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
慕景晟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昨天晚上,难道真的饥不择食,把那小子强吻了?
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啊。
那边许可言数落了慕景晟一顿,立马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往楼下走,刚走了没几步,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小李,想也不想的接了起来:“喂,李秘书。”
“早上好。”李秘书的声音就听起来和蔼多了:“小许啊,我忘了告诉你了,你要注意一点,平时别让任何人碰慕总的洗漱用品啊,尤其是牙刷啊毛巾啊这些,他洁癖特别严重,之前有个助理无意中把慕总的肥皂从地上捡起来了,就碰了那么一下,慕总就发现了,结果立马辞退不说,还把那小子骂的抑郁了……切记啊。”
这么严重吗?
因为捡个肥皂就被辞退外加怒吼了吗!
好像哪里怪怪的样子。
许可言答应了一声,随后脑子嗡的一下,想起了自己昨天一时糊涂,居然借用慕景晟的牙刷,那家伙如果鼻子比狗都灵的话,这会儿,八成是已经发现了吧?
自己做好事还被威胁罚工资,真的被发现偷用他的东西,那岂不是立刻会被辞退,工资一分不给?
许可言爱财如命,这会儿下意识的蹬蹬蹬上楼,小跑到慕景晟卧室,探出小脑袋,正好看到慕景晟整理着袖口往外走,她脱口而出:“慕总慕总,你刷牙了吗?”
好吧,这有点怪。
然而更怪的是,下一秒,慕景晟直接走到许可言面前,轻车熟路的俯身,走到她耳边,呼了一口气:“你说呢。”
赤果果的勾引啊这是。
许可言无语凝噎,向后躲闪了一下:“那你洗脸了吗?”
“闭嘴,吩咐备车。”慕景晟脸上神色转冷,直起身,仿佛耐心被许可言耗尽,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许可言挠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看样子,慕景晟是牙也刷了,脸也洗了,那他怎么会没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动过?
难道因为昨天喝醉了酒,所以狗鼻子失灵了?
这个疑问一直缠绕着许可言,她在疑神疑鬼的状态中吃了早饭,开着车子把慕景晟送到公司,又在慕景晟的指挥下去对面的咖啡厅给他买了现磨咖啡,一早上忙的脚不沾地。
而且慕景晟的要求还特别刁钻,咖啡只喝现磨的,差一点都能尝出来,许可言足足在咖啡店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慕景晟要的美式,顺手也给自己买了杯热气腾腾的速溶,早上没吃东西,好歹能垫一垫。
她提着咖啡袋子往前匆匆的走,在电梯门口遇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迎面走过来,一出一进之间,一片嘈杂。
“静云,你别走那么快啊,慢点,小心别扭到。”
“慕总一定是因为真的很忙才不见你的,别生气别生气啊。”
“让开点让开点,没看见这是谁么?”
一个妆容精致,穿着拖地长裙的清丽身影被众星捧月,从电梯间里气鼓鼓的冲了出来,身边人都在好言好语的哄着,可是长裙女似乎心情不好,始终烦躁的用脚下的高跟鞋狠命的踩在地上,迎面遇见正要绕过他们的许可言,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推:“起来起来,别踩到我裙子……啊!”
许可言原本想要绕过他们,进到电梯间里去,不想被这女人一推,失去平衡,没站稳把手里的咖啡洒到了对面女人的身上,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快要把她的耳膜震穿了。
“你是不是瞎?我的裙子啊!”那女人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出头,一身参加颁奖礼晚会的光鲜打扮,大波浪礼服裙,脸上红红白白,底子长得倒是清秀可人。
这会儿她胸前被溅上了几滴咖啡,顿时抓狂,指着许可言就大叫起来:“把他给我抓住了,别让他跑了!”
“不好意思,是,是你……”许可言莫名其妙,刚刚明明是她伸出手先推了自己,打翻了自己的咖啡,这会儿倒打一耙,衣服脏了赖谁啊,又不是她故意泼的,如果对方不动手动脚没礼貌,根本就不会有这回事好吗!
她刚要为自己辩解,一抬头,看见了面前的女人,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雷击,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就连那女人身后的几个助手飞快的过来拉住了她都没注意到。
“许……静云?”许可言动了动嘴唇,声音轻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这种场合遇到许静云,或者说,她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许静云了。
两个人的名字像是一对姐妹,其实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但是命运似乎开了一个玩笑,其中的关系又是错综复杂的。
二十五年前,海城富商许靖远的妻子何丽娜在市立第一医院生下了一个白胖的女婴,和她同一天出生的还有司机陈强的妻子廖美娟,两家都是女儿。
许家已经有个儿子,又多一个女儿,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陈家是头胎,独生女,也是皆大欢喜。
生下这个孩子之后,陈强就借口回老家,带着妻女辞职消失了。
然而二十年后的一次抽血化验,却让何丽娜惊讶的发现,她们全家宝贝不已的女儿许静云,根本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往事抽丝剥茧般,在许家强大的人脉网下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当初陈强临时起意,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享受主人家的荣华富贵,趁着医院有病人闹事,一片混乱之际,偷偷调换了两个女婴。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许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当年被掉包的许可言。
几年过去,再想起当年的情景,许可言好像在看别人的事情。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心里的震动和惊讶。
许家要接她回去,又舍不得养育了多年已经有了感情的许静云,许静云享受了二十多年锦衣玉食的公主生活,自然不愿意回到自己那个贫困又混乱的家里去,于是赖在许家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