米白牙。
“小姐姐，金毛喜欢你哦，木哦”
顾野十个手指头协调配合着，墙上的黑色大狗做了个亲亲的表情。
燕青潇想气又想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扑哧笑出声来。
顾野放下手，大狗在墙上消失，他转过头看向燕青潇。
抽了张纸巾小心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一室静谧，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野扔了手里的纸团，抚了抚她柔嫩的小脸，水汽消失了，带走了些许低气压的沉闷。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下一动。
他嗓子暗哑着，认真的盯着燕青潇的眼睛，“我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燕青潇回忆着他刚刚说的话，深思的样子入了顾野的眼，他再次强调，“燕青潇，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燕青潇终是接受了这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消息，她没什么感觉的木然点头。
“那你不能随便就亲，这样很没礼貌。”
顾野被她世界里礼仪文明秩序的良好规则逗笑了，什么礼貌，想亲就亲了，男人动了情讲什么礼貌，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的确，她虽然嘴巴不饶人，但是讲道理，善于运用并尊重法律和道德条款，虽然看着娇弱，但并不天真。
甚至还有点小泼辣。
自己这样粗鄙的人，很难入她的眼吧。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的人？或者说很看不上我？”顾野问出心头的疑惑，也试探着前路困难的程度。
燕青潇摇摇头，又点点头，“第一印象是不太好。”
顾野无奈笑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蜷着膝看着她。
第一次见面，在飞机上，她笑声太大，自己当时有些烦，大声吓止。
后来她故意用头发打他，又道歉逗他。
“那都是误会好不好？”浓黑的眉峰拧成疙瘩，这丫头还真是记愁。
燕青潇点点头，望着桌上的云朵形状的纸巾盒痴痴的开口，“其实你人也没那么坏。”
这是她真实的感受，但就是，她一见这个人就想怼他。
顾野眼里顿时又燃起希望，“真的。”
燕青潇点点头，“你和小虎、李飞他们都很好。虽然大家的成长环境，生活背景不同，我刚开始认识你们的时候，的确是有些讨厌的。但后来慢慢接触，融入你们之后，就觉得那些话，其实那样说也没什么毛病，因为大家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所以我谈不上什么看不上，讨厌你。”她声音平静又温柔，眼神是友好的善意的光亮。
顾野心里顿时燃起一团火，他就说嘛，金毛配泰迪，挺合适。
“但我可能跟你八字不合，气场相斥，所以习惯性选择站在你的对立面。”
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把刚刚的火焰狠狠泼灭。
但转念一想，他这局倒也没死透，不讨厌，就还有希望复活啊。
慢慢来吧。
“行，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
燕青潇看他起身要走，立刻严重起来，“你还没答应我。”
“什么？”顾野站起来，打开屋子里的白炽灯。
“你以后，不能随便就亲。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受侮辱。”
顾野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她用这个词，“侮辱？”
燕青潇点头，“跟死对头接吻不比裸奔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