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倩脸蛋一片羞涩,这是她的秘密。
每次过后,总觉得腹中烫热难忍,不知是不是有问题,才导致至今不孕不育?
她不是郎中,不可轻易下判定。
母亲已经离世多年,在偌大的周家大院里,却没有能够谈心的人。
如果有,小冬算是吧!
可她只是丫鬟,不能什么都跟她说,况且是这种羞羞的私密事情。
又想到每次陈仲达舔狗的表情,完全没了男人脸面,一副迎合的姿态,哪有今日那么帅气!
很快,她便安排洗浴去了。
说不定,夫君晚上回来!总不能一身臭烘烘迎接吧!
陈仲达在地上写出了好几排的化学方程式,推算着摩尔和质量。
顺便指挥着陈大仁和三郎按照计算出的比例,来回添加黄泥巴、黄糖、水。
过滤杂质之后,全部倒入灶锅,其上反罩一个铁锅,铁锅在中上部打个洞,连接一根中空的竹筒,接入装满冷水的大缸。
大缸外围贴着毛巾,下面放着一个盆。
改装后整套灶台,便是简易的蒸馏配置,跟蒸馏酒差不多。
酒是分离出酒精。
现在是分离出白糖结晶体。
“陈老头,点火烧柴,蒸煮混合溶液!”
“啥?混合什么?”陈大仁凶煞着问道。
“黄泥巴水倒入大锅,蒸煮!”
陈大仁、唐观秀、陈仲邦合力将黄泥巴水倒入大锅。
大缸里面黄不溜秋,跟下雨天泥潭水差不多。
不一会儿,烧起火来。
陈仲达不做具体的事,只是吩咐他家人这样那样。
小冬看着他们一家子忙碌,而她是小姐的专属丫鬟,不太方便参与其中,稍微不慎,搞得一身脏兮兮的黄水。
要是身前臀后带着黄泥水,别人看来还以为她亲戚造访呢!
“姑爷,要不我先回周家?”
“黑天瞎火,你一个弱女子走夜路不方便,别走了,在这里将就一夜,明天天亮了再回去。”
“可是……”
小冬左右前后看看,这套房子只有一个客厅和一个房间,这么多人,要她将就一晚上,怎么将就!
要是不将就,半夜回去,离着周家有两公里,途中要经过一个山岗,要是有山贼冲出来,劫财又劫色,那该如何是好?
小冬浑身一个哆嗦,双腿往陈仲达身边挪了挪。
左右为难之际,她听到唐观秀说道:“冬小姐你和大郎睡房间,里面有铺大床。我们一家在客厅干活,不会影响你们。”
唐观秀之前已经了解清楚,小冬乃是周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心下了然,一年了,该通房也通房了。
既然如此,便让他们两人睡房间床铺,不嫌弃地方简陋,该干嘛就干嘛!
当年也是在这铺床上才怀上三个娃的!
反正床铺结实。
她家什么都没有,唯有这铺床出奇的结实,是当年两人结婚之时,娘家人砍了十株茶树做成。
不仅实心、重量大、不腐朽,而且下雨天总会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似乎可以掩盖很多时候的刺鼻气息,有香味才会有兴致!
“啊,跟姑爷睡同一铺床?这、这不大好吧!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小冬脸蛋红润,不曾想今晚是她的新婚夜?
尚未经过周大小姐允许,便这么跟姑爷胡乱合卺,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可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她独自一人霸占床铺,让姑爷睡客厅吧!
心里虽然带着些许期待,甚至是觉得心头里面有一只小兔子,胡乱跳动,搅得她心神不宁。
“嗨,你是周家小姐贴身丫头,我一切都懂的,今晚在我们陈家,你放心跟大郎合卺,我儿媳管不了你!”
唐观秀豪气一番。
自从她大郎入赘周家,从来没有说过周家大小姐是她儿媳妇。
不是不承认,而是没法承认,入赘脸上无光,不到万不得已,不好意思提起这档子事儿。
今天,在自家屋里,一切她说了算,况且小冬乃是通房丫头,说白了是大郎的女人,是她家小姐的备胎。
儿子和儿子的女人睡在同一铺床上,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所以,这事儿她一锤定音。
陈大仁倒也没话说,心情很释然。
每次他去周家门口拿施舍的二两粮食,便是小冬亲自递给他,态度好极了,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对这个女子,天然存着好感。
为何大郎媳妇不是她,要是她过门嫁给大郎,不用倒插门,那该有多好!
陈三郎看着父母如此这番,跟着觉得小冬不错,“小冬姐姐,老茶树做的床铺,非常结实,能够承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肆意调皮捣蛋,都不会发出响声,不碍事的。”
三郎这个年纪,虽然不甚懂得男女之事,可村里狗子们那活还是晓得一些滴!
小冬脸色红彤彤,像是烙铁一般。
恨不能找个洞,钻了进去。
陈仲达没有理会这些,用湿毛巾不停地圈住灶锅边缘。
搞了整整一个时辰,愣是一粒白糖都没提纯出来。
看着一大灶锅的黄水,这可是白糖水,陈大仁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从地上站起来,一脚踢飞边上的一根木柴。
“你说你逞什么能?向周家要五两银子,就那么难吗?”
“他爹,你少说一点,五两银子哪里有那么容易搞到?咱们大郎去年入赘周家,才得了半石粮食,充其量也就两百文钱。”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二郎被冤枉!我、我是没能耐,要不然……”
“你,你能耐,要不然你咋滴?嫁给你这些年,你说你能什么了?一家子跟你吃糠噎野菜,哪天有了好日子?要不是大郎每天力竭伺候周家大小姐,你我还有娃,不都得饿死?”
陈大仁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
“我也知道大郎艰难,跟一条走春的种猪一样!怪我没能耐,这糟糕的灾荒,什么都不能做,山上除了木材,其他能吃的兔子、鸟儿、蛇,全部被吃的一干二净!”
小冬仔细听着夫妻俩的话,时不时看向陈仲达。
原来,他这么努力迎合小姐,是有说不出的苦衷,顾家的男人是最棒的。
她把头偏向陈仲达,不期然靠在他背脊。
多么宽广的背脊,还带着一股儿温热,她感受着这股温度,忽然看到水缸下面有一层白霜。
刚才绝对没有!
“白霜,快看,水缸底部结成一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