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就算给一个露脸的机会,也是丢人现眼。
看看这一身的打扮,愣是把还可以的面容给糟蹋了,简直比慕家的女佣都不如。
她眉目柔顺,对着慕景晟讪讪的笑了一下:“景晟,你别不高兴,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凑个热闹,你要是不愿意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就低下头咬住嘴唇,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点委屈的表情,着实是我见犹怜。
“哪有让你走,景晟才不会的,这么大的宅子还容不下你一个人了,是吧,景晟?”慕夫人忙拉住宁雪,对着慕景晟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慕家和宁家是世交,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当初慕景晟跟宁雪谈恋爱,他们都很支持,可谁想到年轻人性格不稳定,后来分手了,慕景晟又得了恐女症,这几年一个女朋友也没再交往,可把慕夫人惋惜坏了。
眼下慕景晟儿子也有了,如果能够跟宁雪重修旧好,她的所有烦心事就一扫而空了,因此这几天宁雪时不时的就来一趟,慕夫人始终表现的特别热情。
如果能有宁雪做儿媳,又有宝贝小孙孙,以后慕景晟的病情好还是不好,慕家都有了后,自家儿子的终生大事也解决了,简直不能更美好。
眼见慕夫人和慕爸爸眉飞色舞,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慕景晟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兴致,只好闭口不言。
一行人向着楼内走去。
小发财被慕夫人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着,一回头就看到慕景晟和许可言跟在后面,忍不住对许可言招了招手:“妈咪,快跟上我呀。”
许可言抬起头对许发财笑了笑,这一抬头,笑容明媚璀璨,居然给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也增添了几分神采。
一缕熟悉的感觉在慕景晟的心中一闪而过,想要探究,却又抓不到蛛丝马迹,慕景晟看了眼许可言,对她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爸妈想孙子都想疯了,冷落你了。”
从见面到现在,慕家二老都在围着发财打转,要么就是在为宁雪撑腰,居然连许可言的名字也没问一下,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冷淡疏离,好像生怕许可言会赖在他家不走一样。
慕景晟看在眼里,也不好没进门就发作,这会儿特意放慢脚步,让许可言不要放在心上。
许可言耸耸肩膀,不在乎的一笑:“没事,本来我跟你也没什么的,今天就是让发财来见见爷爷奶奶。”
不管她和慕景晟将来是形同陌路也好,从前是阴差阳错也罢,大人的事是一回事,慕景晟是发财的父亲,这也是事实。
这些年发财跟着她四处辗转,没少吃苦,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本该被当成全家的小宝贝,却失去了很多应该享有的亲情,许可言一直觉得内疚。
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让发财多体会一下亲情和关爱。
这跟她与慕景晟的关系无关。
她又不想嫁进慕家,慕家二老对她的态度,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之前慕景晟以为许可言是个无法沟通,愚蠢又倔强的女人,这会儿见了面,倒觉得她通情达理,而且一点不矫情,心里多少有了好感,因此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说着话,看上去倒也相谈甚欢。
宁雪搀扶着慕夫人,嘴角维持着优雅的笑容弧度,别过头看向跟在后面的慕景晟和许可言。
此刻日光正好,照在英俊高大的男人身上,给他浑身都镶嵌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配上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活脱脱一个睥睨众生的贵族王子。
而他身边的女人,虽然打扮土气,妆容惊悚,但是一颦一笑之间,居然有种耐看的温淡,和慕景晟的气场十分相配。
这一瞬间的恍惚,顿时让宁雪的眸中染上一丝怨恨。
宁愿要这样的女人,都不要她?
不,景晟一定是爱她的,就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自暴自弃,生下这个小孽种,早晚他会意识到他多么爱自己,跟自己重新开始生活的。
宁雪有些晃动的自信重又坚定起来。
慕家老宅的建筑风格,是古色古香中又显得大气恢宏,室内的不少陈设都是古董,整体风格统一,看似古朴的家具,不少都价值连城。
一进去就给人一种文化积淀深厚的感觉。
慕家二老走进客厅,在黄花梨的长椅上分别坐好,宁雪贴心的坐在慕夫人身边,跟慕夫人一起讨论发财的眼睛好看,慕夫人又挥手叫慕景晟过去,他们几个看着倒像是一家五口。
许可言不介意,自己坐在一旁,有佣人给她端上新沏的茶水,她举起茶盏抿了一口,是新采摘的碧螺春,茶香氤氲,她笑着看慕家其乐融融。
“这眼睛跟景晟小时候是一模一样。”慕夫人对小孙子怎么都看不够:“一看就透着机灵和聪明,不是我夸口,我这孙子,一定比景晟还伶俐,你们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他的?是他得了一个绘画比赛的金奖,全球范围的比赛呢,可比景晟还厉害的多。”
夸起小孙子,慕夫人滔滔不绝。
慕爸爸在一旁,平素严肃的面容罕见的浸染了笑意,时不时的勾起嘴唇。
宁雪也跟着附和:“是呢,青出于蓝,伯母,您以后可有福气了。景晟,你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吗?”
慕景晟嘴角笑容淡淡,伸出手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发顶。
见慕景晟不回答,宁雪眼底的笑意微微有些尴尬,又跟发财套近乎:“小可爱,我是你宁阿姨……”
孩子的心思最是纯净,也最是敏感,发财刚刚看见宁雪瞪了妈咪好几眼,这会儿不想给她好脸色,一扭头对着许可言的方向伸出了手:“麻麻,我想你了,你快过来!”
许可言:……
咳咳咳,她的宝贝儿子也太会给她刷存在感了,可是他知道麻麻根本不需要吗?
人家一家五口亲亲热热的,她跟着凑什么热闹,只希望快点把这小半天捱过去,好带发财走人。
结果发财这么一叫,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许可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