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怒吼差点把许可言的耳膜震碎，但是却让她的心情出奇的轻松起来，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哦哦哦，马上送去。”
看来慕景晟和宁雪的会面很不愉快，慕景晟今天的坏心情一点没得到缓解。
许可言哼着歌去买了咖啡，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宁雪正要上车，那辆玫红色的奔驰限量款实在是夺人眼球，想不注意都难。
她正准备绕过去，就看见宁雪停下脚步，远远的对着她挥手。
许可言向后望了望，发现身后没人，这个方向只有她一个，才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我？”
宁雪点了好几下头。
许可言觉得纳闷，宁雪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认出她了？
这个念头让她紧张的不行，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沾上去的胡茬，有些不安的走了过去。
总不能撒腿就跑，那样简直是把“我有问题”贴到了脑袋上，太不明智。
许可言心虚的，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又低了头，努力的调整出一个表情狰狞的姿势，含糊不清的发问：“宁小姐，有事吗？”
“我看出来了。”宁雪一开口，就把许可言吓了个激灵，手里的咖啡杯险些拿不住了。
看出来了？
看出她女扮男装了？
看出她其实就是慕景晟孩儿他妈了？
握草，要完！
许可言浑身僵硬，目瞪口呆又惊恐万状的看着宁雪，脑袋瞬间空白，这样懵逼的表情，倒是比刚才苦心经营的扭曲脸更真实一些。
“呵呵，小哥哥真好玩。”宁雪掩唇而笑：“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没女朋友吧，我公司好多漂亮姑娘，等介绍给你一个。”
这……是在讽刺她吗？
许可言有些看不懂。
“不……用了。”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瞪圆了眼睛看宁雪，却发现宁雪虽然跟她有说有笑的，但其实一直没怎么正眼看她。
就好像一个人闲得无聊盯着垃圾袋看，但是你要问她垃圾袋里有什么，她估计完全不知道。
完全没放在心里的眼神。
许可言松了口气。
宁雪收了笑容，低头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食指上一枚闪闪发光的白金戒指褪了下来，递到许可言面前：“我知道景晟平时最喜欢你，到哪里都带着你。我看你也干净清爽，感觉跟你很投缘，这是一点见面礼，一定要收下。”
“这……”许可言彻底风中凌乱了，狐疑的不肯接：“为什么给我这个？”
她怀疑宁雪就是那种兜里有钱难受，不花出去睡不着觉的人，上次见面非要给她一笔钱，这回非要给她戒指，图什么啊？
有钱人的爱好都这么令人费解吗。
“你不需要做什么，别误会，我不是收买你。我就是……挺关心景晟的，但是他那个人吧，比较别扭，你知道的。你只要帮我注意下，他平时都跟什么女人来往，尤其有一个叫许可言的，如果他们见面了，都说了些什么，见面多久，这些事情你帮我留意下，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哦对，如果景晟空闲的时候，他的坐标行踪你能透露一下，必有重谢。”
许可言：……
宁雪贿赂自己，帮她盯着自己的动向？
还给钱让自己给孩儿他爸跟她牵线搭桥，制造旧情复燃的机会？
这简直玄幻。
许可言被雷的外焦里内，连连摆手：“这……这不好吧，其实我们慕总，他，他非常严格，不会给我机会……”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宁雪不由分说的把戒指塞进许可言的衣兜里，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你是景晟的助理，助理想招多少个都可以，宁家势力虽然不如慕家，但是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我看你挺顺眼的，不会这么做的。”
赤果果的威胁。
许可言已经领教过宁小姐的手段和做派，因此一点不感到惊奇。
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就很识相的点点头，心想反正自己跟慕景晟也不经常见面，再说宁雪让她做眼线，就是因为得不到慕景晟的第一手资料，到底见了几次面，怎么见的，她不告诉宁雪，宁雪也不知道真假。
“那好吧，宁小姐，我还要去送咖啡给慕总。”许可言匆匆点了个头，飞快的逃了。
谁知道面对面站的久了，会不会被宁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上次跟宁雪见面的时候，可没特意浓妆艳抹。
其实她这个担心纯属多余——宁雪看自己手下的时候，从来都是匆匆一瞥，很少睁眼瞧人，这会儿就是收买许可言，也没把她放在心上，一直在琢磨怎么接近慕景晟，压根没那个心思去想许可言眼熟不眼熟。
看到许可言转身离去，她嘴角一勾，低头就上了车子，扬长而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
接了个大活，监视自己。
许可言哭笑不得，一脑袋官司的走到慕景晟办公室门口，半晌还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敲了敲门，就听到慕景晟不耐烦的声音：“进！”
“慕总，你的咖啡！”许可言忙推门进来，随手把门虚掩，看到慕景晟的背影，映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显得高大又英挺，然而周身的气势却是冰冷又阴沉的。
她假装一无所知，笑嘻嘻的凑过去：“你昨天没睡好，今天的咖啡我给你多加了好几块方糖，喝甜咖啡心情好。”
说着她把咖啡杯放到桌上，一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慕景晟，发顶有一根并不明显的白头发，忙用手指揪住了：“慕总，你有白头发了！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
慕景晟原本心情就很不美丽，被许可言这大呼小叫的一闹，更是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
他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剪掉吧，听说拔掉还会再长，会更多。”
许可言挑挑眉，哟，还挺懂的呢。
会议厅里干净整洁的过分，找不到剪刀，许可言揪着那根白头发，左看看右看看：“可是，没有工具啊，慕总，有锋利一点的……”
“喏。”慕景晟随手把衣兜里的指甲刀扔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