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秀看着全身一颤一抖离开的黄月玲,满头雾水。
“就这点事,还要到城主那告我去?”
“这迎风城的人,脑回路都这么清奇的吗?”
“先是一个不正经的卫常,又来一个正经过头的黄月玲,是我太纯朴跟不上这世界的脚步了?”
“可是……青牛镇不挺正常的吗——”
在城里闲逛了一会,顺便也到拍卖行那探了个路,回来的时候顺便捎了些吃食带回客栈,然后痛痛快快在浴涌中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
“美男出浴!”
看着镜子中眉清目秀的人影,沐秀自恋地左右秀了下肌肉。
“帅,实在是帅”。
“这傻逼李成风,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偏偏还天天混花楼”。
“你爽完了,倒是给我留个废柴身体,还好有系统”。
笃!
笃笃!
沐秀皱起眉头,自己又没召唤店小二,怎么还自己来了?
“什么事?”
沐秀满是不耐烦,只是当他看清门口的人时,暗道大事不好!
匆忙又把门合上,隐约间还听到一声痛呼。
“完了完了完了”。
“白天碰巧遇到她几次就跟审人犯似的,这下半裸着身子被她撞见,那还不得叫人来抓我?”
沐秀对自己的实力倒还有些信心,但这种事又不是能动手解决的。
他可不像留下一个猥琐男的名声,谁知道这名声什么时候就传回青牛镇了?
李成风不要脸,他沐秀可还要的。
“你干嘛?我鼻子都要被你撞坏了!”黄月玲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刚要兴师问罪,正好看到他手忙脚乱地穿戴衣服,便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欣赏呀。
“你快出去!非礼勿视”。沐秀急声喊道。
他可是个懂法律的人!
男的看到女人的裸体,男的违法。
女的看到男人的裸体,还是男的违法!
“噗嗤”。
黄月玲抿嘴一笑,“还非礼勿视呢,不就是光着膀子吗,这个我见得多了”。
家族里那些男的,在干重活时哪个不是光着膀子,满身大汗?
说着还走近前,伸出手指轻轻按了一下胸口的肌肉,“啧啧啧,看不出来,长得挺结实嘛”。
其实她并不是这么放得开的人,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逗沐秀一下。
感觉……欺负他很有趣的样子。
沐秀一手拍开,以更快的速度穿戴好,这才舒了一口气,满是戒备地说:
“你来干嘛?”
黄月玲矫哼一声,“这不是来核实一下吗?谁知道你报的是不是假的地址”。
沐秀叫苦不迭。
就这点事,怎么还较真了?
“现在核实了,可以走了吧?”
这女的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唔……她该不会等一下喊非礼吧?
想到这,沐秀把目光瞄准窗户。
这么大的窗户,跳下去应该挺方便的……
黄月玲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怎么?一个我见犹怜的姑娘来你这,你还嫌弃?”
“不是不是”。沐秀连连摆手,要是别的姑娘我当然欢迎,你嘛……
“姑娘能来我这,我当然开心,只是现在是夜晚,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
黄月铃向前迈了一大步,高挺的峦峰差点贴在他胸口上,“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女人特有的体香扑鼻而入,再看着身前的雪白风景,沐秀有些意乱神迷,只觉得身体火热无比,咽了咽口水,说道:
“姑娘请自重,你再这样,我怕我忍不住”。
“切”。黄月玲不屑一顾,向前一挺,靠得更近了,满是挑衅之色,“忍不住你又能怎么滴?”
“我……我……我……”沐秀强忍着心中冲动,双手按在她肩膀上,一把推开。
这一推,仿佛花费了巨大的力气,不断地喘着热气,待清醒一些之后,这才吃吃地说:
“你不要逼我……实不相瞒,在下……在下是花楼常客,人称……花中仙”。
“哈哈……”
黄月玲放声大笑,直把肚子发得发疼才停下来,一脸捉弄地看着他,“哦——花楼常客……花中仙呀”。
见她不信,沐秀更急了,自己明明说的是真的,挺了挺胸膛,有些骄傲,“对!”
“厉害厉害”。黄月玲笑靥如花,不断拍着掌,她可没见过这么腼腆的花中仙呢,歪起头,装出一脸仰慕,说道:
“花中仙,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花楼耍一耍呗”。
“啊?”沐秀吃惊不已,上下审视着她。
带你去?那不就成砸场子了吗?
黄月玲站直身,一脸正色,“好了,不逗你啦,过来是要告诉你一声,这两天你就待在这里,等我来找你一起出门”。
“凭什么呀?”沐秀满是不服气,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干嘛要听她的。
“就凭你今天对我心怀不轨”。黄月玲目光幽幽,满是威胁之色,“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喊非礼啦”。
“……”
沐秀顿时无语。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真的打算喊非礼。
目光不由地瞟向窗户。
“你是不是打算等下跳窗跑路呀,呵呵,别怪我没提醒你,下面可是一潭湖水,水里游的可比地上跑的慢得多了”。
黄月玲的警告声又响起。
沐秀干笑了几下,“姑娘说笑了,能跟姑娘你一块出门,是在下的荣幸”。
黄月玲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话,终于心满意足,“这还差不多,以后别姑娘姑娘的,叫我月玲,或者玲儿”。
“好的好的,月玲”。沐秀赶紧叫了一声,心中腹诽:还说我心怀不轨,我看是你心怀不轨吧!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学乖。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找你,你要是不在的话……”
听她说到这,沐秀赶紧接过话头,信誓旦旦地说:“在!肯定在!我会一直等你过来,不见不散,直至海枯石烂”。
“嘻嘻,还海枯石烂”。黄月玲不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过身,“走啦”。
“好,我送你,月玲”。
送当然只是送到门口,等她才跨出大门,便眼疾手快地合上门,顺手闩死,这才放下心来。
“呼……太险了”。
“明天还得陪她出门?她怎么就认准我了?”
“总感觉今天落入圈套一般,不会连偶遇也是她特意的,还恶人先告状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用得着谋算自己一个陌生人?
门外的黄月玲见他急匆匆地合上门,又是抿嘴一笑。
自父亲去世以后,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李成风?有趣”。
咣
咣……
迈着轻快的脚步,像跃动的舞蹈,渐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