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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跟爹地相认先

收拾好心情,宋清羽顺着官道顺利回到京城,漓京。站在漓京最繁华的朱雀街上,抬头四顾,处处熟悉又处处陌生。

新帝登基,举国上下俱欢颜,漓京的繁华也更甚往日,可这种繁华与欢欣却与清羽无关,宋清羽不再是往昔百姓们口中心慈仁善悬壶济世的神医,也不再是太傅府上娇养的千金小姐,更不是皇上义妹。

如今的宋清羽,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庞,无人识得。踏在熟悉的土地,清羽心里涌起一股物是人非的伤感。

是了,一花的凋零怎会荒芜整个春天,京城的大环境怎会因清羽这样的小人物的兴衰荣辱而有丝毫变化。

宋清羽低头苦笑,找了一间客栈,梳洗沐浴,恨恨的脱下沾染朵朵红梅的衣裙,换了一件浅绿色长裙,把自己拾掇干净,才敢顺着睡梦中走过无数遍的路,向着昔日宋府的方向而去。

宋府紫藤苑里,有一个抄手游廊,沿着游廊两侧种了紫藤,紫藤爬满了游廊的柱子。

正是五月紫藤盛开的季节,一串串的花朵低垂着,从游廊空隙里伸出头,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极了害羞的美人向着花下的人招手。

以前的太傅,现在的宋老爷,宋辰礼,就坐在游廊下的躺椅里,呆呆的望着一串紫藤,手里的医书半天没有翻动一下。细听,似乎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菱歌”。

当宋辰礼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忽然传来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继而“当”的一声,一支箭稳稳地钉在游廊的柱子上,宋辰礼一惊,立刻起身,环顾四周,无人,才取下箭尾挂着的纸条,上书:“红豆情系伊人寐,青鸟传书莲子泪”。

见此,宋老爷全身血液都像是凝住了,捏着纸条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睛死死盯着纸条上的十四个字。

良久才喘回了一口气,然后就感觉全身的血液又迅速沸腾了,这句诗,这句诗,是菱歌!

抓着纸条,顾不上仪容,向着箭矢射来的府门方向飞奔,到了府门口的时候,宋辰礼觉得开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是菱歌吗,可菱歌明明是自己亲自下葬了的,不会是菱歌的,可若不是菱歌,又有谁会知道这句诗?

宋辰礼心里说不出的恐慌,害怕开门后,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大街。他鼓了鼓勇气,一下子拉开大门,一声菱歌在看到门口樱花树下立着的亭亭少女的时候堵在了嗓子里喊不出来。

门口的樱花已经开到荼蘼,风吹过,宋辰礼和门口的少女就隔着纷纷的樱花雨对视。

宋辰礼眼里的失望来不及释放就被疑惑取代,少女手上的弓箭告诉他箭矢是她的,可是这个少女却是陌生的,只有少女眼睛里的依恋和激动让他感到熟悉。

宋辰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不说话,对面的少女像是有些局促,摸了摸鼻尖,低下头。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宋辰礼心头一震,继而涌上巨大的希望和满目的不敢置信。举着纸条,询问似得看向少女,看到少女点头,遂颤声问道:“敢问姑娘,这句诗出自何处?”

“出自家母的临终遗言。”宋清羽轻轻地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母亲临终前,只有自己和父亲在榻前守候。

一瞬间,巨大的狂喜涌入四肢百骸,宋父三步跨到清羽面前,极力忍住把清羽抱在怀里的冲动,看了好一会才理顺语言:“姑娘,里面请。”

待到紫藤苑里,看着与三年前没有丝毫变化的一草一木,宋清羽心中的酸涩和感动无以复加,再看着父亲明显苍老的面容,愧疚堵在心里,一时竟是不知从何说起,只缓缓跪在父亲面前:“父亲!”

仰望着父亲沧桑的面容,清羽再也忍不住泪珠滚滚而落,一声父亲包含了浓浓的委屈和思念。经历了那么多的背叛和苦楚,只有在最亲最亲的人面前才会压抑不住委屈的泪水。

“羽儿,快起来!”宋辰礼急忙扶起这个最疼爱的小女儿。

他如何看不懂清羽眼里的愧疚和依赖。可他怎么忍心责怪清羽越狱给宋府带来的灾难,传言她害死倾王又如何,就算是弑君,也是他宋辰礼的女儿。

他只觉得满满的心疼,眼眶都红了,羽儿容颜大改,这三年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宋辰礼心疼的拍拍女儿的肩,关切的询问着三年发生的事情。清羽捡着开心的部分,跟父亲诉说,自是隐瞒了昨夜的事情。

就在父女二人久别重逢互诉思念之后,在芍药苑里。

宋家嫡女宋清汐放下手里的木梳,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引来母亲孙氏的询问:

“这都是你今日第三次叹气了,跟娘说,出什么事了?”

宋清汐犹豫了一下,才说:“宫里举办的百花会下月初五又该开始了,可我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收到请柬了,这样下去。。。”

话未说完,又轻轻一叹,百花会是她高嫁的唯一捷径,只有她高嫁了,才能帮扶家里,家里才能慢慢好起来。

孙氏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了宋清羽:“还不都是白贱人生的那个臭丫头害的,害死倾王不说,不在牢里老老实实待着,偏偏做出越狱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连累宋府满门!”

自从宋府没落后,孙氏原来在人前伪装的端庄渐渐的磨没了,越来越刻薄。孙氏越说越气:“当年那么风光的太傅府因着那个贱丫头沦落到以卖药为生的地步。若她敢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贱骨头!”

宋清汐没料到母亲会这么大反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忙劝慰:“娘,没事的,好在皇上念着当年与父亲的师徒情分,跪求先皇一日夜,不然我们早就被满门抄斩了。皇上如此,又何尝不是因为羽儿妹妹。如今父亲医术越来越好,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所以,母亲,您就不要生气了,仔细身体。”

宋清羽随着父亲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宋清汐这番话,深深的自责又涌上心头。宋辰礼听闻也略感欣慰,从而对着孙氏说:“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

孙氏听了,撇撇嘴,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位,是我写信往玄医谷,紫澜婆婆派来助我打理宋家医馆的弟子,南宫泱儿。你去收拾一个院落出来。”宋辰礼吩咐孙氏。

紫澜的弟子?那不就是那个贱丫头的师妹?

想到女儿刚才的委屈,孙氏心生不满,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努力压下上涌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位姑娘既然是紫澜婆婆的弟子想来医术不错,我宋家医馆以后就有劳姑娘了。只是,”孙氏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继续道:

“老爷,想我宋府不比当年,虽说现下仆妇少些了,可是本该空出的仆妇院落现在都当成了药材的库房了。妾身实在是为难。”

看出丈夫脸上的不快,孙氏赶紧补充:

“要不,让这位南宫姑娘住到紫藤苑的雪凌阁吧,现在也就紫藤苑还空着了”说完,孙氏脸上带着隐隐的得意看着宋辰礼。

“好,你安排就行”宋辰礼答应的很痛快。

闻言,孙氏愣了好一会儿,一口浊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本来,从三年前宋清羽越狱开始,紫藤苑基本上就是宋府的禁地了,老爷每天都亲自打扫整理院落。连自己这个当家主母都不允许进去。

孙氏今天说出来,本来是想给宋辰礼添堵,出一口看他每天去紫藤苑怀念白贱人的恶气,可没想到,宋辰礼答应的如此痛快。让孙氏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别提多难受了。

宋清羽在一旁看着孙氏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莫名的觉得愉快,一丝笑容溢出嘴角,看的孙氏更堵的慌了。

宋清羽本来是看不惯这位嫡母的嘴脸的,但是由于宋清羽自六岁起就在玄医谷学医,与这位嫡母甚少见面,也素无恩怨,加上自己现在是客人身份,不便开口说什么,所以只是对着孙氏轻轻一福。

令宋清羽意外的是,她那位记忆中很是骄傲的嫡姐宋清汐站起身来:

“父亲,母亲,正好我现下无事,让我带南宫姑娘过去吧,我们年龄相仿,喜好大概也相似,想来是可以让南宫姑娘满意的”

声音柔柔的,举止有度,尽显一派大家闺秀的温婉气度。

宋辰礼看在眼里,点点头,对他这个嫡长女越发满意了,以前还有些傲气任性的性子自从宋府没落以后,竟变的和顺温婉了。

果然,人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成长啊。宋清汐今年都十九了,早该给她择一位好夫婿了,家里的变故已经拖累她好几年了。

等以后把她嫁给一个安稳本分的青年才俊做嫡妻,远离朝廷的纷争,一生平安喜乐,这才对得起她。

“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到芍药苑的灵汐阁找我。”

宋清汐带清羽到了雪凌阁,不冷不热的,介绍了雪凌阁的布局之后,又提醒了一句:

“住在雪凌阁,不要随意改变布局,也不要问太多。”说完就走了。

出了门,宋清汐回头看了一眼雪凌阁,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你再不回来,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宋清羽知晓这位嫡姐的性子对外人一贯的清冷,便也不在意。收拾了自己的房间,端坐在镜前的时候,才被苏果老头精湛的医术深深折服。

镜子中的这张脸可比曾经的自己漂亮的多,肌肤细腻柔软,五官精雕细琢:眉如远黛,齿如珠玉,樱唇水润润的,尤其一双清澈灵动的双眸一眨一眨的尤为惹人注意,绸缎般顺滑的墨发一半挽起,一半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更衬的肌肤细致白皙。

面对着镜中的这张脸,清羽一时不知是喜是忧。想了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容颜大改,还是要告知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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