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管用衣袖抹去嘴上的口水,看着活过来躺在地上之人。
“真的救活了,陈兄你真行,医术通天!”
陈仲达笑了笑。
简单的心肺复苏操作,在二十一世纪,无论是学校、工厂、商铺、幼儿园等地方,平时都会进行演练,经常领导来“视察”。
到了大明朝,却成了医术通天!
他感到一阵名不副实的自豪感。
呼啦啦一大片中毒者,知道救他们的人是年轻小伙子,纷纷拉扯他,要他告知姓甚名谁。
“举手之劳而已,诸位客气了。名字不足挂齿,随便叫便可。”陈仲达心道,透露名字岂不暴露是假山贼,绝对不能说出名字。
“小伙子一表人才,高大非凡,是否婚配了?”
“已婚。”陈仲达淡淡回复。
“唉唉,我女儿看来是没缘分!”一名中年人叹息道。
陈仲达顿了顿,接着说:“虽已婚,不过已经离婚了。”
“离婚?什么是离婚?”众人皆不解。
陈仲达只好科普一下,“就是男女分开,不再睡一铺床。两不相欠,各走各路。”
众人纷纷称好,可没有人再提关于婚配之事。
陈仲达感到他们都是些老狐狸,不是说你女儿没缘分么,一说离婚,全都不吱声了。
俞总和肖峰查看盐井,并无大碍,可以继续使用。
六道人被震惊的无以名状,赶紧来到俞总身边,诚恳建议道:“此人乃不可多得的医术名家,吸纳到桂林总坛,对于我们非常有利。”
肖峰的属下有此等牛逼之人,乐善其成,也附和道:“六道人所言甚是。”
俞总回头看了眼陈仲达,摇了摇头道:“再观察观察,走,回去喝酒!”
众山贼离开丙号盐井。
中毒者除了一人稍微没力气,其他人尽皆恢复,开始下盐井干活。
陈仲达心想,有丙号盐井,必然会有甲乙,晚点要去察看下,寻找陈大仁和二郎。
饭后众人去各自住处睡觉,而陈仲达和秦总管尴尬了。
没有地方去,也不知道在哪里,再跟着这些人走必定露馅,所以,他俩借故上厕所,躲在山石后面。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才出来行动。
“陈兄,咱们分开行动,找到人就到这里汇合?”秦总管说道。
陈仲达无所谓,“行,那就分开吧。”
秦总管向左,陈仲达向右。
右边是乙号盐井,陈仲达猫着过去,外面洞口有一队山贼坐着守候。
只有一个人睁开眼睛,其他人都闭眼睡着了。
陈仲达仔细看,原来这人是睁着眼睛睡觉,旁边有夜猫窜过,这人都视若无睹。
他轻手轻脚,越过山洞,进入里面。
进来之后,这里亮着灯火,是一群女子在缝补男子衣服,旁边放着很多的蔬菜和粮食!
没有捆绑手脚,活动自由。仅仅是在山洞门口安排一队兵士看守。
陈仲达慢慢走过去,女子们也看到他了。
奇怪的是,她们似乎不怕他这个假冒的“山贼”!
难道他扮相一点儿都不像山贼?
女子们不是捉上来的吗?
根据之前吃饭得到的信息,山贼的家属在桂林,他们都是抛家弃子过来。
陈仲达两眼挤弄眉眼到鼻梁干,假装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哟,又装坏蛋吓人!别装啦,来小姐姐这里坐着,帮我扯线!”一名蒙着丝巾遮脸的女子笑着说道。
what?
被捉上山的女子,居然主动叫山贼帮忙干活!
“为何不怕我?”陈仲达走到女子旁边,不解地问道。
“山贼头领都交待了,任何人不能虐待我们,我们只是在这里做工赚钱。等任务完成后,会放我们下山,一天八文钱酬劳呢!”
遮面女子开心地说道。
“八文钱酬劳,意思是你们是自愿留下?”陈仲达感到好笑。
不过,似乎也不是太过意外。
甲号盐井中毒者,俞总和山贼们可是尽本能的救助。
头领如此,属下山贼必然上行下效。
蒙面女子点了点头,“是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赚过一分钱,感觉赚钱的感觉真舒坦,可是就是有点累!”
女子伸手摊开,给他看。
手细长,白嫩,起了血泡。
一看便知,不是干活的料。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干过活,才会感到赚钱很开舒服。
陈仲达左右看了看,女子们都在忙自己的活,“长血泡了,得用针挑破,让血水流出来。”
“啊?”蒙面女子心头一惊,有点不可思议道:“挑破?那岂不难看死了?不行啊,我最钟意手了。”
陈仲达小声说道:“不挑破就很难看,而且一碰就疼。挑破后一到两天就好了,慢慢没有伤疤。”
“真的?”蒙面女子半信半疑。
陈仲达很肯定道:“是的,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疼啊!很难受,像是被开水烫到那样火辣辣疼呀?”
女子点点头,“是的,疼,为了八文钱,我可是拼了命哦。好吧,我相信你说的,我挑破血泡。”
女子拿着绣花针,慢慢扎过去。
眼看要刺到血泡,她又把针缩回去。
深吸一口气,接着慢慢炸过去,两道眉毛往中间挤。
“哎呀,怕死了。小郎君,你帮我挑破吧!”
“你见过一对父子没有?大人有三十八岁左右,后生有十六岁,今天下午被捉进山寨的。”陈仲达接过针,顺便问道。
“你是山寨的兵,不比我更清楚吗?还需要问我!”女子盯着针头的眼睛瞟向陈仲达。
陈仲达猛然发力,手向前一桶!
“啊,疼,你太用力了!血,我一手都是血!”女子疼得嗷嗷叫。
她愤怒地推陈仲达。
陈仲达被突如其来的推搡,来不及躲避,身子向后倒去。
他下意识双手抓,结果抓住蒙面女子腰,直接扯住。
两人一起摔倒。
陈仲达躺在地上。
女子双手撑在他的胸口,胸口皮肤上有汗,导致她双手左右滑开。
她全身压了上去。
头对头,身子贴身子。
隔着丝巾,两人嘴唇碰在一起。
陈仲达感到一股香气袭入鼻腔。
这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像是现代沐浴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