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游园会。
大姑娘要她在三日内找到二姑娘要穿去参加游园的衣服。
然后再在二姑娘的衣服上做手脚。
让二姑娘在游园会上出丑!
天哪!
这种缺德的事,大姑娘也做得出来!
如今,二姑娘的两个丫鬟就站在她面前,并且清楚地知道了大姑娘的计划。
她简直是无颜面对,感觉自己的解释也苍白无力了。
绿竹将锦袋丢回给她。
杜鹃疑惑地抬头,只听绿竹道:“大姑娘交代你去做的事,你照做便是了。
不过,这动了手脚的衣服,不是我家姑娘的,而是大姑娘的。
到时候,这衣服,你要送到碎月轩去,让大姑娘穿上。”
杜鹃震惊,可她很快收敛了表情,她点头:“我会照做的。”
绿竹这意思,是要以牙还牙。
“可大姑娘她……还在祠堂……”
杜鹃欲言又止。
绿竹摆手:“反正你照做便是了,哪有那么多问题?”
这种事当然要由她们姑娘出手了,对于这个,杜鹃她就不用知道了。
她与雪梨看着杜鹃将纸条重新装进囊袋里后,威胁杜鹃:“你要是不按我们说的做,你与徐管家儿子的事,就会传出去。”
杜鹃连忙点头,“两位姐姐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做的。”
她的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传出来,不然她不是死也要脱一层皮。
杜鹃害怕,却又气怒那个晕过去了的徐管家的儿子,他倒好,什么事也没有,后果全要她一个人来承担!
然而杜鹃却不想想,若非她主动,徐管家的儿子会上她的钩吗?
两人心怀鬼胎,聚在一起,出了事,她当然是要负责的。
交代好后,杜鹃回了偏房,而绿竹与雪梨也回去向陈原昔复命了。
这一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翌日。
府里传出了一件怪事。
那便是徐管家的儿子衣衫不整睡在草丛里,半张脸都是发紫的淤青。
无人知道这是为何,问了徐管家儿子,他自己也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于是便一致认为是邪气入体。
在院里听到这说法的绿竹轻哼。
他们都懂什么,徐管家儿子脸上可不是什么邪气,而是她为民除害的杰作。
像他那种人,活该被打。
陈原昔抱着年糕躺在藤椅上,吹着风。
雪梨拿来一个薄毯,她给陈原昔盖上一边道:“姑娘莫要着凉了。”
正值春日,清晨的凉风虽沁人,却也是最易得伤寒的。
陈原昔淡淡笑了:“我身体好着呢。”
自从她跟着沐王妃习武后,身体也比以前结实了许多,吹点风算不得什么。
她提起了昨日晚上的事,“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因昨日太晚,她直接交代两个丫头回来后先去休息,待早上再与她讲明。
一听陈原昔讲到昨日的事,雪梨心绪沉重了几分。
她回道:“回禀姑娘,大姑娘如您所料,回到碎月轩没有单纯的只是换衣裳。
她还暗地里交代夏荷去给杜鹃送字条。
在那字条上,她吩咐杜鹃在您衣服上动手脚。
不过,婢子们没让她得偿所愿,而是让杜鹃在大姑娘的衣物上动手脚。”
其实,在昨日,陈原昔便派人暗中跟着夏荷。
因为她不信陈清欢会那么老老实实的回来换件衣服。
她肯定会有所行动。
当时屋里除了陈清欢,就是夏荷了。
所以,陈清欢要做什么,只能吩咐夏荷去做。
陈原昔要想知道陈清欢的目的,只需观察夏荷的行踪便可。
果不其然,夏荷在晚上离开了碎月轩。
在明确知道夏荷去往哪里走后,陈原昔特意派人守在偏房。
她的打算是,将计就计。
让夏荷顺利完成陈清欢给她的任务。
与此同时,陈原昔也能知道陈清欢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这其中出了点小偏差,便是杜鹃与徐管家儿子的事。
昨日,当她知道这两人搞在一起后,着实是吃惊了一把。
可想到杜鹃那贪财的性子,又不觉为奇了。
那个空档里,夏荷要找的是杜鹃。
可杜鹃却不在偏房,她便叫人引了夏荷过去。
随后,雪梨与绿竹也过去了。
之后发生的事,她今日才从雪梨口中知晓。
雪梨谨记着陈原昔交代的,不可打草惊蛇,因此她便将纸条给了杜鹃。
给陈清欢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很好。”
陈原昔微笑着,眼底却划过锐利的锋芒。
她的笑不达眼底。
她会让陈清欢知道,惹到她会是什么后果。
……
祠堂。
陈清欢尚还跪着,她跪的直,哪怕腿都酸作一片,也不敢丝毫懈怠。
只因三四个凶神恶煞的婆子站在祠堂一边看着她,防止她偷懒。
她叫苦不迭,再跪下去,这双腿,怕是要废了。
此刻她内心无比痛恨陈原昔,诅咒着,却奈何不了她。
“吱呀——”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孙婆子。
她走着小碎步来到陈清欢旁边,态度较之前恭敬了许多,“大姑娘,您可以出去了。”
陈清欢喜从天降,她难掩欣喜,问孙婆子:“我可以出去了?”
孙婆子点了点头。
她没了之前拿乔的姿态。
这大姑娘,居然被放出来了。
看来之前是她们想错了,大姑娘并非完全失势。
这不,才关了没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说不准哪天,大姑娘又复宠了呢?
思及这种可能,孙婆子微躬了腰:“大姑娘,您请。”
陈清欢抬高了下巴,这老婆子,现在是恭维起来她了。
可她又感到哪里不对,她询问孙婆子:“是谁吩咐我可以出来的?”
孙婆子笑了笑:“自然是夫人。”
她又解释:“想来夫人是认为大姑娘您已忏悔,原谅了您,这才不再罚您跪祠堂了。”
“陈……二妹妹,她没有反对吗?”
孙婆子继续道:“夫人都发话了,二姑娘哪还能再说什么啊?”
想想也是,陈原昔素来听柳氏的话,陈清欢当下也没了疑惑。
她可算熬出头了。
她冷笑,陈原昔,这一回,可有好戏看了。